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0月01日凌晨4:30,从北京的住处出发,开启回家的路程
像多年前一样,先到四平,去这个城市找一个人,一个在我小小年纪时,给了我无限温暖的人。
这次路上不用自己开车,而是坐在后排,悠闲自在的发呆,看着窗外飞驰的景色,想着林林总总,思绪开始缥缈涌动,可能近乡情更怯,可能记忆的闸门被打开,想起了那年夏天,秋天,冬天,春天……
2002年夏天,故事从这里开始,不是早恋的爱情故事,而是一个女孩儿被一个女神圈粉,开启了长达十七年的【依赖】生活;
那年,中考结束,作为所谓优等生从县城被【挖】到市里的学校读高中,开始三年艰苦奋斗的峥嵘岁月;
可能是离开了父母的管教,可能是中考成绩还不错带来的骄傲,可能是真的不适应高中的学习环境,可能是实验班都是好学生,缺少了唯我独尊的优越感,总之,从开学第一天就开始了【不听课】的学习模式;
女神当年是刚毕业不久的年轻教师,讲高中物理,上课前就听同桌(休学留级成为我同桌)提起过,说有一个美女老师超级好,不知道会不会教我们,果然,第一节课开始,就被圈粉,要说为啥,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先入为主,怎么都觉得好?美女老师比较亲民?讲课讲的比较好?总之,她收获一枚脑残粉。
每天最期待的事情竟然是【物理课】,还好我是个女孩纸,有喜欢的男孩纸,不然这俨然是暗恋女老师的节奏吧,简直可怕。每次上她的课,其实也都在认真听她讲的话,只是没有用心思考与学习有关的东西而已,以至于,学年快结束时,我几乎要交白卷,只顾着欣赏美丽的画面,没有用心学习的后果。偶然机会,她知道了情况,专门找自习时间,用一个90分钟的一对一小灶,给我梳理完整的知识结构,我也还算争气,两个星期后的学年考试,物理成绩全年级前几名;大概要一辈子都要感谢那90分钟,感谢她醍醐灌顶的指导。
从小灶开始,也算是我这个小粉丝被区别对待的开端,因为她住在学校的家属楼,所以近水楼台,自那之后的故事就变成了蹭吃蹭喝蹭住。每逢佳节,有伙食改善,不吃肥肉不吃牛羊肉的我,开启了各种胡吃海喝的生活,炖鲫鱼吃的最多,现在还在怀念……
转眼2005年夏天,高考了,考前她曾说,要平常心对待物理和数学,不要太倚重学的好的科目,结果高考结束当天去家里道别,顺便核对答案,发现自己错了一道题,没有达成高考物理满分的目标,内心很懊恼。
隔天准备离校,临行前给她打电话,哭的稀里哗啦,感觉要失去全世界一样,那个年纪的我们把离别都看得太重,从每天见面到以后不知何时再见,内心的离愁根本无法排解,假期里每天给她发消息,还写东西,后来想想,也是够烦人的,她哪有那么多时间搭理我,可我就是那么干了,她也没说烦(想说也憋着了)。
大学录取通知书下来了,借着取通知书的机会,去学校,去她那里蹭吃蹭喝好几天才走,当时还用了攒下的所有积蓄买了对表送给她,想着每天看时间就可以想起我,一个脑残粉的小小心思(要有多幼稚)。
再后来,开始了大学生活,每逢寒暑假,回家途中她那里是一站,都会去看看她,说说话,不管她闲忙,总之,我想她了,就回来了。
工作之后,回家机会少了,能够去她那里停留的机会更少,从最开始的一年一次变成了两年三年见一次。
从2006、2007、2008、2009、2012、2014、2016到了今年2019,一转眼的十几年,我们也只见过这几次,想约定每年都要见,却怕自己做不到。
今年,安排了行程,想说好久不见,我想你了。
我说:十一在么?
她说:1,2号在,你啥时候到?
我说:我1号到
她说:好,到了打电话,接你去
我说:这是想我了?
她说:那对呗
我说:咋待两天才走?
她说:为了等你呗,这你要不回来,我就白等了
其实她是有课,但想我了也是真的。
这个不善言辞的女人,我一度怀疑过我在她心里是不是一个重要的人,经过考证,发现确实是,我就不计较了。
在我的高中校区,看到家属楼,姐夫(她老公)说他们住的房子是几层第几扇窗,说在这边住了五年半,那个我再熟悉不过,曾带给我无限温暖的窗口,无数次午夜梦回的地方。
家属楼里,五年半的时间中有三年,有我蹭吃蹭喝的故事;
教室里,我不听课,她把我喊起来站在教室后面听课的场景;
教学楼前,我毕业前夕一起拍照的画面;
耳边响起她的声音:那边看着好看一些(多么肤浅的老师 ^_^)。
眼前浮现的是那年,她二十八岁的样子。
她下课了,准备去接她下班……
人长大了,面对相聚离别都更淡然很多,不太有心理变化,但唯独到这个女人这里,仿佛还是当年那个幼稚的小女孩,期待着与她的见面。
一个大大的拥抱,一份久违的想念,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想也是期盼我许久了吧,这次她脸上又多了几许皱纹,多了岁月的痕迹,不敢有太多情绪表露,只保留见到她的喜悦就好,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天,不想说再见,不想说离开,就想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晚上睡觉,她把姐夫赶走,我俩睡在一起,兴奋地睡不着,聊到午夜凌晨,像个孩子一样依偎在她身边,就觉得温暖踏实,这一晚,一觉睡到天亮,没有做梦,因为就在身边。
有些人就是会莫名的亲近,哪怕没有血缘关系,就是会比亲人还亲,就如她一样,在心里;曾经是我老师,如今更如姐姐一般,喜欢被她管着,听她关心你过的开不开心,吃的饱不饱, 穿的暖不暖,身体好不好……
想就这么一直听着,呆着,依偎着……
【番外篇】
这次回来因为她有课程安排,主要是姐夫和小飞飞带我玩
小飞飞俨然一个大孩子的样子,但也像跟屁虫一样黏在我身旁,想在有限的时间里,把她所有认为好玩儿的有趣的都跟我分享。想我一直在她家里,不要离开。
姐夫兼职司机,停留的一天多的时间里,逛遍了四平大大小小好玩的地方,从高速口接到我,到熟悉的师大校区,到我读书的世英中学校区,到南湖公园,到商业中心,到植物园,到她上课的地点,到送我离开的车站;
想说:姐夫,这两天辛苦啦,反正我也难得回来,你这个司机还是蛮尽责的,让我姐多给你点儿零花钱奖励。
想说:小飞飞,小姨会多来陪你玩,等你分享更多有趣的事情。
想说:姐,保重身体,不要太累,想常常见到你,想说不要太想我,实在太想,就来北京看看我。
小飞飞说:“小姨,难道我们不是亲戚吗?”
我说:小姨是你妈妈从众多学生里捡出来,后来变成了亲戚;
小飞飞说:“小姨,你怎么看四平?觉得四平和北京有什么不同?”
我说:四平:高中读书学习的城市,
北京:工作生活奋斗的城市,
两个城市而已。
只是,因为有你妈妈;
所以,四平是家。
小飞飞说:“小姨,你下次还什么时候能来?春节是不是可以?”
这次我没说,因为我不知道;
但是,想说,每次见完你妈妈,小姨都想就定居在四平,这样能够随时见到她。
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只想让她逃过岁月的雕琢,愿岁月静好,她青春永驻,幸福安康。
想再回到15岁的夏天,回到那间教室,听她讲知识,听我讲故事,讲关于我们,
我和我的老师,我和我姐姐的故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