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lia Watkin 生命之树
生下一个石头
就像产出一个孩子
它来自虚空
郁结于此
不是没有意义
它不可言说
它不需要一张嘴
它来倾诉
它来倾听你
一直在轻声呼喊
爱我啊
为什么不爱我
于是你可以想象
它多么孤单寂寞
度过了漫长的岁月
在一片沙漠里
沙漠里偶尔有人经过
它经不住别人的嘲笑和打量
使劲哭喊
以此为生
它会记得
它会记起
它来自虚空
它曾经一无所有
更不用担心爱
不知晓
不听说
只是在那里
那无形地萦绕着的
不像光一般地存在着
它来自神谕
它有一天会学会跳舞
让舞蹈来表达自我
在它需要的时刻
它来自神谕
必然什么都不能透露
如此
它只是安静地等待着
舞蹈的降临
像是一个做梦的人
永远都不醒
却一直都知道
有一颗心在等着他
等着他醒来
轻轻抚摸他的脸
告诉他
一个像是不存在的
漫长的故事
那个词
是
爱
只是这么简单
简单到人们已经忘了
怎么去书写
很多人不知道
爱
的故事
却杜撰出
子虚乌有
像是在回忆
古老的吟唱
已然忘记
又如何记起
这是它一直在思索的问题
这个问题很痛
有时候
痛地又忘记了
路忽隐忽现
树林里渗透着的光线
像是梦中的秀发
只是想去触碰的某一种真实
不说谎
也无法言说
神秘地尽头
它偶尔会出现在
生命最初的时候
是那般地观照
躲在最纯净的笑容里
遗忘是这颗石头
凝结成血肉里的那颗石头
古老的
远古的
旧的
它们一直都雕刻在
一扇神圣的拱门上
一旦你看到那个标记
便会记起
那是爱
你还记得吗
我爱你
你还记得吗
在下雨的湖边
在电闪雷鸣中
在无尽的梦境里
在无人倾诉的黎明
在自己的身体里
寻找自我
这也不是一场游戏
它如此地意味不清
却如是地
舞蹈
吟唱
起
那首古老的歌
那首新的旧的歌
无人唱起的歌
无人爱的歌
无的歌
在天空的尽头
云朵里
石头也会跳舞
随着歌声响起
那是我们便会记起
遗忘的这颗石头
便是最初的自己
生命
已经悄然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