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约旦之行的印象不是很深刻,一点点的感想也是零碎的,甚至没什么联系,于是题目也不知如何取舍。但就这短短的几篇文字却写了不少奇遇,于是我想,那就让题目的气氛略显欢快点吧,因为整个旅程、整本书的基调都太过低沉,低沉的让人心痛,苍凉而酸楚……
也许是余秋雨先生对约旦的描述太少了,那些“只言片语”带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贫瘠落魄的小国。因为约旦河,它是生命也很古老,甚至古老的有些格格不入。缺少现代社会的气息,没有标语宣传,没有高楼大厦,没有垃圾、断壁残垣就算是不可思议的干净,然后,周围是令人绝望的沙漠!可就是这样贫瘠的地方,领土之争依然阴云笼罩,关卡的严防紧张可窥一斑。
托尔斯泰有句名言“幸福的家庭都很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但余秋雨先生却否定了这个原则,一路上他们看到的是:“所有的贫困都大同小异,一踏进富庶则五花八门。”约旦如此,只不过九年后的今天不知它面貌依旧?
以色列、约旦边境的苦等让这队人无奈地品尝饥饿,吃饭——似乎在中东地区甚至世界的很多国家都是问题,至少对于中国人来说是个难题。
这时我又感慨了,中国人真是无处不在!因为他们过关后,在安曼的一条安静的小街上竟然看到了红光分明的四个篆字汉体“中华餐厅”!余秋雨先生写道当时的感觉简直就是荒漠甘泉!约旦本就极少有中国人,更何况中国餐馆?这是奇遇一。
紧接着奇遇二就来了。
这家餐厅的老板是曾经台湾当局的驻约旦“大使馆”的上交武官,后来约旦与台湾断交,他们就留下来开了餐馆,生意红火,甚至在阿联酋开了分店,就连侯赛因国王和王后也来过这里用餐。
遗憾的是八成顾客都是约旦阿拉伯人,二成是欧美游客,中国人少之又少!
闲谈之后,余秋雨众人惊奇地发现,这位七十多岁的老先生竟是大名鼎鼎曲艺人杜月笙的女婿,而他的妻子就是姚玉兰与杜月笙的女儿!如果杜月笙你还不熟,那孟小冬与梅兰芳的情事儿总该知道了吧,因为后来孟小冬也嫁给了杜月笙,只是没有子女。
这一发现很是惊奇,于是他们到了老板家里,去拜访杜月笙已经七十一岁高龄的女儿,在荒漠中的小国里畅谈了一段中国家族史,真是奇特!
奇遇三与上述无关。
余秋雨先生说:“我在过去的旅行中得到一条经验:一般高高低低的丘陵地带不要太在意,如果在大平原里突如其来地出现了高山,这要引起高度重视,里边很有可能有胜景;如果这突如其来的高山又奇形怪状,那就必须停车,否则迟早要后悔。”
这次,他们在安曼南边二百多公里的沙地中就突然发现了一处胜景——佩特拉!
这是一座壮丽的遗迹,有宫殿,有竞技场,有陵墓,但它们并非名垂青史的显形文字,余秋雨先生称它为“文字外的文明”。
似乎我们所有的人都忽视了这样一个问题:考察古迹总是习惯性地去探讨那些历史记载详细、背景深远的文明,而忽略了那些不知其存在的时间、地点、原因,连归属也不知的却又突然出现在你面前,让你张口结舌的文明形态。
“因追求过度的有序而走向无序,因企图规整文明而变成损伤文明,这是我们常见的现象。”佩特拉是个问号,但它对现今人们对文明的固定认识逻辑提出了否定,“人类有比知识更长的历史、更多的活法、更险恶的遭遇、更寂寞的辉煌”!
奇遇四是侯赛因国王的陵墓。
侯赛因国王是二十世纪末国际上的一位伟大的政治家,这个至今我们听起来仍是那么的熟悉的名字,受到了约旦人民无上的尊重与爱戴。
陵墓在王宫,元首办公的地方。通过了层层把关,终于看到了一堵院墙,里面一所白屋,不大又朴素,甚至让人联想到门楼或者警卫处。觉得不应该是侯赛因国王的陵墓,一问,才知是侯赛因祖父老国王的陵寝,蹑手蹑脚地走出去。
“我是作好了以最虔诚的步履攀援百级台阶、以最恭敬的目光面对肃穆仪仗的准备的,但是不敢相信的事情发生了——就在他祖父陵寝的门外空地上,有一方仅仅两平方米的沙土,为了一小圈白石,上支一个布蓬,也没有任何人看管,领路人说,这就是侯赛因国王的陵寝。”
这是余秋雨先生看到侯赛因陵墓时的一段描写,他的震撼于惊讶可想而知,但作为读者,我也不敢置信!
的确不是开玩笑,只有沙土,连棵草也没有,低调的不能再低调,朴素的不能再朴素。
“侯赛因国王生前并不拒绝奢华,却让生命的终点归于肃静和清真。”这就是一代雄主最后的智慧!
(写于2009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