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曾记否,谁的谁?》第二卷 第一章 白南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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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以为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却要各奔东西。

基于地域性,同一所学校,同一批的学生,升入高中,也多数会在同一学校,或同一班级。

因着各种原因,叶晓岚最终选择了在距离县城颇远的镇上读高中,又一次远离了熟悉的朋友……

小学升初中,来到县城,心里充满了恐慌和不安。再次改变环境,也许有了上次的经验,也许是长大了一点,也许是从中考成绩不理想的失落中还没走出来,也许......总之,叶晓岚从内心到外在,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一事实。

蓝天、白云 、清爽的空气,如果太阳可以温柔一些就更好了!叶晓岚在心里默默感叹。

站在校门口,叶晓岚微仰着头,双手成“人”字形轻轻搭在额头以遮挡刺目的阳光。

映入眼睑的是“白南中学”四个字,用长长的铁架连接在一起成拱形,高高悬在校门的正上方。铁栅栏的校门,栅栏顶端的红色小箭头加上“白南中学”四个朱红大字,与蓝色的校门对比鲜明。漆色老旧,有的地方已稍显斑驳,却让人能感觉不到一丝破败或颓废,只有一股油然而生的踏实感。

开学季,还没有正式开课,但络绎不绝来校报名的学生,为沉寂了整个假期的校园增添了生气。放松了一个假期,回到学校,带着点小激动、小兴奋,个个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和相熟的同学打声招呼、聊聊假日里的趣事。

放假时,同学们拿到成绩单,有的沮丧,有的高兴,有的伤心......各种心情。这会儿,只有久别重逢的喜悦。

久吗?只一个假期未见。住的近的同学,或许只是几天没见、甚至昨天刚刚见过面。只是,这样的景象,怎能不开心!

久吗?叶晓岚想到了许旭。

因为成绩不理想,她在家窝了一个假期,没脸回老家。可以想象,邻里乡亲问她考的怎样?“没考上”这三个字她是如何也说不出口的。爱面子也罢,矫情也好,总归是难以启齿!

没回老家,自然也没了机会和许旭难得一个假期的一次相见。

选择这所学校,叶晓岚也是有自己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在这里,距离许旭更近一步了。

许旭在相邻的镇上读高中。她不确定能否见到,但离了家,没了父母的管束、约束,总觉得,只要自己想,就可以做到。再也不是以前那样,见一面要等到寒暑假,况且自己使出十八般武艺,还不一定见得到!

只是,真的是这样吗?

总归地理距离上的确是近了很多……

叶晓岚慢慢走着,欣赏着风景,耳边不时传来同学们相互间热情的招呼声,似乎自己也真切的融入了他们之中。

要说风景,一路走来,除了教学楼前两棵高大的白杨树,实在没有其他看点。据说,这两棵树历史悠久,久到可以回溯到几十近百年前,是建校初期第一任校长亲手栽种。具体怎样不得而知,不过,这两棵树的确高大粗壮,是叶晓岚迄今为止见到的最高大且最完整的。心情大好的跑去试了一试,的确半边也没抱到。

悠闲的数着步子,教学楼——花园——教师宿舍——开水房——饭堂——操场,远远瞧见土胡基垒起的围墙,便是到了边际。

操场很大,围着操场一圈零散的栽种着梧桐树,正是枝叶繁茂的季节,阳光穿过叶子的缝隙,调皮的洒下一些不规则的阴影,这些个树荫连在一起看,也是别有一番风味。操场西边立着两个篮球架,单、双杠,除此之外,再无一物,简单,却不孤单。

行走一圈,一目了然,简简单单,正好!很是适合重新开始。往回走时,叶晓岚不觉,脚步更加轻快了不少。

叶晓岚从没想过,在这里,发生了那么多让她始料未及的事情。原以为,她只是个过客,三年之后,各自天涯。谁料,多年之后,这里的一花一树,一草一木,在某个寂静的夜晚,伴随着某些人、某些事,常常清晰的浮现在脑海。

这所学校,认真算来也是叶晓岚自己选择的。中考成绩没达到县城重点中学的分数线,叶爸爸原是打算“自费”让她去读重点。叶晓岚不知搭错了那根筋,执拗着:“要去你自己去!”

叶爸爸瞪着眼睛没了下文,又不能真的拿她怎样。无奈,托关系,找熟人,幸好,她的成绩还不算太低,算是比较顺利的来到这所学校。虽说是比重点中学差了一点,但与其他学校相比也是好的了。

这一届新生,收了九个班。大大小小的教室都放满了书桌,挤满了同学,乌央乌央只见一颗颗脑袋晃来晃去。学校恨不得把老师的讲桌挂到黑板上,好腾出多一点空间放课桌。

骤然增多的新生,暴露了学校在师资力量方面的缺陷。开学整整一个月,叶晓岚都没有见到他们班的数学老师章什么样!男的?女的?光脸?麻子?

“好钢用在刀刃上”,不是没有数学老师,而是现有的老师被分派到“火箭班”,像他们这种“自费生”占大多数的班级只能往后靠。什么时候有新老师就什么时候算数。当然,学校也会尽全力积极寻找新的优秀老师,不耽误大家学习,这是学校给出的官方说法。

真是一群淳朴、可爱、好糊弄的家长和学生!这事要搁现在,开学一个月没老师,还不得翻了天去!可在当时,自班主任非正式的传达了学校的意思后,各方面都平平静静、安安稳稳,没有任何异动的过了一个月。在某一个周末快要放假时老师宣布:“下周来新的老师,开始给大家上数学课。”算是这件事最终能够有一个不太满意的结果。

最开始听到没有数学老师,同学们都傻乎乎的暗自高兴。没有老师好啊,可以轻轻松松一段时间。

一周后,慢慢开始担忧,怕时间久了落下课程,时间拖得越久,落下的课程越多,大多数同学还是明白学生的本分。

担心的次数多了,也就麻木了,转念又一想:这种情况又不是自个原因,天灾人祸,不可抗力。再说,也不是自己一个人,还有那么多同学陪着呢,怕啥!十足的啊Q精神。

直到后来,没有恐慌,没有期待,爱咋咋地!以至于老师宣布消息时,整个教室没有一丝异常,每个同学正常在忙自己手头上的事。

数学课,要么被其他老师占用,要么上自习,要么写其他科的作业。过惯了没有数学课,或者说是把数学课当摆设的生活,对于新的老师,虽然也做了充足的准备,但因为要赶进度,叶晓岚仍觉得很吃力,很是一段忙碌。

在迟来的兵荒马乱中,完全真正开始了中学了学习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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