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眼女孩

文/缙修

图片来自网络

01.

1981年,农村兴起一股迷信风潮。

岱王村西边住着一家人,这对夫妻渴盼生一个儿子,可事与愿违,一连生下7个女儿。从大女儿开始,名字都带有弟字,带弟、有弟、来弟......

可一个也没有带来弟弟。但七个女儿却个个长得如花似玉,虽然穿着粗布衣服,但天生丽质,尤其三姐来弟,在姐妹中更是出众。

一天,村里来了一个算命先生。神秘地对来弟的父母说,你家一直没有儿子,是因为三姐来弟,她前世是你家的一只猫,因为有一次偷吃了你家敬神的腊鱼,被你爷爷一锄头打死了,这辈子是来你家报仇的。

来弟的爹一听,小时候爷爷确实打死了自家的猫,那猫临死时眼睛睁得大大的,再一看来弟,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越看越像猫的眼睛,来弟的爹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从此开始厌恶起来弟来。

从此,来弟的苦难开始了,家里最重的活都是她干,还经常没饭吃,按照来弟爹的想法,是要把来弟扔深山喂狼,来弟妈死死护着,才幸免于难,但却经常被她爹打,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姐妹们也相信了算命先生的说法,开始孤立来弟。只有大姐带弟时常照看她。

02.

来弟是猫转世的说法,很快传扬开来。附近村寨的人看到来弟都绕开走,来弟转眼18岁了,无一家敢来提亲。来弟的日子却也如地狱一样。若不是来弟妈的拼死爱护,来弟怕早就被父亲扔深山里了。

来弟18岁后,更是被父亲赶去和猪牛住在一起,原本明亮的大眼睛已经灰白灰白的了,在来弟爹眼里,来弟越看越像那只死去的猫。

终于,有提亲的人上门了,是一个残废老头。来弟妈死活不肯,但来弟爹巴不得把这个丧门星送走,不要一分彩礼就把来弟随着来人走了,来弟妈哭得死去活来。来弟妈无可奈何,最后对来弟说了一句话,儿啊!走吧,比在这里被人当牲口强!

于是,来弟随着来人走了。走时眼神极其复杂,幽怨的看了这个家以及她的母亲一眼。

谁知第二天早上,那几个说亲的人气急败坏地跑到来弟家,说来弟出事了。原来,来弟随着来说亲的人走到一个山崖,正遇上那边来迎亲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来弟突然趁人不备,一下跳下了山谷。来弟妈和大姐带弟匆忙赶到出事地点,只见来弟摔得血肉模糊,只有一双大眼睛直直地瞪着,像极了猫的眼......

突然,大姐带弟看到那边迎亲队伍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带弟仔细一看,赫然就是那个算命先生。由于现场混乱,转眼间就不见了那个算命先生。

带弟在回家的路上,悄悄把这个发现和母亲说了,母女俩一合计,惊出一身冷汗......

03.

来弟被草草的埋葬在了村后,来弟爹甚至都没去看一眼。

来弟是姐妹中最聪明的,但自从猫转世的说法后,来弟爹便不再让她上学。7姐妹中只有5妹一人上学,5妹虽然没有来弟聪明,但是刻苦努力,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来弟爹常常感叹,要是5妹是个儿子该多好啊!

这天5妹放学回来,非要缠着大姐带弟和她做物理实验。就是用两个竹筒,中间牵一根细线,远远的两边说话,居然能听得清清楚楚。带弟一下子被吸引住了。

04.

来弟死后两个月,家里开始发生各种怪异的事。

一天晚上,来弟妈突然摇醒睡着的来弟爹,你听见什么了吗?来弟爹仔细一听,仿佛是来弟的声音,断断续续:我不是猫!我不是猫.....一会又唱起歌来,一会又是低低的哭泣......来弟爹吓了个半死,自此后,隔三差五,总会听到这些奇怪的声音,而且供在神像前的碗也莫名其妙的碎裂开来......

于是,来弟爹和来弟妈合计,请个算命先生来看看。恰好带弟回家,听到父母这个想法,便提醒父亲,上次那个算命先生能算出三妹是猫,不如请他来?于是,来弟爹按着当时算命先生的地址找到了那个算命先生,把他请来了。

算命先生来后,大姐带弟格外殷勤,跑前跑后,晚上还专门给算命先生端洗脚水。来弟爹连日来已被吓得吃不下睡不下,有带弟如此懂事,也放心让带弟招呼算命先生了。

这算命先生五十多岁年纪,一撮山羊胡子,眼睛始终在大姐带弟浑圆的胸部转来转去,为了驱除家里的闹鬼,带弟只装视而不见。算命先生于是更大胆了,趁带弟端洗脚水时,狠狠在带弟浑圆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带弟羞红了脸,打开算命先生的手跑开了,却也不生气,弄得算命先生魂不守舍。

说也奇怪,算命先生来后,那些奇怪的声音竟都没有了,来弟爹感激涕零,杀了家里的下蛋鸡,并叫带弟去买了两斤烧酒,感谢算命先生,同时为算命先生送行。

酒从中午就开始喝起,渐渐的,来弟爹喝得大醉,不停的感谢算命先生。算命先生一双贼眼醉醺醺的只是盯着带弟傲人的双峰来回瞟,恨不得一口把带弟吞下去。算命先生对来弟爹说,这个鬼还没有赶走,半月后还会再来,来弟爹一听,酒吓醒一半,央求算命先生一定要帮到底。算命先生爽快的答应了,并约好半月后再来。

太阳慢慢下山了,算命先生站起来要走,来弟爹对这个救世菩萨感激涕零,挽着算命先生的手要送他出村,二人一歪一斜的向村口走去......

夜幕已经很深了,还不见来弟爹回来,于是来弟妈和带弟点起火把去寻找,找了半天,听到地坎脚有呻吟声,带弟母女俩跑下去一看,赫然竟是带弟爹。原来,送走算命先生后,带弟爹就往回走,走着走着,酒力发着,不觉就在地坎上睡着了,睡到中途一翻身,径直滚落玉米地,当时玉米刚刚收割,来弟爹的双眼竟被玉米杆刺瞎了。带弟母女俩把来弟爹救回家,来弟爹酒醒后双眼什么也看不见,只是双手乱抓,口吐狂言,说是来弟报仇,把他推下去的。

一家人更是吓得晚上都不敢熄灯,眼巴巴盼望算命先生赶快来。

05.

半月后,算命先生如约而来。看到来弟爹这个样子,算命先生更肆无忌惮,公然调戏起带弟来。带弟也吃吃的笑,趁家人都不在身边,带弟悄悄对算命先生说,姐妹们都在,晚上那个小树林见,说着朝屋后的小山坡指了指。算命先生心领神会,盼不得天黑。

好不容易天黑了,带弟家人都已入睡,算命先生听得带弟的房间门一响,料定是带弟出门了。约约等了一会,算命先生也悄悄出了门,向着带弟指的方向走去。夜漆黑,算命先生也不敢点火,远远的看到一个俏生生的黑影站在一颗大树前,算命先生早就等不及了,嘴里污言秽语乱叫着朝黑影猛扑过去......谁知一抱竟是一根竹竿上挂着的衣服,随即脚下一空,滚下深洞里去,带动了旁边的几块大石头,把算命先生脑袋砸得脑浆迸裂......

一个身材丰腴的黑影悄悄从树后闪出,朝深洞看了看,悄无声息的走下山去。

06.

第二天,带弟家大惊小怪的喊起来,说算命先生被鬼抓去了。于是,全村行动起来找算命先生,最后在山洞底下找到了算命先生的尸体,被乱石砸成一堆烂泥。村民惊骇不已,于是有人提议,说是来弟死得冤枉,怕鬼魂继续作怪,给来弟修了个小庙。小庙修好后,香火不断,据说,许愿的都很灵。

突然一天,小庙里不知谁人摆了几束野花,而且多了块木牌,上面写着:你不是猫!

一天晚上,来弟妈悄悄从卧室的一堆杂物里取出一个竹筒,竹筒底部,一根细线直直通往大姐带弟的房间......

(本故事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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