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跌宕的情节,没有翻转的结局。但,有一幕幕的回忆,有一丝丝的怀念,有一阵阵或伤感或甜美的情绪。从八零那个年代走过,我们都会有一个属于那个年代的故事!
于童也就这么睡着了,当然睡相也好看不到那去。然后,居然还做上了梦。梦有时候就是东扯西扯的,尤其是小时候的梦,一会儿梦了这个,一会儿又梦了那个,那个梦好像还没有结果,然后又一个梦就又挤了过来,按现在的话说是超级无厘头。于童开始梦到了什么,随着后来的梦的挤入就不记着了,只记着最后梦到了家里的那只大花猫远远的跟他叫,他就急忙去把猫抱了起来,大花猫就非常亲昵的在他脸上蹭来蹭去。可是,突然不知怎么的,大花猫一口就把他的耳朵给咬住了,疼的他不行不行的,于童急忙把大花猫往下扯,但怎么也不能把大花猫从自己耳朵上扯下去,最后血都流下来了。于童又害怕又着急,结果一着急就醒了。可是醒了耳朵还是在拧着劲的疼,他急忙睡眼惺惺的伸去划拉耳朵,一下打在了妈妈的手上。原来是妈妈在拧他的耳朵,还挺用力。
于童一下就精神了,急忙皱着眉大叫:“妈妈,拧我耳朵干啥呀?”
“不拧你行吗?怎么叫也不醒,再不拧你,就得把你扔车上了,我和你姐下车了。”妈妈瞪了他一眼说,“在火车上还能睡的这么死,真是人大傻小子没心没肺的!”
这时于童彻底精神了,猛了坐了起来,看到姐姐于影正在收拾昨晚吃剩下的鸡蛋、黄瓜和瓜子。而妈妈把于童叫醒了之后,伸手在行李架上把提包取了下来。于童再往窗外看,这时天已经亮了,太阳也出来了。火车两边的农田里种的不是苞米,而是大片大片的不知道是什么树的树,树上结着果子,也不知道果子就是绿的还是没有成熟呢,反正果子都绿着呢,于童之前没有见过这种果子,所以也就不知道是什么树了。车窗外还不断会有一些村落映入眼帘,但这边村子的房子清一色的是平房,而且这边的村子非常大,一家一户的房子和院子都连在一起。
“妈,这是到哪了?”于童边看着外面,边揉着眼睛,边问。
“赶紧精神精神吧,到你姥家了,马上就要下车了!”妈妈这时把于影收拾好的吃的塞到了提包里,“走吧,再有五六分钟就到站了,咱们去门口等着吧。”
说着妈妈就拎着提包顺着过道往车厢的连接处走去,于影急忙跟在后边,于童也急忙从座位上下来,跟着也走了过去。
这个时候大约是早上的六点钟过一点儿,妈妈没有说错,大约有五六分钟的样子,火车就停站了。
娘仨儿下了火车,妈妈看着娘家的火车站,脸上泛起来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悦感。而对于童来讲,虽然之前是有来过的,但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他还小,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完全的陌生感。
自从于童上小学一年级那年,妈妈回过一趟娘家,一晃妈妈已经有三年多没有回来过了,妈妈的兴奋是可想而知的。提前妈妈给自己的爸爸——于童的姥爷写了信,告诉了哪天哪趟车,虽然没有回信,但妈妈知道车站外面一定是自己的老妹子和老兄弟在等着他们呢——之前都是这样的,虽然老妹子现在已经结婚了,但老妹子是一个热乎人,最主要的是没有嫁远,就嫁到了村子的东头,虽然南边的村子都很大,但再大一个村子也不远,所以接自己的大姐也是非常方便的。而老兄弟就不用多说了,现在还没有结婚,出来接大姐就更方便了。
妈妈兴冲冲的往出站口走,大步流星的,于影和于童得一个劲儿的小跑才能跟得上,于童不住喊妈妈慢点儿慢点儿,妈妈跟没有听到似的,自顾往前走,也不理他。
快到出站口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了于童老姨和老舅在向站内张望着。妈妈急忙兴奋的冲着他们挥挥手,站外的两个人马上看到了挥着手的大姐,马上喜形于色,也兴奋地跟大姐挥起了手,而且还都跟小麻雀似的不住蹦答着。
于童老姨和老舅是骑自行车来的,那种在今天被称之为二八大铁架子的二八自行车。两辆自行车,要带三个人,分配起来也非常简单。老姨带妈妈,老舅带于影和于童,但自行车后座只能带一个人,于童就只能坐自行车的大梁上了。于童虽然不愿意,但他知道没有选择,这么多年,只要有姐姐一起出门的事,自然是姐姐坐后座,他坐大梁。坐大梁这件事,最开始还行,是一件美事,坐在老舅的前面,眼前一片敞亮,可以看看前面的风景,还有一种兜风的感觉,挺有意思的。但不能坐的时间长了,时间长了,就是遭罪的事了,屁股受不了了。大梁再大也只是一个铁管,在上面坐久了,屁股不知道是麻还是疼,反正难受的不行。本来在路上妈妈跟老姨和老舅一边骑车一边唠家常的,可聊着聊着,不知道老舅就怎么聊到了于影和于童的学习上来了,老舅问于影学习好不好,于童自然没有什么感觉,姐姐已经上了初中,虽然不能像小学那样回回第一了,但还是学习好的学生,在学校里也是出类拔萃的那种。而老舅转过话头来问他的时候,他就有点儿烦了,说学好吧,自己都觉得是在吹牛,说自己学习不好吧,也没有人真的愿意这么说自己,毕竟于童也不小了,虚荣心还是有的。更关键是有时姐姐还在老舅耳朵边吹风,就让他更烦躁了,再加上屁股上的难受,心里就一纠一纠的说不出来的难过滋味。
“老舅,不行了,我腰受不了了,难受死了,下来歇一会儿吧!”于童愁着脸难受的说。
“你个小孩哪有腰啊,坚持一会儿吧,一会儿就到姥家了!”老舅半开玩笑的说,但没有停车的意思。
“不行,我坚持不住了!”于童皱着眉挤着眼,也不管老舅停不停车屁股就往车下滑。
老舅一看于童这个架式急忙把车停了下来。
于童从自行车的大梁上蹦了下来,差一点儿摔倒在地上。于童的右脚已经麻了,根本不敢着地,只要一着地脚心跟有数不清的小针刺着一样,也不疼,就是难受,难受的于童一个劲的蹦答,还咧着跟吱哇乱叫。
老姨也把自行车停了下来。妈妈看着于童急忙跑过来,一把扶住于童。
“脚麻了?”妈妈关切的问。
“嗯!”于童难受的答了一声。
“没事,坐车子坐的,扶着妈妈,你活动活动脚,一会儿就好了!”妈妈说。
“难受,不敢动!”于童还是一脸难受的说。
“大外甥,来让老姨帮你活动活动!”这时老姨已经立住了自行车,来到了于童身边,蹲了下来,搬着于童的脚轻轻活动了起来。
被老姨被这么一活动,于童的脚更难受了,不住的大叫:“老姨,轻点儿,轻点儿,疼!”
“疼,就忍着点,小孩不大毛病还不少!”于童叫唤的让妈妈有点心烦了,妈妈就瞪着眼说。
一看妈妈有点儿不高兴了,于童就只能忍着了。不过,也没忍多一会儿,脚上的麻劲真的就被老姨给活动掉了。
老舅再让于童上车的时候,于童就有点打憷吧,盯着自行车大梁不想上去。最后,老姨说,于童不坐就不坐吧,也没多远了,就不骑车了,推着走吧,边走边唠也挺好。这可中了于童的心思,一下子就高兴了,还不忘夸老姨一句说老姨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