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只是想要被需要,能够被他们所爱的所在乎的人需要,就是她们最大的乐意,对她们最大的馈赠。
以前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在越来越长大之后,从小学到了大学,从拿过最大的钱,是100到现在厚厚的一叠钱放在身上也不觉得有多沉重;从以前那个乖巧老实安分的小女生到现如今的两面人。对于自己的变化,也没有多少感触,毕竟人都会变,会随着环境转变适应。然而对于家人,却换了另一副态度,自己的没有耐性,暴脾气也越来越凸现出来,所以过了一个多事之寒假。但也从来没有像今年这样想家,我想大概是欠了奶奶一句道歉,一声道别吧。
奶奶快到了耄耋之年,眼神和耳朵都不太好使了,每次我回家叫她她往往都听不到,直到我走近她跟前,她才察觉到什么似的,又像刻意掩饰她的惊喜,只是淡淡地说一声“回来了啊”,然后说不知道我今天要回来,没有煮足够分量的饭,老是生怕我挨了饿,她依然当我是个孩子。
只不过对她的亲切仿佛只保持在刚回来那几天,陪她说话,附和她的家长里短;只不过过了几天后,便变得烦躁起来,城市生活的怨气或多或少的带进了家里,加上天生继承了妈妈的那股抱怨唠叨脾性,然后觉得乡村里是怎样的不方便,怎样的无聊,奶奶,是怎样的不懂如今的生活方式;只不过把自己在新时代的经历当做了知识,显得自己有多厉害,其实真的只是经历而已。越来越觉得如今的生活如今不断变换的时代,将自己变成了怎样一个棱角分明自以为是的人。始终没有意识到自己伤害的,是自己的亲人。而亲人,在每一次被伤害之后,还是选择原谅你,像个没事人一样,依然一如既往地爱你。所以我只觉得自己的犟脾气,不肯让别人知道自己流泪所以宁愿沙着嗓子不说话,不解释,装作无所谓的“倔强”,错把绝情当做了成熟,最后让我徒增了多少愧疚,悲伤难已。
或许是听到了小时候奶奶对妈妈不太好对我不太照顾的事吧,所以才会莫名地对她的爱抵制了起来。自知需要孝顺她,需要关心她,但关心的话腐化在了喉咙里,冒出的是无关痛痒不冷不热的平淡之言,但我知道,自从家里老电视机坏掉了以后,自从都有了手机有了电脑,所以没有再买电视了之后,我说出的即使再普通再平凡的话,她都会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她太孤独,所以太珍惜陪伴,珍惜现在家人间越来越少的对话,只言片语。而她的耳聋,我的敷衍,却仿佛连这种对话都慢慢消散了。她不再因为我玩手机玩电脑而说我,她只是在一旁呆着,没有人打破这片寂静,然后她会在八点多就去睡了,有的时候,在这片静默里,我也会被孤独席卷。
有意无意地留长她讨厌的短发,大学以后很少扎头发,所以很久没有买皮筋,自己小心“护着”地那个皮筋在一次无意间丢失了以后,在自己迫不得已要扎头发时,就在家里到处找,看自己以前是否有过遗漏的皮筋(因为离镇上较远)。我问奶奶家里还有没有,奶奶找了很久,说没有了。寒假她去了趟姑姑家,回来刚一坐下,就翻开三四层衣服,在最里层的衣服口袋里,她一个劲地掏啊掏,然后掏出几根皮筋,“你要收好啦,不然又找不到了到时。”我接过皮筋,很显然,都是用她的眼光她的审美挑选的,我用一根黑色的扎起了头发,然后将其他的收进了书柜里。你所有忘记的事,向她提及过的事,她都会帮你记着,你需要她,她都是乐意的,不管到了什么样的年纪。
想起生病的时候半夜爬下床去找她而不是找爸妈,我就知道我有多依赖她。小时候趴在她腿上,说以后都要在她身边,直到现在我依然有要是有人伤害她我就会奋起反驳不顾一切地勇气,但是现在的我,我没有忘记当初的话,只是没了当初的感情,我更想要逃离这个地方,所以想去省外的大学,回家呆得越短越好。可是现在的我,想家,时时刻刻。
我想今年回去一定要控制自己的犟脾气,将外面习来的脾性收一收。奶奶叫算命先生给自己算了一命,说自己还尚有岁月要守,所以不管小时候她怎样的不好,但我记住的只是后面的岁月,记住的是后面她对我好的年岁,为什么要为自己不记得得事情怄气伤了和气呢?我们带着不同时代的烙印生活在同一个时代,所以我们之间所有的隔阂与不解,都应该被原谅。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