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只见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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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又到农历五月初五,端午节到了,不由得想到在端午节习俗。在古代,农历五月初五被认为是“毒月”、“恶月”。就是因为天气越来越热,雨水越来越多,天气变化,人们容易生病,自然界许多昆虫都或出来了,什么蛇虫蚊蝇蝎蜈蚣蟾蜍等,还有细菌和病毒都很活跃。

在中国古代,科学及医疗都不太发达和普及,生活环境简陋,农历五月因为虫咬、感染瘟疫、精神烦躁等导致生病、死亡、意外的人和事风险增加,也正是毒虫肆虐、瘟疫流行、邪气伤身等引起古人对自然的风险的恐惧与规避。于是,人们在这一天民俗中有喝雄黄酒、带香囊、插艾条等辟邪祛毒的仪式和办法,其中寓意着古代人们的智慧和传承。

记忆里,印象最深的端午节习俗就是贴挂钟馗捉鬼画,特别在江淮地区,家家都悬钟馗像,用以镇宅驱邪。临近端午节,不少信众家中大门不方便张贴悬挂钟馗像,特此以朱砂印制钟馗像相框台摆,可放于家宅堂中,驱鬼辟邪,镇宅保安康,也是为了辟邪、辟瘟。

在民间传说中,钟馗是个抓鬼大师。他面目狰狞,人鬼见了都十分害怕,但钟馗却是个为民除害,专门斩妖除魔的鬼仙,只要是在阳间作恶的鬼,都难逃他的手掌心,因此古人非常信奉钟馗。通过悬挂钟馗画起到驱妖斩鬼的效用。

“朱砂神判下天宫、手拿宝剑带七星,顶上平悬一口印,真言五雷将邪轰,有人请到家中去,万辈平安福禄增。”端午的钟馗手持宝剑,剑指之处,是一只飞来的蝙蝠。这幅画取的是“只见福来”的谐音。如果你注意看,就会发现钟馗一手擎剑向上,另一只手所指方向则为东北角,一剑驱鬼解决过去,一指所向,在时间和空间中都有开始的意思。

唐朝以前,并没有钟馗捉鬼的传说。据传唐明皇曾患上怪病久治不愈,有一天唐明皇做梦时,梦见有小鬼偷贵妃的绣香囊及明皇玉笛,钟馗从天而降捉住小鬼,将小鬼囫囵个吞吃掉了。唐明皇醒来后,他身上的怪病竟不治自愈。唐明皇认为,这一切都是钟馗的功劳,于是便册封他为神将。虽说自殷商之后再无九九人皇,但天子毕竟是九五之尊,唐明皇的册封还是具有一定权威性的(正史中并无唐明皇遇钟馗的记载)。所以唐代钟馗传说形成时他已经有辟邪驱病驱鬼的神力。端午挂钟馗以辟邪,后来成为中国古代一直传承的节俗。

“钟馗捉鬼”成为历代文人墨客争相创作的题材,由于钟馗是一位“要福得福,要财得财,有求必应”的万应之神,因此文人在创作钟馗画像的时候都会使用不同的元素。根据《东京梦华录》的记载可知,到了宋朝时期钟馗已经成了傩舞仪式的主角,他的出场率远胜于其他神灵。所以,当时人们亦称傩舞为“跳钟馗”。吴道子笔下的钟馗,据说已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在郭沫虚的《图画见闻志》中曾如是说到:“昔吴道子画钟馗,衣蓝衫,革敦一足,眇一目,腰笏,巾首而蓬发,以左手捉鬼,以右手抉其鬼目。笔迹遒劲,实绘事之绝格也。”

钟馗,是中国民间传说中驱鬼逐邪之神,人们把他视为正义的判官。民间将钟馗画成身穿官服,头戴乌纱帽时,他是一位镇宅赐福的门神;当画中钟馗手持元宝时,他又成了财神;手中拿着判官笔时,又成为了文圣;手拿医书时,又成为了药神……尤其是到了传统节日端午节时,人们都争相购买钟馗的画像,用来辟邪避瘟,同时还寄寓了迎福祯祥之意。

无论是在民间画工、宫廷画家还是文人画家的笔下,钟馗题材的绘画都被注入了深厚的传统文化内涵。从唐代吴道子创作钟馗形象以来,钟馗相关题材的绘画作品从石窟壁画到纸本水墨都有涉及。不同时代钟馗形象的变化往往以吴道子创作的样本为基础,并融入了不同的绘画风格与思想观念。   

近现代,徐悲鸿、黄胄、范曾等画家继承了传统的钟馗题材创作,他们或单笔勾描、不设渲染,或以墨线勾勒出轮廓再着色渲染,抑或吸收西方的绘画技巧加以表现。无论什么绘画语言、绘画风格,都寄托了创作主体独特的思想感情。钟馗题材的绘画不仅表现了人们对于驱邪除恶、迎福纳吉的向往,而且具有弘扬优秀传统文化的力量,所以得到了人们的喜爱,具有深远的影响。

钟馗文化传入日本以后,发现钟馗成了古代日本人辟邪驱鬼的保护神。除了和中国一样每年五月登场辟邪外,钟馗在日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比如在日本京都房子互相檐角冲克,日本人会在被克方位房脊上放上烧成瓦当的钟馗。日本人认为给人间带来天花、麻疹的“疱疮神”怕狗怕红色,在大面积流行天花、麻疹病的江户时代,日本人印了大量的朱红色钟馗画像用来战胜病魔。

钟馗形象的出现、发展,体现了人作为欣赏主体对于审美境界的拓展。钟馗高大魁梧的外貌、夸张怪诞的形象能够让人们乐于接受,这体现了审美从外到内的转变。从先秦时期至今,驱除邪恶、迎福纳吉的思想一直蕴含在钟馗的形象之中,从宫廷到民间都对钟馗绘画题材寄寓了不同的审美情感,钟馗题材绘画体现出雅俗共赏的特性。

钟馗作为中国传统文化中唯一的万应之神,是赐福镇宅圣君,挂在家中有“求财得财、求福得福”的吉兆,传统节日端午节时,“只见福来”画像用来辟邪避瘟,都是期盼着福气常来,同时还寄寓了“要福得福,要财得财,有求必应”迎福祯祥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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