我终于戴上了向往了几十年的大耳环,我终于圆了我那个吉普赛人的梦,我终于像曾经琼瑶小说里的那个女孩,戴着大耳环,跳着她的自由灵魂之舞,充满了喜悦和快乐。
昨天,体检,拍胸片时,那个年轻医生告诉我,要取下戒指项链耳环等饰品,我才想起我一年半前的“六一”儿童节时送给自己的礼物,一副耳钉,很美。自从戴上后,再也没有取下来,因此根本不知道如何取。
其实在那一刹那,心里有个念头冒出来了:这是让我去买大耳环吗?
仿佛肯定以及确定,就是这样。放学后,鬼使神差地去了饰品店,然后看到了这一副耳环,它仿佛就在那里,静静地等我,戴上之后,毫无违和感,它就是我的。
曾经,大姐告诉我,你要是戴上耳环,把你耳朵扯下来。曾经,老公告诉我,你要是戴上耳环,我把你耳朵剪下来。
多少次梦回沙漠,多少次行走在古老的吉普赛人的路途上,耳环在遥远的空间里晃荡、晃荡,银铃般的笑声在耳环的晃荡里消融。
多少次看着别人的耳环,感觉很美,却又不断地批判着,而今,才终于拥有了自己偷偷地想了千万年的东西。
你说,人是不是很奇怪的动物?你说,人为什么会把一些过去的声音一直放在自己的脑回路里,让它控制着自己,约束着自己,牵绊着自己?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那些不知道来自哪里的一个个声音,已经变成了缠绕自己的一条条丝线,直到自己无法动弹?
其实,戴上的不是耳环,剪掉的不是头发,改变的不是形象,那是我,那是我自己回来了,那个曾经敢说敢做,那个曾经狂傲不羁,那个曾经内心狂野,那个曾经斩钉截铁地面对真实的自己,面对真实的世界的我自己回来了。
我再也不想隐藏,我再也不想虚伪,我再也不想浪费……看着头顶的白发,看着那个装作什么都不会的自己,我不想再玩这样的游戏了,够了,玩儿不下去了。
当我不再隐藏,当我如实如是地面对自己,面对一切,我看见很多东西浮出了水面。
当我不再隐藏,当我就是真实地表达我自己,我的开心,我的痛苦,我的向往,我的犹豫,我的梦,我的坚韧,我的……我身边的人也不再陪着我演戏了。
我的老公再也不抛罪恶感给我了,他不再攻击指责我,他不再受害,他开始面对自己的恐惧,即便失眠再次无数夜地和他相遇,他不再恐慌,他不再抗拒,他开始与它们和平相处。
昨晚,他一觉睡到了六点。
亲爱的,你如何定义你自己?你认为你是一个怎样的人?你还在买入谁的观点?你是否可以打开自己,再打开自己?你是否看到自己是无限的?你是否愿意去尝试更多,去体验更多?
上帝能够创造一块他自己也搬不起来的石头吗?
当然可以,上帝能够创造一切,同样也可以创造一块他自己也搬不起来的石头。
那上帝创造了他自己都搬不起来的石头,他不就不是无限的吗?
不,他依然是无限的,因为他的能力是无限的,他可以创造出任何他想要的东西,包括一块他搬不起来的石头。
亲爱的,你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