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

“万物皆有裂痕,那是光射进的地方。”

这两天,为了完成心理学的作业,想起好多小时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越梳理越乱。细细想想,都是一些创伤性的体验。为什么都是记得一些不好的事情呢?也许就像叔本华所说:痛苦是真实具体的,无需幻想期待,我们直接就能感受;而快乐像晨雾,走近却消失了。

生命就是轮回。沉湎过去,发现形成现在的我有过去太多的“因”。而且现在还在重复这些伤痕,却无能为力,它已经固化,我已经习惯,甚至与之和解。

小时候,父母的大大咧咧,导致自己遭受熟人的伤害,五六岁的事情,却记忆犹新,始终烂到肚子里,没和任何人说过;懂事后,感觉羞耻,背负沉重十字架,也早早对男女之间的事好奇,似懂非懂,始终深深自卑。结婚之后,生活舒心,才渐渐遗忘。

我从小是个好静的孩子,与父母性格截然相反。父母还特别爱打麻将,小时候家里空间狭窄,没有厨房客厅卧室,小小居室却常聚一群人,我们趴在炕上写作业、睡觉,一群人噼哩啪啦打麻将,一点空间也没有,父母都陶醉打麻将或者观看,一点不顾及孩子的感受。自己感觉不自在,特别难受,却无处可逃。直到现在,我都特别讨厌人多。

父母始终忽视孩子的感受,是童年的硬伤。在很多人面前,大人说你的优缺点或者自己告诉父母的小秘密,让人无地自容;自己不及两个兄弟聪明,家里人都逗自己笨、呆;妈妈从小让我穿大姨家姐姐的衣服,爱美的年纪常常穿的灰头土脸,那时自卑就生根发芽了。

下雨天摔倒,磕破眼皮去找妈妈,妈妈却始终打麻将,让我等等。包括后来生了病,妈妈始终大手一挥,说到“没事!”让人伤心。记忆最深的是,小时候妈妈去了北京十几天,天天想妈妈,还想妈妈给我们带回什么东西。终于回来了,兴冲冲地往家跑,却劈头盖脸被妈妈骂为啥不叠被子,什么东西都没有买,那种失落感深深记得。到现在,我和妈妈始终感觉不贴心。

兄弟姐妹不睦。我一直为这个深深自责,后来细想前因后果,我没有错或者责任不完全在我。这是个轮回吗?爷爷那一辈姊妹就闹得势不两立,老死不相往来,轮到和自己亲哥,也是这样,从八九岁开始,发了毒誓,不相往来,真的这样做到。十几岁时,很为这段关系忧心,试着破解,但十几年不相处,早就没了感情,沦为陌生人。现在更是,春风得意,人在千里,更是要一刀两断。慢慢,我已接受这个事实。此生永远不要再相见,免得难受。我要好好活,活出自己的样子。

小时候也有一堆朋友,长大却渐行渐远,直至孤家寡人。为什么会这样?懒得联系,太自我,想自己的,做自己的,很少为别人考虑,这是一点。精神上和同龄人缺乏共同点,聚焦点不同,话不投机,越来越沉默、越来越遗世独立。更深一层,或许是连和身边最亲密的母亲、兄弟都不会融洽相处,外人更是如此。或许潜意识已经认可这个生命预言:我不会与人交往。这些年走过不少地方,每一个地方,都是惊人相似:赤条条来赤条条去,轻轻地来不着痕迹的走。

有时会害怕,这种轮回会不会在孩子或老公也上演,那真的是光棍一条了。其实,有伤有痛,才会有反省。学习这一切,写下这文字,就是提醒,就是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无力改变外面世界的人和事,但家里我是主导者,用爱和理解、教训去生活、相处,家是我最大的铠甲、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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