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是我梦想去,却从不敢踏足的地方,他遥远、神奇、美丽又原始。高原雪山是他的圣洁外衣,雅鲁藏布江是他的奔腾血管,拉萨林芝是他的珍珠宝石,是千水之源,万山之巅,是长江黄河的发源地。对于这片土地,任谁都会升起敬仰向往之情,亦远亦近。
而藏北,之前从未听闻。原来他在藏语中叫羌塘——北方高原,它是西藏高原上的高原,较其他地区也更加高拔,更寒冷,更平坦。平均海拔五千米以上,阔达六十余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有十数万平方公里为无人区。
这是一片不可耕之地,至今这里仍是牧区。藏北有许许多多的山和水,有许许多多的神话传说,每一座山,每一片湖,每一个水洼,每一坡山坡都有自己的名字。可外人,怎么分也分不清。马丽华在藏北的时候,曾与当地的地委书记在这里迷路了五天五夜,在最后一滴汽油耗尽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青藏公路。看到此处我想不通,人们为什么这么艰难、荒芜的地方生存。书中讲1985年春,一位牧民顿珠扎西在放牧集体的七百只羊,遭遇飓风,为使羊群掉头,与700只羊一起被冰冻在了湖面上,这里,是如此的艰难!在上世纪80年代,青藏公路带来了一座城镇——那曲镇。它是藏北高原与外部世界文化交流的一扇门窗,长达1948公里的青藏公路穿城而过,南来北往的旅人大老远处看到的不是参次栉比的楼房,而是阳光下银闪闪白亮亮连成片的铁皮屋顶,这一景观募然闯入眼帘,不论是初次相识还是久别重归,都不能不为之一震。他唐突的存在于漫无涯际的大草原上,不漂亮的外表下是束缚不住的近乎妖媚的诱惑力。难道是艰难才美好?
就像藏北的山,藏北的水,藏北的人。
学界一直有“人类是起源于青藏高原”的说法,历史学家汤因比认为“文明诞生的环境是一个非常艰难的环境,而不是一个非常安逸的环境”,因此,他认为“挑战愈强,刺激愈大”,认为“美是艰难的,优秀需要苦难”。姑且不论人类是否起源于青藏高原,“美是艰难的,优秀需要艰苦难”我认为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完全可以印证。苍茫荒芜的藏北有着世界上罕见的美丽:矫健的野驴,健壮凶猛的耗牛,可悲的盘羊,狡诈的草原狼,热气蒸腾的戎马温泉,简洁稚拙的加林山石画。这片神奇的土地演绎者悲怆苍凉,但随手一指,又指向了神奇的美,这份美非经艰难,难以触及。
大地用他的深厚广袤告诉我们了,美不轻易获得。那么生命呢,生命是不是也需经历磨难才会更璀璨?生于山东的马丽华跋涉万里,来到西藏,来到藏北。她的人生肯定遭遇过很多次磨难、危险、绝望。一位女子在海拔5000多米的高原上奔波跋涉,当地人甚至都对这位女子给予同情,可是她的生命却因这些磨难更华丽!
山,能告诉我什么,他用厚重给我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