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遇见你，就是我的刚刚好
姜然就这样拿着手机坐在床上掉眼泪，程皓坐在旁边不知所措，只能一直给姜然递纸，程皓觉得，这样的感觉真的是糟透了。
程皓不是神仙，不知道为什么姜然哭得那么伤心，只是看着姜然哭着哭着靠在床头睡着了。这跟一个孩子又有什么区别呢？程皓帮她盖上被子，然后转身出了卧室……
程皓翻找着姜然的冰箱，里面真的什么也没有，摇摇头，拿上车钥匙去了超市……
程皓回来时姜然还没有醒，于是自己转身进了厨房，切切洗洗，不一会儿做出简单的一顿饭。
饭做好了，程皓来到卧室，想要叫醒姜然，却又不敢，他怕死了姜然这姑娘的眼泪，但是作为一名医生，又见不得姜然这样成天成天的不吃饭。
纠结之下，他在姜然床边的地毯上坐了下来，脑袋里回忆着跟姜然认识后的这些年，程皓的父母其实都是公务员，程皓的母亲算是高龄产妇，程皓的家庭氛围很……“成熟”，这让程皓也变成了一个严谨成熟的人，因为是独生子女，父母又忙，程皓从小就明白这个世界上是自己的东西就不要弯弯绕绕，直接要，直接表达。但是姜然，真的是一个例外，可以让他守着这么些年不言不语。
姜然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在床边坐着的程皓，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姜然觉得太阳照在他身上的光束都是柔美的，虽然后来姜然说这句话的时候被程先生狠狠地嫌弃了，但是姜然永远都记得这个柔美的场景。
姜然定定地盯着程皓看了很久，程皓反应过来的时候是姜然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
程皓从地毯上转坐到床上，盯着姜然看，问道：“你怎么了？可以告诉我吗？”
姜然摇摇头，不知道是想说没什么，还是想说不可以，对于程皓来说这无非是撒谎拒绝和直接拒绝的区别，于是，他干脆把话题转了，“我做了饭，我们一起吃吧！”程皓如是说。
姜然点点头，两人出了卧室。一顿饭，姜然吃得很认真，一言不发，一顿饭，程皓看得很认真，不置一词。
中间来了一个邮政的快递员，姜然收到了三张明信片，在古镇的时候写的。一张是自己写的，一张是程皓写的，一张是李一白写的，惊讶于明信片怎么过了那么久才寄出，还收到老板的一封信，信上说，老板回家结婚了，所以没有及时将明信片寄出，因为是一见钟情的闪婚，就在他们到古镇的那个晚上认识的，三天就闪婚了……
惊讶于老板的勇敢，倒是没有责怪老板，看着明信片，姜然沉默不语……也许，只有勇敢的人，才配总有幸福。
吃完饭，两个人一起默默洗碗，不说话。
两个人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不说话。
两个人一起看在阳台上的摇椅里吹风，还是不说话。
时针指向一，凌晨一点，姜然仍旧很精神地窝在程皓怀里。程皓说：“一点了，不开心的事都是昨天发生的，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别想了！”
姜然伸手摸了摸程皓的下巴，说道：“我觉得你好像变了，变得很不一样了！”
程皓看着她，意思是说下去，姜然继续说下去，“如果是以前，你一定会说，遇到事情这个态度不可以，遇到什么问题你就去分析，然后去解决！”
程皓说:“我爱你，所以，为了你，我会改变我自己，只要你爱我，哪怕我不像我自己又有什么呢？”
姜然手僵了僵，然后说道:“我困了，你可以陪着我在这里睡吗？”
程皓点头，虽然这样睡对脊椎不好，对睡眠质量也不好。在程皓看不见的地方，姜然叹了口气。
第二天是周日，两个人在家里甜蜜了一整天……
星期一，程皓开车送姜然去上班，程皓走了之后，姜然却跟学校请了假，回到家里，叫了搬家公司和家政，把所有的自己的东西都搬了出来，因为是大家一起搬，再加上没有什么大件，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就收拾完了……
姜然搬到了离学校很近的一间公寓，跟另外一个女老师合租，这个女老师一直在找室友，之前跟姜然说过，姜然之前本来没有这个意思，昨天晚上起了搬家的念头，今天就问那个女老师拿了钥匙，说是先搬点东西进去。
姜然收拾了一些换洗衣服，然后回到学校，上了两节课之后，就跟着学校的进修小组上了去北京的飞机……
上飞机前，姜然发了三条信息，第一条给李一白，“钥匙我放在你门口的牛奶箱里面了，谢谢你的照顾，我搬走了，明信片，我会一直留着。”
第二条发给洛阳阳，“阳阳，对不起！如果你愿意，我永远都是你的好朋友！”
第三条发给程皓，“我去北京进修，一个月，你好好冷静，也许他们说的都对，我们根本不合适，如果你真的想清楚了，那我回来我们就结婚吧！”
定时发送，三个人收到短信的时候，姜然已经在飞往北京的路上了。
洛阳阳收到短信，点开看完以后，删除……姜然，其实李一白是因为你才跟我做朋友，我又何尝不是，如果不是为了李一白，我们，早就不是朋友了……
李一白收到短信时，正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他说过，他才是最了解姜然的人，今天洛阳阳给他打电话告别说明一切的时候，他就知道姜然会走，只是没想到那么快，快到他来不及送她……
程皓看到短信的时候是晚上十二点下了手术之后，看着短信，他有些无奈，直接扔了手机，同样下了手术台的沐婷看着他不住摇头，不禁问：“怎么了？你的小女友因为你不去找她吃饭生气了？”程皓摇摇头，“她走了……”
沐婷猛的抬头，“你们真的分手了？她把你给甩了？”
程皓眉头皱起，沐婷显然没有发现，继续说道：“我早就说过你们迟早会分手，看来我的进化论是普世的。”
“你见过姜然？”
“没……没有啊……我只是说也许她也刚好学过进化论……”
“我并没有说这个！”程皓看着沐婷，眼中都是厌恶……“我会申请以后的手术都跟小刘搭档！以后我们尽量避免合作吧……顺便说一句，她没有跟我分手，我们一个月之后要结婚了……”
然而，程皓的淡定并没有坚持到一个月，姜然离开后的半个月，程皓就接到了姜然的短信，邀请程皓去北京参加她的婚礼，时间，地点都全了，程皓不想相信，可是看着有板有眼的邀请短信，想着姜然对那个闪婚老板的钦佩……
程皓给姜然打电话，无人接听……
程皓直接订了机票就往北京赶，下了飞机就往姜然住的酒店赶，赶到短信上的酒店，给姜然打电话，电话接通，姜然告诉他房间号，程皓冲到房间门口，握着手机的手全是汗，敲开门，看见了穿着睡衣的姜然，程皓懵了……
他觉得那男人估计就在房间里。
程皓怒了，冲进房间到处找人，姜然站在他的身后笑。
“程先生，你是来抢婚的吗？”姜然问
“我是来千里追妻的”程皓这时候又哪里不懂姜然的话呢，没有男人，没有婚礼，有的只是一个欠揍的女人……
“可是我不想结婚，只想跟你谈恋爱怎么办呢？”姜然搂着男人的脖子
“那我们就一辈子不结婚，一辈子只谈恋爱，一辈子都不要孩子……”
很多年以后，程先生拄着拐杖在医院的操场上遛弯，一边走一边跟身边的老人讲:“李老头儿，你再去我家蹭饭我就跟你媳妇儿说你年轻的时候暗恋我家老婆子”
李一白笑他:“那是你老婆吗？你们结婚了吗？”
程皓哼了一声，“你知道个屁，你跟你老婆，天天闹离婚你以为我不知道？我昨天跟然然领了结婚证，知道不？”
李一白娶了一个护士，两人一吵架小护士就要离婚，吵了大半辈子，小护士变成了老护士，两人还是没离婚……
姜然静静站在运动场入口，等着自己家老头子……
姜然没有跟程皓结婚，没有跟程皓生宝宝，姜然三十四岁那年想要给程皓生个孩子，因为觉得对不起他，程皓的父母说过这件事，但是程皓说自己没有生育能力，直到前几天，姜然才知道他做了手术……
程皓说：“我这辈子，只爱你，我怕有了孩子，我不爱孩子的话，你会生我的气，所以我宁愿不要孩子……”
姜然泪流满面……
“程大夫，遇见你，是我这辈子的刚刚好……”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