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兼爱》第十
本文可视作《墨子经义释诂》的缩减版。由于儒者大幅度“校改”墨子书,并形成了认知惯性。导致我们需要处处辩论、论证其错误,导致《墨子经义释诂》篇幅太长。所以顾如将《墨子经义释诂》以语句简说方式登载到这里。需要参考我们所作论证的读者,还是需要参考《墨子经义释诂》。
0165
《兼爱》:圣人以治天下为事者也,必知乱之所自起焉能治之。不知乱之所自起,则不能治。
(注1):圣人,治乱者也。与大取“圣人之利天下也,其类在礜石(毒鼠强)”相通。
0166
《兼爱》:当察乱何自起?起不相爱。臣子之不孝君父,所谓乱也。子自爱不爱父,故亏父而自利。弟自爱不爱兄,故亏兄而自利。臣自爱不爱君,故亏君而自利。此所谓乱也。虽父之不慈子,兄之不慈弟,君之不慈臣,此亦天下之所谓乱也。父自爱也不爱子,故亏子而自利。兄自爱也不爱弟,故亏弟而自利。君自爱也不爱臣,故亏臣而自利。是何也?皆起不相爱。
(注1):战国中后期,儒家君臣父子已经是政治正确。墨家则仍然坚持了相爱、相乱的观点。并没有将天下乱归罪于民,或者乱臣贼子。 (注2):墨家所谓爱,不别也。所谓别,切割也。不能共处一室也。亏害则不能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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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爱》:若使天下兼相爱人,若爱其身,恶施不孝?犹有不慈者乎?视子弟与臣若其身,恶施不慈?
(注1):若其身者,感同身受。经上曰:仁,体爱也。然而人与人同体于何?大取曰:江中井。我亦江水,我亦汲者而已。爱己之深,则爱人亦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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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爱》:天下兼相爱则治,相恶则乱。故子墨子曰:“不可以不劝爱人者”,此也。
(注1):为了自己所在的环境而努力。大取曰:江中井。我亦江水,我亦汲者而已。
0169
《兼爱》:人与人不相爱,则必相贼。
(注1):爱,食之。接受也。不接受他,将之视为异类。则贼之无罪恶之廉矣。人不能自知罪恶,则必有施之以恶之时。
0170
《兼爱》:天下之人皆不相爱,强必执弱,富必侮贫,贵必敖贱,诈必欺愚。必凡天下祸篡怨恨其所以起者,以不相爱生也。是以仁者非之。
(注1):此处须注意,墨家关心的所谓恶,实际是“欺负人”。也即“强执弱,富辱贫,贵傲贱,诈欺愚”。正因为如此,所以墨家认为“蓬为务则士”。士的责任是保护,为人们遮风挡雨。又提出“贞而不挠说在胜”的观点。要平衡相抗衡的能力。而所谓士,正是为弱者加权之权。
0171
《兼爱》:夫爱人者,人必从而爱之;利人者,人必从而利之;恶人者,人必从而恶之;害人者,人必从而害之。此何难之有?
(注1):在别人身上看到的,是自己的镜像。所谓“镜于人,知凶吉《脩身》”。
0172
《兼爱》:子墨子言曰:“乃若夫少食、恶衣、杀身而为名,此天下百姓之所皆难也。若苟君说之,则众能为之。 (大意):再违反人们初衷的事情,因为君王喜欢,众人总会去做。
(注1):那么为什么人们众人会压制自己去适应君王所喜?“赖其力者主,不赖其力者不主”而已。
0173
《兼爱》:虽有周亲,不若仁人。万方有罪,维予一人
(注1):此处引尚书言。儒者满嘴先圣,然而孔子曰:仁者亲亲为大。直接180度背反先圣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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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爱》:仁人之事者,必务求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
(注1):请参考大取。做为天子的圣人,以除害为务。墨道皆是“反也者,道之动也”观点。即民以取利为自然,而官方以除害为职责。两者侧重点不同。
0175
《兼爱》:子墨子曰:“非人者,必有以易之”。若非人而无以易之,譬之犹以水救火也,其说将必无可焉。
(注1):要否定别人,就要有以易之者。墨家是保守主义者,尽量不触动百姓之自然。以水救火,仅仅扑灭了大火,却没有给出可行出路。请参考经下“均发均悬”字条。然而过去的某些惯性认识、做法,放到今天不再明智。则应该易之。大取批评道家也是这个思路:“利爱生于虑。昔者之虑也,非今日之虑也;昔者之爱人也,非今之爱人也”。战国时,天下混战,百姓危如累卵。怎么能够“仁而无利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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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爱》:子墨子曰:“兼以易别”。
(注1):兼与别相对。别者,切割。将他人视作异类而已。儒家爱有差等,视他人为异类矣。孟子作为执法者,执罪而杀。能够封其他罪犯于有俾吗?如此不将众人放在同一规则,而享有特权。也就将他人视作异类了。同类则必平权、同方——在同一规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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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爱》:子墨子曰:“别非而兼是者,出平若方也。今吾将正求兴天下之利而取之,以兼为正”。
(注1):兼与别相对。别者,切割。将他人视作异类而已。儒家爱有差等,视他人为异类矣。孟子作为执法者,执罪而杀。能够封其他罪犯于有俾吗?如此不将众人放在同一规则,而享有特权。也就将他人视作异类了。同类则必同方——在同一规则内,而同受其公平对待。出平者,出于公平对待也。若方者,视之为同类也,同方也。
0178
《兼爱》:使其一士者执别,使其一士者执兼。是故别士之言曰:“吾岂能为吾友之身若为吾身,为吾友之亲若为吾亲?”是故退睹其友,饥即不食,寒即不衣,疾病不侍养,死丧不葬埋。别士之言若此,行若此。兼士之言不然,行亦不然,曰:“吾闻为高士於天下者,必为其友之身若为其身,为其友之亲若为其亲,然后可以为高士天下”。是故退睹其友,饥则食之,寒则衣之,疾病侍养之,死丧葬埋之。兼士之言若此,行若此。若之二者,言相非而行相反与?……以为当其於此也,天下无愚夫愚妇,虽非兼之人,必寄托之於兼之有是也。
(注1):人们都会选择兼爱者做为朋友。不过,这是在墨家的除害思维中所做推理。而不兼爱者可以用取利思维破解之。如跟随兼爱者,则我分亦薄。不如跟随不兼爱者,成为亲随,则我分亦厚。儒家就是这种思维,所以孟子一方面声称:爱之则养之。一方面声称:尧舜之仁不遍爱人,急亲贤也。如此则孟子之流贤者所得亦厚。子墨子曰:“然则,一人说子,一人欲杀子以利己……天下说子,天下欲杀子以利己。人们之所以必须相爱,是因为这样才可以免除他人所作报应。如果社会因为某种原因而尽绝了相互报应。那么不兼爱之人就得利了。所以反对相互的烈性报应,可;禁绝相互报应则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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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爱》:《周诗》曰:“王道荡荡,不偏不党。王道平平,不党不偏。
(注1):所谓平者,不偏不党。公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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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爱》:劝之以赏誉,威之以刑罚。我以为人之於就兼相爱、交相利也,譬之犹火之就上、水之就下也,不可防止於天下。
(注1):兼爱是天志之一。义之经也。不可不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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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爱》:君子莫若审兼而务行之。 (大意):做什么事,提出什么观点,都应该审查是否符合兼爱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