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想不到被貌美的妻子，气得七窍生烟。我不歉意她，而她倒歉意起自己来。
文全在办公室里，虽然忙着，嘴里哗啦啦地接待着来人。而心里一块绵团塞着，很难受，苦苦地想着这些事。
哎呀，女人的心真是摸捉不透，说变就变。难怪登记后的当天，叫她在纸上写几个字，就是不愿意写。
哎，小凤，咱们再写永结同心，白头偕老吧。她坐在沙发上，就是不吭声，无动于衷。
文全送走了来人，独自在办公室里苦闷，坐在值班床边弦上。那支钢笔卡在手指叉上，不停地左转右转，上下翻滚…
文全想起在春节时，滿怀喜悦带着她回家去。好让父母开心开心，儿子在外有媳妇了。
路途拔涉，隔山隔水。骑自行车出发，又是搭船，在县城住上一晚。
第二天，又是搭班车。到了公社，再借辆自行车，几经辗转，终于回到了生我养我的家乡。
可不知道，她看见那间老旧的泥砖屋，拥挤着五户人家。看见父母后，文全还有二个妹妹和一个年幼的弟弟。
顿时，她那张漂亮的面孔，没有半点儿欢容，嘴巴就象吊得上十个水桶…
兄弟叔佰们，都在欢天喜地过大年。文全呢，看见她憔悴的面容，半点儿提不起精神，没有半点儿年味。
父母不知是喜还是愁？还声声地喊起八嫂，八嫂呀！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吧，有糖还有饼…
在这里南方的小城，在乡下，都是按儿子的排序，跟着喊叫儿媳。如大嫂、二嫂或三嫂…
文全在同堂的兄弟中，排到第八，称呼叫八嫂了。文全心想，哎呀，她那么年轻，叫起八嫂来，觉得有些刺耳呢。
除夕之夜，万家灯火，虽不是城市，电灯电话。但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贴对联，贴门帖。在山村里，喜气洋洋过新年呢。
吃了年夜饭之后，在农村，就不同在城里街上，有电影、有舞狮之类，到处可以去逛一逛。
小凤早早上床，睡去了。文全在吃饭厅和父亲坐着，看着母亲和妹妹整起饼来…
文全心里很清楚，带小凤回来，看见她绷紧的脸，没有带给父母和这个家，丝毫的快乐。
文全坐在旁边，没有与父母多说话，心里觉得有愧了…
文全坐了一会儿，便去上床准备睡觉。哎呀，小凤根本就没有睡，她说，早知，我不想回来。
文全没有作声，而听她这一说，心里很难受。小凤说，啊，比钱给家里，买这买那…
文全说，没有呀，就是大家一起回来买这些东西，还有饭堂分这些猪肉。
我每个月三十四元工资，你是很清楚的。文全心想，哎呀，一年仅好四百元，就这么多了。
几年省吃俭用，自与小凤谈婚和完婚之后，就再没有给父母钱了。顾得了自己，都不错了。
父亲也知道，这个儿媳没有工作，就靠一个人的工资。父亲说，家里养有鸡，过年我有钱的，不用你比啦。
哎呀，没有？肯定有！早知不跟你回来…，父母又老…。小凤口口声声说比有，文全有口难辩，冤枉、委屈，怒火涌上心头…
文全一脚踢过去，小凤回踢过来，文全再踢过去…，哗…她哭起来了…
文全父母听闻，便匆匆走过来，母亲说，哎呀，怎么回来就争吵？哎…新年大头…
文全说，哎呀，别理她…。父母摇摇头，走出房间。文全倦在床上，感得天地在转，无颜见父母，无颜见兄弟叔佰了…
大年初一，噼噼啪啪的報炮声响起…，文全似睡非睡地起床来。心想，懒得理她，盼着假期早早到来，带她返回去好了。
吃过母亲煮的汤丸，文全行落屋底逛一逛，见过兄弟叔婶打声招呼，嗯，新年好！恭喜发财！
而自己心里，哎呀，乱麻塞成一团，新年没有快乐呢！本想在村上走一走，与昔日一起打拼的伙伴聊一聊。而此时，没有那心情了。
文全回到家里，母亲悄悄地告诉说，哎呀，新年大头，她在灶门口面前哭了。真是的，很不吉利…
文全没有出声，只听着母亲道来并数落。哎呀，哭着去登记，那有好的呢？那么大的事，不同家里父母说声，自己作主。
文全高祖名下这间老屋，居住着五户，大大小小四十人。一个叔叔在外省大学毕业，分配在一个城市，娶了医院的医师。
春节，他俩也回来了。哎呀，都没有歉意农村，没有歉意在农村的父母，还很恩爱着呢。
文全在内心里痛苦地煎熬着，知道带回来的媳妇，不是让父母开心。而是带给父母的是伤害，让他担心起自己来。
文全手中不停地翻滚钢笔，想起这些经过，多么糟糕的婚姻…
原来想到的是，娶上一个靓丽的姑娘，人美，心灵又美，善解人意的为妻。相信靠自己的双手，一定会过上美满的生活。
可是，这些是外表现象。一成婚之后，她的内心世界，无遗地表露出来。
叮呤呤的电话响起，打断了文全的苦想。文全拿起电话，喂…是那里？抄话电，邮电所报务员叫起来。嗯，知道啦…
那天晚上，在会议室召开全体公社干部会议。文全布置好了一切，坐在外面椅子上听着。
文全，似在认真听着领导讲话，而实际心挂在两边。自己的房门打开着，电灯亮着，小凤坐在里面的沙发上…
文全的知心好友，教育组专干黄友武站着挨在门口，和声细气地与小凤做起了思想工作…
文全的最好朋友，知心话儿跟他说。让他再帮上一把，劝说劝说，好让小凤回心转意。
文全呢，此时，一时走下来听听，一时又返回会议室。想知道小凤怎么说？
不多久，又走下来，想知道她是否想离婚？
文全心想，她要离婚就算了。把婚姻作儿戏，那怕名声多难听，影响面多大，自己也接受。
黄友武说，哎呀，你别再说农村农村的了。你看，机关各单位的干部，大多数都是农村出来的…
至于工作，文全在结婚之前，他没有许诺帮你一定找到呀！
哎呀，不会叫你回农村耕田的，放心吧…，目前，是有些困难，你还未得到国家粮，迟些吧。
小凤说，哎…给我父母钱又少，酒都摆不了。黄友武说，哎呀，现在的环境都是这样，论少不少，论多不多。
黄友武说，哎呀，文全那么年轻。说不定今后会飞黄腾达呢…
希望你俩，过去的事就算了，别想那么多。和和气气，俗语，和气生财，经营好这个小家吧。
小凤低着头，嗯，地应上来…
公社干部会议结束了，文全回到房间，黄友武说，嗯，我也回房间去啦，你俩也早日休息吧…
文全说，那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