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年前的那次普渡,你说下次普渡你就不在了,如今的你真的不在了,如果你还在的话,今年也92岁了。
三年半了,你还好吗?我还是会想你,可我再怎么想,你也已经回不来了。你走了,可以去和爷爷团聚了,如果再晚一年走,碰上了yq,后事就不能办得那么风光体面了, 我也只能用这些来安慰我自己,打开心结,接受你的离去。你走后的这些年,你的100多个后代子孙都好,大家虽然没能大富大贵,但也都平平安安,大伯父有血压,手脚没那么利索,你生前就知道的,今年大哥二哥和别人合伙开了纺织厂,三哥去年和他朋友(也是我们村的,你应该认识)合开了布行,我家还是老样子,四嫂和五嫂去年都生了小侄女,相差了八个多月,四嫂这么多年了才生,得有十年了吧,还是自然怀上的,可开心了,如果你看到了也会开心的。大姑和二姑也都做太奶奶了,二姑、三姑身体本来就不好,但她俩也还是老样子,四姑父和小姑父去年检查了身体也不大好,但是应该没啥大问题,小姑父比以前瘦了好多,四姑父倒是不会,他还是和以前一样。
那个春节是我此生最痛苦的一个春节,也是我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体会到生离死别的痛。原本应该是在我家的,但是那时候你已经不适合在移动了。过年那几天,你情况也不大乐观,除夕的前一天,那天下午我还下去看你,晚上回家我妈和大伯母拿着你的寿衣要下去,我也和他们一起下去,那天晚上你插上了氧气管,大伙都在二伯父家守着,大年初一那天晚上,在二伯父家,很多人在,到后半夜大伙都先回去休息,那晚我没有回家,也一直守着你没有睡,四姑也在,lin和xin他俩在大厅里,二伯父他们一家也在,他们有上去休息,轮流下来看着,你插着氧气,虽然有暖风机,但是你的身体却逐渐冰凉,后来四姑觉得不大对劲,就打电话给大伯父大伯母和我爸妈,让他们都下去,凌晨三四点,我看着你的眼睛,鼻子,脸开始在变化了,肤色变黄,而且脸皮变得有点透明了,我喊了四姑(应该是四姑,有点忘记了),当时我很害怕,一直在哭,那一刻,生离死别的疼痛,眼泪那么的没用,然后他们就开始帮你换衣服,把你扶起来的时候,看到氧气管要掉出来了,当时我指着那条管,然后四姑说她会按着,不会让它掉出来,可是你还是走了,凌晨四点二十多分你往生去了另外一个地方。没有病痛的折磨,就这样油尽灯枯了。现在想着这些,我还是会掉眼泪,很欣慰那一晚,我一直在你身边直到你走,可你火化那一天,要进去的时候是冲到我的生肖,我不能看着你进去,没能再看看最后一刻的你,这是我的遗憾,你进去一会之后,三嫂才出来喊我进去,看着那团火在燃烧,撕心裂肺的疼痛,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最后看着你被装进了小盒子里了,然后我们一起回家,后来的你,和爷爷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