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枫芒
当天空斜着坠落
流水浮蒙了新晨的露霜
一个步履匆匆的行人
拣了块石头坐下
不觉听到
灵魂与石头的对话
石头:多少暧昧都已确定无疑,
全是虚空里迷茫的对讲。
什么地久天长,其实年少轻狂;
什么山盟海誓,只是年少无知。
看我身上衰老的斑痕,
便知晓,唯有锤子的雕凿,
才是青春倾吐热情的地方。
灵魂:哭泣吧,这真是可笑的疯狂。
我跨过高山与原野,
见过一样的羊毛和雪;
空气像马鞭子似的
抽打行人开裂的皮靴。
而我在夜幕低垂的星空里
跳跃,鲜活更胜往昔。
石头:未曾听到树木的呻吟,
怎可明白松鼠的心情。
倒下了,不再有年轮的旋转,
叶芝的松鼠也走失了明亮的温良。
米开朗琪罗若走过我的身旁,
一定把我洗了又洗,
变作永恒的光芒。
灵魂:不幸的是,你永远掩不了月的姿样。
当她高傲地走在广阔的世界时,
你却在花园的篱墙旁艰难爬行,
赢得少数人的虚伪赞叹。
只要我一发愁,身子就变瘦。
这就是我比你高明的地方。
“滴答,滴答”
雨点是时间的喉舌
行人唇角露出几许笑,
他站起来继续前行。
剩了孤单的石头
慢慢变凉,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