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平安夜了,提前祝简友们圣诞快乐~)
成毅回去的时候,陶欣然哭得睡着了,小小一团躺在医院的长椅上,双手环抱着身体,脸上还带着泪痕,巴掌大的一张脸,眼睑上有一颗小小的黑痣,睫毛长极了,在眼角投下阴影,
刚哭过,鼻头和脸颊都有点泛红,嘴唇也是鲜艳欲滴的红,她今天没有化妆,和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变化。
成毅轻轻地抱起她,缓缓地走到床边,将她放到床上,接着俯身在额头印上一个吻。
陶欣然,如果知道会爱上你,当初我绝对不会那么做。
陶欣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她忘了一眼隔壁地病床,陶父还没醒,又看了看四周,成毅不见了踪影。
陶父在医院呆了一个礼拜,病已经大好,这段时间都是陶欣然和陶母轮流照顾,从那天过后再也没有成毅的消息,他走的时候连张纸条都没留,她甚至怀疑那天晚上只是自己的一场梦,梦里她的那些悸动,和他的温柔都只是幻觉。
沈之然倒是第二天就打电话给她解释没听电话的原因,听着他的解释,陶欣然忽然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的介意每一次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一直都不在。
眼见着陶父过几天就能出院,她也打算回上海了,加上之前生病,她已经差不多一个月没有上班了,这天收拾好行李,细细叮嘱了陶父几句,她就坐上了回程的客车。
沈之然提出来车站接她,她没反对,告诉了时间地点,一下车就看见了他的身影。
隔着人群,沈之然依旧像从前一样对她咧开笑,那笑容以前能够温暖她,现在依旧让她暖心,只是她又想起了那个昏暗的夜晚成毅伏在她肩头一字一句地说,陶欣然,我会保护你的。这句话就像一束光穿过她的心灵,灼热如旧。
“伯父怎么样?身体还好吧?”沈之然自然地一手接过陶欣然手中的行李箱,另一只手揽起她的腰。
“嗯,恢复的还好,医生说过两天就能出院。”
“那就好…”
两个人都没有再讲话,车子就停在不远处,上车后陶欣然闭上眼休息,这段时间忙着照顾陶父一直没睡好,眼下陶父的病已无大碍,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这才觉累倦。
“然然,你怪不怪我?”
迷糊中的陶欣然听到沈之然问怪不怪他?
幽幽转醒,侧头看沈之然,依旧是少年模样,眉宇间却多了几道褶皱,她不禁想伸出手抚平,她的少年郎终于成为独当一面的大男人。
似是感觉到她的目光,沈之然偏头看她,目光停留两秒便收回,似是不敢面对。
沉默半晌,幽幽说道:然然,你在怪我。
怪吗?
她是怪他的,怪他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总是不在她身边;怪她丢下她一人远走四年;怪他与别的女人订婚;说到底,怪他不是当年的他。
时光无情,谁又还是当初的模样呢?他不是,她也不是。
她始终没有回答他。
那天之后,陶欣然恢复成正常的上班一族,堆了一个月的事情跟山一样,每天忙得恨不得能分身才好,沈之然也很忙,他们偶尔会见面,一起吃饭,之前的事情两人都默契地闭口不提。
陶欣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态,两个人不咸不淡的相处,沈之然没有给她任何承诺,而成毅自那晚后再也没有出现。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乘地铁回家,楼道口是暗的,她走上去,感应灯忽的啪全亮了,眼前坐着的分明是许久未见的成毅。
样子风尘仆仆,手边的是行李箱,看样子刚回来,连家都没回就赶到她这里来。
他从香港回来,连家都没有回,就直接赶到她这里,他疯了一般地思念她。
看到她,他猛然站了起来,坐的时间太久,大腿微微抽搐,疼的很,可他管不了了,一把拉过眼前的人。
他来势汹汹,揽过她,鼻尖撞到他铁一样硬的胸膛,真疼,陶欣然不禁揉了揉鼻尖。
她以为成毅会有所动作,可他却异常的安静,除了越收越紧的手臂,他没有讲一句话。
他的身上有浓浓的烟味,地上也散落一地的烟头,他只有在心烦的时候才会抽烟,今天是怎么了?
感觉到她的挣扎,成毅又收紧了怀抱,“别动,让我靠一会,陶欣然。”她听到他说。
她果真一动不动,哪怕脚早已麻痹,脖子酸涩,他没说话,可她却感受到了醍醐的悲伤。
她抬起手臂,轻轻地拍打他的后背,妈妈说这是让人心安的方式。
后来她是真的站不住了,趔了一下,眼看就要倒下去,成毅这才转醒,立马拦住她的腰,顺势一个公主抱。
陶欣然有点不知所措,呆呆的看着成毅,这会儿成毅脸色好了些,冲她笑了笑,
“钥匙,开门。”
陶欣然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人就直接给门开了,成毅一直抱着她,走到沙发才轻轻地放下,接着他躺了下来,头靠在她的腿上。
他好累,这半个月都没有好好睡觉,眼下到了她这里,闻到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困意止不住的袭来。
成毅睡着了,趴在她的腿上,发出微微的鼾声,眉头还是皱起,
半个月未见,他过的不好,瘦了也潦草了,嘴唇上微微泛起青色,他那么在乎形象的,到底怎么了。
成毅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陶欣然不在了,他恍惚觉得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这样的梦最近他经常做,梦里他和她可是醒来只剩他自己,空荡荡的。
不禁自嘲自己。
“你醒了?我煮了皮蛋瘦肉粥,要不要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