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当布谷鸟的鸣叫响彻村庄时,麦收季节要来到了。人们早已准备好了镰刀,春妮的娘也不例外,她把去年用过的袋子,都收集起来烂的又缝缝补补,还能用,不穿的旧衣服,撕成一条一条的拿来当扎带用。做好了这些准备工作,重要的是他们要选一块离家近的田地,做为他们晒麦子的场地。当然这块晒麦子的场地也是有要求的,必须撵得平平坦坦的,方便晒麦子。有了这么平淡的场地,孩子们其乐融融来到场地玩耍,成了他们不错的娱乐场所。在这里学骑自行车也是不错的场所。春妮的弟弟,国帅就推了一辆自行车,一只脚蹬着一个脚踏板在那里练习滑行,动作虽然有点笨拙又好笑,但是大人们一点也不介意,他们还打气说快了,快学会了再加点劲儿,就学会了。想学会骑自行车,单腿滑行是骑自行车的必然过程。春妮在一旁和的玩伴冬雪在玩丟沙包,她的娘喊她回去烧火做饭。虽然有点不情愿,但是也强扭不过她娘的硬拉扭拽。沮丧着跟着他的娘回家去了。
春妮的爹给春妮说:"割麦的季节到了,路上掉的麦穗,你去捡,我到时候给你钱,一天肯定能捡好多,你看从咱家到地里头,这路上掉的都是麦穗,你奶奶去年光捡麦穗都打了两袋子麦子"。听到有钱给春妮也很愿意干。她虽然只有七岁,但是他比起同龄的孩子都显得能吃苦耐劳,大热的天,她一点也不会觉得热。别人家的孩子是不会让去捡麦穗的。因为他们都怕孩子晒黑了。没有同伴,春妮就一个人挎了个框顺着村里的小道一直捡到田地。从这个田里再一直捡到那个地头。一天捡个四五筐,十多天下来,她也捡了不少。后来他爹是给了他五块钱,春妮觉得给的钱少了,不高兴,把这事告诉了她姐姐,"就给我五块钱","5块不少了,挺多了"姐姐这时还知道安慰春妮。可是这五块钱到最后也没有成了春妮的,那一天他的娘打了一瓢面,要去村里压面条,东找西找也没有找出两毛钱来,知道春妮有钱,硬要春妮把钱拿出来借用,春妮不肯拿,怕给了就有去无回。她的娘厉声厉色的说:"钱到你手里就成了你的了,不是大人给你钱,你哪会有钱?"拿过来给不给?不给打死你"一边说一边和姐姐两个人合伙上阵,抢走了春妮手里的五块钱。春妮当时的是心情真是欲哭无泪。 自己辛苦付出那么多天,连个冰棒都没舍得买,结果一分也没有捞到。伤心难过又有什么用呢?大人的命令你还是要听啊。
"大人在地里干活,热死了,下地给你大送水去",春妮的娘又在使唤春妮了,春妮可以选择不听,但是她顶不住挨骂。春妮乖乖的拿着水瓶,接了一瓶压水井的凉水提着去给他的爹送去了。从家门口到场地,一路上,春妮看路上有丟的麦穗就捡。邻居们看着春妮捡麦穗,还夸他,"这闺女真能干,真干活"。春妮听着这样的夸赞,心里也美滋滋的,比他娘骂他的滋味好受多了。心里边的那块阴霾也散去了不少。
突,突,突,手扶拖拉机冒着黑烟在给自己家撵麦场。春妮看到她爹用铁叉不停的在后面给麦秧子翻面。呦黑的脸庞,忙碌的身影,春妮感到既有点心疼他爹来。"大咱这是撵第几遍了?这才是第二遍。看这麦秸穗里还有麦子呢。还待两遍撵。看那一堆,咱们是撵好的,等晚会儿有了风,我还要扬一扬,还有麦糠在哪?不干净。晒干了,打成面,好给你做馒头,做面条吃",你把那一块摊一摊,好好晒晒。晚上就可以装起来了。咱就可以拉回家入库了, 他爹一边说一边把碾过的麦秸挑到一边,堆了个小垛。这到时候拉回家可以堆成麦秸垛拿来做引火的柴火。冬天羊儿们没有草吃时,打成饲料,就成了羊儿们的草料。
像春妮的爹这样辛苦,忙完一季子,真正能剩下的麦子也不多,因为还要给国家上交公粮,5亩地的麦子,去了给国家交公粮的,剩下的能吃到开春时就算不错了,春妮家的条件在当时还算可以,他爹偶尔也会买点大米,来替换着吃,'从记事就吃面食长大的,偶尔吃点大米饭感觉稀罕的很。
"大,我给你送的水",春妮爹接过春妮送的水,咕嘟咕嘟喝了起来。春妮要转身走时,她爹又喊住他,让他把那筐草提回家喂养。
在当时人可以不吃饭,这些家禽必须天天有粮草,养羊,养长毛兔当时已成为他们的副业。这些素食类动物也是相当费粮草的,要每天都有人给他们割草。像割草这样的活春妮是再熟悉不过了。 放学回家就会提着篮子下地去割草。当时的生活对他来说天天有干不完的活。就连放个暑假会不会让你太清闲。要么下地放羊,要么割草,要么帮大人,做饭,洗碗。大热的天,做饭都是烧柴。春妮和她的姐姐大多数是一个人烧火,一个人负责做饭,洗碗就两个人轮流洗碗,今天你洗一天,明天我洗一天,姐姐比春妮大,也有偷奸耍滑的时候。一次她的朋友来找她玩,那一天本来是轮到姐姐洗碗的,姐姐硬说是轮到了春妮,不肯洗就溜着跑了。当然春妮也不想洗,内心有点不平衡,情绪波动有点大,一不小心把碗打破了一个。遭到她娘的责骂。春妮反驳,"你为什么让我洗,为什么不让姐姐洗,今天应该轮到她洗,而不是我洗啊",你如果不让我洗,我还会把碗洗烂吗?"犟嘴,这么大了,啥都不让你干,大人就不能说你一点了,还敢犟嘴。七孙妮子"。反驳的背后又是一顿责骂。春妮也只有哭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继续把碗刷完。
当时,种地还没有完全机械化,农民永远有干不完的活。忙完家里忙地里,忙完地里忙家里。孩子们就成了大人使唤的小助手。让你干啥,你就要干啥,你不干就要骂你,春妮脸皮薄,经不起骂,眼泪也总是很有活,有时候不用她娘讲,他已经给干好了。兔子一天喂两次,中午再加一次水,这些活对春妮来讲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