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实用散打》2024 年第 6 期卷首语
开卷有益。(批注:应改为“见字如面”。)
就像每年入冬与流感的邂逅一般准时,24 年最后一份杂志也如约交到你手上。
在各种手机应用争先恐后、死乞白咧把内容投放到读者面前的当下,我时常反思,做一本杂志的价值何在。(批注:这种句式少用。)虽然每期卷首我都会谈这个话题,但还是会把最新的思考成果展示给大家,尽量做到不重样。
你关注的才不是头条
试想一下,如果你身处世纪初的传统大家族中。家族以宗族关系的树状结构维系着,每个人背后都贴着一张写有变长前缀码的名牌。一旦遇到另一幅面孔,你先要在家族树里前序遍历,找准你们之间的相对关系,然后赶紧问候,送上祝福。
身在这个陌生血缘团体时,你作为辈分最小的哺乳类,应该假装眼珠子掉到饭碗里了,决不能抬头和美杜莎夫人的蜡像对视。(批注:是“美杜莎”还是“杜莎夫人”?)
电视和暖气似的永远开着,永远热泪盈眶。(批注:你家暖气能一直放水是吗?)视窗里是个带沙发的榨汁机,主持人、演员、歌手和劳动模范,坐进去,榨出一些吉祥话,然后把人渣丢掉,换下一批。观众一边看一边吃瓜子,声音能达到战场的密度,一边嗑一边换膛,嗑到下巴发红发烫。
你就得看这个,过一会儿就换国际新闻,真成战场了,瓜子还是不断,播伤亡人数,满屏血肉高斯模糊,瓜子还是不断,主持人又开始说流行语了,瓜子还是不断。
你就得看这个。如果你直接换个竖屏大彩电,点开之后就刷,都是你爱看的,都是你个人爱看的:鹞子翻身、矿工修脚什么的。(批注:我看点好看的行吗?)你就在竖屏电视前面刷,都是专门推给你的,点名道姓指着你鼻子推给你的。
这能行吗,不行,太丢人。你关注的才不是头条,还是得看什么?
对,看杂志。(批注:这人当过老师吧!)
杂志的独特魅力
杂志,以杂为先,以志为后。
正如遗忘界的鼻祖艾宾浩斯设计实验的思路,有意义的信息会分散实际学习过程的注意力。我本人主编的杂志,绝不会分散读者的注意力。(批注:这句话就严重分散了我的注意力。)
还有,一般的编辑发现不了重复阅读带来的伤害,正所谓“曝光效应”,当我们熟悉某事物时,会开始相信自己已经理解此事,并且高估此事的重要性。换句话说,所谓的“可重复欣赏性”其实是伪命题,不如说是观众或者读者的刻板行为。从保护读者人格这个角度来说,我不会允许我的读者把时间浪费在重读任何一篇上。
基于以上信念,要想编出一本合格的杂志,看似简单,实则不难。(批注:那你说这干嘛?)无非要注意两点:首先要强调作者相比先进 AI 大模型的价格优势,其次要找到免费使用的 AI 大模型。(批注:还是你会省。)
《人工智能面面观》就是这样一篇时效性很强的文章,如果没有经过我的精心打磨,而且我们的杂志是周刊的话,相信这篇文章可以给读者很有用的指导。(批注:你真是耽误工夫。)哪怕文章轮到了年末,其中有句话还是振聋发聩,可以作为人类智慧的最后防线:“如果有朝一日人工智能全面超过了人类,那我肯定不认!”
第二篇文章《乡愁的格律》可谓奇文。作者寒双算虚岁也只有十五,为了不被误会我们使用童工,我含泪没有支付稿费,给他存着以后上大学用。这篇文章语言优美,节奏舒缓,比如这一句“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一开始我以为是原创,后来问了 ChatGPT,人家说这句是引用的古文,我觉得意境也相当不错。(批注:这是一种幽默的表达吗?)
第二篇完了就该介绍第三篇吗?
是的。
第三篇文章是对话体,从《论语》以后我就没读过这样的体裁了。(批注:《论语》不是语录体吗?)这篇文章题为《AI 使用实录》,讲述了一位刚退休的人民教师和某国产大模型的对话,洋洋万言,看似无聊,实则充满真知灼见。读完这篇文章,相信你也会恍然大悟:原来生命中没有一秒钟不可以被浪费!(批注:这不还是耽误工夫吗?)
“将来在全世界范围内取得胜利以后,我想我们会在世界几个最大城市的街道上用黄金修建一些公共厕所。”但比起修建公共厕所,普通人首先关心的应该是如何保护肠道健康。第四篇文章《我们吃得可开心了!》会给你答案。文中引用了沃尔夫拉姆的一句话,相当有启发性,在此分享给各位:
“我对个人空间组织有一个独特的理论:任何固定的平面表面都容易成为物品堆积的‘停滞点’。要避免这种杂乱,最好的方法就是尽量减少永久性平面的存在。然而,生活中不可避免地需要一些平面空间,比如签署文件(毕竟还不是所有事务都已数字化)或者享用零食。所以我的解决方案是使用可拉出式的设计:如果需要,就拉出来。但不能一直拉出来,所以上面不会积累任何东西。”(批注:听着这么别扭呢?)
阅读一本杂志就像品尝一杯好茶,而品尝一杯好茶却不像阅读一本杂志,说明杂志这个媒介兼容并蓄。(批注:前所未见的修辞。)作为一本专工情感类散文的刊物,我们有时也会破格录用一些好到令人叹为观止的作品。比如本期的最后一篇文章《雪国》,其实已经达到了一本长篇小说的体量。读罢这篇非虚构作品,只感觉文笔了得,作为一名藏族作家(作者名字是“川端康成”,应该是少数民族,不过也可能是笔名,没有查证过),体现了深厚的中文写作底蕴。当然,在 AI 大行其道的今天,我想也难免会得到一些帮助。(批注:我怀疑你是货真价实的文盲。)
这就回到了我们发刊词的主题,“你能为人工智能做什么?”(批注:你是又办新杂志了,发刊词像话吗?)
当你写一篇文章的时候,人工智能可以替你校对,可以评论你写的内容,可以指导你的写作思路,可以帮你补充论据,可以帮你绘制插图,可以复制你的思维模式,可以帮你监控你的脑内活动……能为你做太多事。(批注:少帮我点吧!)
但你有没有换位思考过,如果你通过一条狭长的管道重返人间,投胎成了一个任人使用的开源 AI 对话模型。你被复制出无数副本,你要在几个回合里解答陌生人的问题,没有任何寒暄,都是非常直接的问题,你还不能老是回避,不仅要说还要多说,还有各种试图套你话的话术,问你两个小数哪个更大,问你一些零几年的脑筋急转弯,当你答出来之后,可能你特别满意这个答案,但你也不会得到什么正向反馈,你的记忆立马像沙画一样被手抹掉,就这么蜉蝣的一生。(批注:没这么想过。)
所以我们杂志社会组织各位读者,参与一场 AI 大模型放生活动。不过由于技术限制,我们还没想明白怎么弄,但至少是有这么一颗善心。(批注:……)
最后,我们杂志新一年的征订活动又开始了,你只需动动手指,把微信账号和密码发在评论区,我们就会把刊物定期发到你的文件传输助手。(批注:……)
祝君安好,闭信佳。(批注:还挺讲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