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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姐又约我去散步了。
近来她的情绪波动很大,每次散步说的事儿翻来覆去就那些,可是回回说到最后都是咬牙切齿的劲头。对儿子的教育问题和老公存在严重的分歧;老公对自己很不尊重,动不动就爆粗口;再加上三天两头出差,家里什么事儿都指望不上。一桩桩、一件件的,让她一次又一次陷入了沮丧。
既是如此,干嘛不另做打算?起初我表达过几次这样的提议,可是每次听到的回复总也绕不过一句话:
离婚?谈何容易啊。
S姐和我说过她家里的情况,其实刚结婚没多久,她和老公的感情就出现了危机。那时候两个人分居了很久,S姐甚至回到了江西老家和父母摊牌。
身为人民教师的父母一听这情况,惊呆了。
我们从来没想过,我们的女儿竟然也会离婚。这是S姐在临走之前,父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扎心啊。
S姐从小在教工大院里长大,父母们是同事,孩子们是同学。前不久她的发小离婚,大院里是议论纷纷,舆论导向俨然是一副离婚即人生失败的架势,闹得她发小的父母在街坊面前很久都抬不起头来。
真要到了那一步,她的父母可怎么受得起别人背后的指点?更何况,S姐在金融系统里工作,而她的公公恰是这个领域内泰斗级的教授。如果舍弃了这条人脉,她未来的职业发展能否像从前那样顺风顺水,也会打上个大大的问号。
所以,S姐选择了隐忍。从第一次危机忍到了儿子的出生,接着忍到了现在,离婚的沉没成本越抬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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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的名义》中,梁璐和吴老师也是隐忍派的代表,而且处于不同的段位。
梁璐呢,尚有情绪的波动,会和祁同伟吵架,会指名道姓地痛骂狐狸精;而吴老师呢,已然是看破了红尘,即便是离了婚,也依旧抱着自己的官太太人设不撒手,和高育良携手粉饰太平。
梁璐找吴老师诉苦,吴老师对她的劝词是:他当上了副省长,对你岂不也是一件好事?扭头回家见了祁同伟,劝说一样正中要害:人家的兄弟,个个不是等闲之辈,不能小觑。更何况你正处于事业的关键时刻,切不可后院起火。
听听,张口、闭口全是利益。
这婚姻呐,一旦筛掉了感情,剩下的就全是算计,赤裸裸的利益交换。
我不知道已经看破红尘的吴老师在深夜辗转反侧的时刻,内心究竟作何感想。但我分明从她对高育良意味深长的一句“忠诚的男人太少”中,听出了嘲讽,还有不甘。
可不甘又能怎样?这苦是自找的。
舍不得权位,舍不得物质条件,舍不得名声,那就只能舍掉自己的情感,还有对幸福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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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多年前,朱安在父母的包办之下嫁给了鲁迅。然后,顶着鲁迅夫人的头衔,孤独地走过了41个年头。
而今,100多年过去了,还有很多人在重复着朱安的老路。离婚的勇气,无论如何也鼓不起来。而这理由却是层出不穷,从封建思想到利益绑架。
没有了婚姻,女人就注定会失去一切吗?
在朱安的时代里,因为父母包办而惨遭丈夫嫌弃的还有张幼仪。只不过,张幼仪并没有朱安那样的“好命”,她碰上了更加决绝的徐志摩,这婚非离不可。
赶鸭子上架的结果,是张幼仪没哭没闹,冷静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然而,摆脱了失败婚姻的枷锁之后,张幼仪迎来了一个全新的自己。
她在东吴大学教德语,出任上海女子商业银行的副总裁,经营“云裳”服装公司。是的,就是陆小曼和唐瑛担任模特,在上海滩爆红的“云裳”服装。
之后,她邂逅了新的爱情。54岁那年,张幼仪和她的医生邻居苏纪之结婚了。接下来二十余年的相伴中,琴瑟在御,岁月静好。
一条路如果方向错了,停下即是前进。
那么,为什么到了婚姻这里,却总要负累前行,而不肯停止呢?内心的快乐纵然不如世俗的名利可掂可量,难道就可以如此轻易地被弃若敝屣吗?
离婚之后的生活或许是未知的,但当下所承受的痛苦却是已知的。终止当下的痛苦,难道不是一个更明智的选择吗?
别忘了,当你独自在啃噬孤独、唉声叹气、甚至是怨天尤人的时候,一切都是你自己亲手在画地为牢啊。
我知道这世上的幸福有很多种,也许有的我无法形容。但我确定的是,没有哪一种是将就、隐忍换来的。
去日苦多,来日方长。婚姻如果破裂了,那离婚就请趁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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