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过了一个清静的周末后,我见到老李。他脸上有明显的伤疤,虽然好像刻意处理过,但还是掩盖不了那是被抓的痕迹。
我和老李认识也有两年了吧!他是两年前才来我们单位上的班,于是,我们成了同事。我负责楼上的安保;他负责门口的安全。但我们同在一个安保室里。
老李刚来那会儿,看起来特别老实,他这个老实相到如今也未曾变过。除此之外,他还是个非常热心肠的人,平时有些体力活儿,他都利索地干完了。他从来不曾计较什么。就凭这点,我能猜得到老李有很好的人缘。
不出我料,老李的人际关系非常好,动不动就有人找他喝酒,三天一小场,五天一大场,他喝得不亦乐乎。每到五点下班的那个间隙,老李的电话便会如约而至。他们的聚点是我们单位隔壁的一个小饭馆。一帮男男女女,不是我偷窥,因为有几次,我都被老李热情相邀,跟他们一起喝酒。
这酒喝得多了,我们之间便熟络了起来,彼此也就敞开心扉。老李有一个儿子,结婚在外地工作,只有逢年过节才回来。平时家里就老李两口子,说老李老吗?其实还不到五十,他是早婚早育的人。所以有了孙子就催老了他。我们都习惯了叫他老李。
起初,老李每次喝酒,都要叫上他老婆,我叫他老婆嫂子。人就这么怪,称呼老李一声哥觉得别别扭扭,叫他老婆嫂子挺顺溜的。他老婆属于那种豪情万丈的人,总是大大咧咧、嘻嘻哈哈。从来也不反对老李掏钱喝酒。
因为老李酒桌上的人物变化不定。我不确定他到底哪儿来的那么多朋友。逐渐地,他老婆退出了他的酒桌,我也退了出去。因为我实在招架不住,说句难堪的话,喝酒的次数多了,我不好给我老婆交代。
虽然说老李酒桌上的人变换不定,但后来我发现有一个女人成了他固定的酒友。每次喝酒,都有那个女人作陪。那是一个瘦瘦的女人,肤色黝黑。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气不足,有几次,她还在老李未下班的时候来过,就待在我们的安保室里。
那会儿,我还有些纳闷!按照我传统的想法,一个女人经常找老李,觉得哪儿不合适?!老李那么憨态可掬的人,总觉得他没有多余的花花肠子。我都为自己荒唐的想法觉得可笑。
老李的喝酒次数明显减少了!留在单位的时间多了,以至于我们下班时间,他还逗留着不肯离去。
有一次,吃过晚饭后,我发现有东西落在单位了,于是,返回去拿东西。离单位不远的时候,我发现老李牵着那个女人的手,从一个窄巷子里走了进去,我怕自己看花眼,尾随着追了几步。确定那就是老李,我有些吃惊,这事发生在老李身上,怪让人不可思议的。因为老李实在是个老实人。
从酒场到情场,老李的转变速度可以说惊为天人。同在一个安保室,我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那天,他从家里带来很多吃的东西,装了满满一大袋。他说都是他亲手做的,给一个朋友的。我知道,老李能做一手好菜,这是他告诉我的。过了一阵,他接了个电话,提着东西出去了。出于好奇,我偷偷从门缝里瞄了一眼。果不其然,是那个女人。
我刚转头,门哐啷一响。我以为是老李这么快回来了,便没回头。“吆!你在啊!老李呢?”我连忙回头,原来是老李的老婆。就在我支吾着不知道怎么回答老李去哪儿了。又听她说:“老李说你爱吃肉,做不好。昨天我帮他给你做,后来,我说既然不会做,那就多做点。”“肉?”一时之间,我没反应过来。“今早老李给你拿过来的,你不知道?”“哦!嫂子,你是说肉吧!对对对!那是我让李哥给我妈做的,这会儿他帮我给我妈送去了。”
情急之中,我不知道怎么就撒了个这么没逻辑的谎。不一会老李回来了,我看到老李看他老婆惊慌失措的眼神。我连忙喊了一声:“李哥,我妈把肉拿走了?你看我这会儿忙,让你做,还让你送,真不好意思。”老李瞬间意会地客气了几句。还好,不一会儿她老婆要走了,说是办事路过,就不久留了。
说实话,老李老婆无论气质和面貌都可以说甩那个女人几条街。不知道老李犯什么贱。看着老李老婆远去的背影,我心里真不是滋味!
我有些生气,为我刚才多出来的妈!老李没多余的话,只是说那个女人是他朋友,喝酒的时候认识的。那个女人的妈爱吃红烧肉,她又不会做。我心里想着,酒这个东西有时候真不是东西!那些红烧肉好歹是那个女人她妈吃的,那么我叫的那个妈也不至于让我那么难堪。
后来,但凡老李再提东西来,我们都会默契地相视一笑。我不知道哪天会纸包不住火;也不知道坠入情网的老李那天会迷途知返。
直到我看到他脸上的疤痕,我知道答案快要揭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