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没什么大不了,只要你认定一件事。这很重要。
马尔克斯20岁起在大学发小说(《第三次无可奈何》),之后由于波哥大社会暴乱辍学,回到北方的港口城市卡塔赫纳,短暂无业。这没什么大不了,他能写作。这很重要。
在那里,一个老文友介绍他在《环球报》谋一职,开始了他的记者生涯。
21岁马尔克斯开始了他新闻与文学写作的磨砺。当一个文学青年遇到新闻题材,叙述创作毫无疑问是激情的、愉悦的。
找一个如鱼得水的事业干,是一个人成功的基点。这很重要。
21岁的马尔克斯没有名气,《环球报》也是个默默无闻的小报,不过这没什么大不了,马尔克斯在这里释放才华、磨砺写作,冷幽默和短句的写作风格渐露端倪。
“写小说的本领是通过记者学到的。”他在自传中说。显然,这很重要。
23岁,马尔克斯搬家来到哥伦比亚最大的海港城市巴兰基亚,供职于《先驱报》写专栏,养成了睿智幽默的写作风格。专栏取名“长颈鹿”,源自女友默西迪斯“优雅的长脖子”。
至于专栏稿酬,马尔克斯只能呵呵了,“像个一无所有的国王”,估计也就勉强糊口。不过这没有什么大不了。他在这里养成了狂热工作的嗜好,还尝试和朋友创办文学杂志《纪实》周刊。
通向梦想的小船,虽然简陋,只要不停歇就行。朝着太阳走,就是好航线。这很重要。
24岁,他回到原来的城市卡塔赫纳创办了一份报纸《要闻》,他自称是“世界上最小的报纸”。只有24英寸长,他在创刊词中坦言,因为没有拉到广告,所以也没钱,缺少纸张,也没有读者。
不过,这样的报纸“方便阅读、适合携带”。风格贴近口语,幽默自然,适合大众阅读。这很重要。学会了如何表达,取悦读者。
这份几乎是由他独自编辑的报纸,发行了6天,印了500份,之后就停刊了。不过这没啥大不了,24岁就尝试出了报纸,这很重要。
1952年,25岁的他正在写一部600页的小说《大屋》,他父亲知道了,很不高兴,认为他不务正业。马尔克斯是家中长子,下有5个弟妹,父亲认为他把这个当做职业,很不靠谱。
但他认真告诉父亲,他想成为作家。
父亲听后阴沉下脸,扭头走了。“你等着吃纸吧!”父亲撂下一句话。
他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想起20岁时他处女作发表时的情景——
《第三次无可奈何》见报于1947年9月13日的《观察家报》。在街上他看到了自己的文章,但兜里却没有钱买走那份仅仅5分钱的报纸。他试着请求路人,竟得到了陌生的赠予。
靠写作,也只能勉强糊口。不过这没有什么大不了。
2年的写作中,他养成了用现实手法表现魔幻色彩的叙述风格。学会了现实错位的时间表达方法,以及一以贯之的冷笑话、黑色幽默、政治隐喻。这很重要。
1954年,他在波哥大的朋友介绍他去了哥伦比亚第二大报《观察家报》,工资比《先驱报》翻了数倍。但这不重要。
他在这里成为影评记者,对一种源自美国的新闻报道方式产生了兴趣。“短句子,让读者与生活在悲剧中心的某个人物感同身受”。这很好很重要。
翌年4月,28岁的他报道了一个船员遇险的故事,揭露哥伦比亚政府的腐败:装大量走私的商品导致海军驱逐舰倾覆,7名船员遇难。只有1人乘坐简单的小筏,在大海上漂流10多天活了下来。
在这个题为《遇难者的故事》的连载报道中,有惊险的鲨鱼搏斗,有悬念丛生的命运生死,有政府黑幕的深刻揭露,“像一只带刺的蜜蜂”。
报道以第一人称的手法连载了14天,扣动全国人心弦,报纸发行量翻了一番。这其实没什么大不了。重要的是,政府恼了,报纸被查封。
因为自己的一篇报道,要端了整个报社的饭碗,马尔克斯呵呵了。
其实,这真的没什么大不了。
恢复出版后,他有了新职位:到日内瓦当《观察家报》的驻欧洲记者。 在欧洲时,29岁的他出版了第一篇长篇小说《枯枝败叶》。能继续写作,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 ……
马尔克斯说,他的成功就是因为每天坚持不懈地写。所谓秘诀,就是一分灵感,九分汗水。这听起来像是中学老师在兜售爱迪生的陈词滥调,但马尔克斯确实如是说。
2014年春,诺奖作家马尔克斯离开了这个世界。这时候的世界与六七十年前他奋斗的时候已经完全不同了。大家多数习惯于低头翻着手机,惯常于为如何挣钱殚精竭虑。蚂蚁般奔波忙碌,“它们的头很大,它们的腿很细”。
天堂之上的马尔克斯冷峻地看着我们,一定会说:“这不重要。”
奋斗路上,滚滚钱财让人动力澎湃,但“比金钱更能让人拼命的,是热血倾注的追求之心”。在《马尔克斯评传》的故事旁边,我这样批注。
我认为,这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