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朝思暮想,子北终于见到了若菡,心中满是欢喜。可又想起她刻意的避讳着从前,便觉得曾经之事终究是自己对不起她。
水滴项链的设计已在赶制之中,若菡终日在大满贯忙着,亲自指导工匠做工,生怕有一丝一毫的误差。大满贯的伙计们也对她赞不绝口,都夸赞道:“李小姐不仅人长得漂亮,还有才华,干起活来更是认真。”子北看在眼里,却乐在心里,因为此事,他也终于能有理由每天见着若菡了。时间一长,俩人之间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至少现在若菡能与他笑面相迎。
子北每日回到叶府还是住在书房里,自己早出晚归也很少能见到刘曼。今日回去却发现叶琪已等候在此,正吃着翠绿豆糕,悠闲地很。子北知道她定是要问若菡的事,其实心中也觉得是托了叶琪的福,不然若菡怎会帮着大满贯,更重要的是自己能与她重逢。
“哎呦呦,瞧这一脸的开心,见着了心上人,果真是大不如前了。”叶琪调侃道。
听了这话,子北脸上更是藏不住了喜悦,“怎么,是翠绿豆糕没吃够,还是又想就着这事再从我这大捞一笔?”
叶琪将豆糕放下,又道:“哼,可不能这么便宜了你,还把你的心上人送到你面前,你说你怎么犒劳我吧!”
子北坐在叶琪旁边,“你还有什么要求就说,只要我能办到就好。”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记住了,只是现在我还没想好,等以后想好了再告诉你。”
说罢,叶琪便要起身离开,推开了门,又回头说了句:“你可得好好对待若菡啊!”
叶琪看的出,若菡在的这些日子里,小舅舅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从若菡离开,他被迫娶了刘曼,再到叶老离世,他不得不按照父亲的遗愿接管大满贯,这一年中发生的所有都不出自他的本意,他本可以抛开这一切过着自己理想的生活,他本可以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可他不能不管这个家,以至于让他用自己的人生做筹码,只为了换回叶府的安宁。
子北牺牲了这么多,其实那只是他以为的安宁,殊不知已暗潮涌动,有些事早都预谋已久。
刘曼嫁进叶家也有段时日了,本以为自己真心对待子北他就会回心转意,可没想着却连一点希望都看不到,刘曼也是着急了。
正在屋里想着,雪莲从外回来,像是有什么着急事,只见她一脸严肃样,道:“少奶奶,这几日我听外面的人说大满贯来了个才貌双全的女子,正在赶工的水滴项链就是出自她之手。我觉得这事不对就私下打听了一番,不料这人正是以前那个李若菡。”
刘曼听了李若菡三个字甚是惊讶,不小心打碎了桌上的茶碗。
“你可打听清楚了,确实是她?”
“千真万确,我刚刚路过书房还听叶琪小姐和二少爷提起此事。”
刘曼深知若菡在子北心中的地位,当时若不是叶老拦着,这二少奶奶就是她李若菡的了。又想起子北因此人要与刘家退婚,自己是何等的委屈,想了这些,她更是气愤。
第二日她亲自出府去大满贯求证,特地让司机将车停于大满贯的对面,既能瞧个仔细又不容易被人发现。没过多久,便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与子北一道而出,俩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而那姑娘不就是让她备受屈辱的李若菡吗。
如今刘曼倒是真亲眼瞧见了,抱有的那一丝幻想也灰飞烟灭。
“我不能让她得逞,这人留不得了。”刘曼的眼神中带着将要溢出的愤恨和刀刃般锋利的冰冷。
“杀了她!”她握紧拳头,一字一字的说出。仇恨的种子已经成熟,她本就不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心心念念的全是别人,而如今这个人又与子北朝夕相处,她怎能忍得!
此念头一出便有所行动,刘曼将准备好的砒霜递给了雪莲,她知雪莲定会将此事做的滴水不漏。
若菡几日里的忙碌回到家自然是筋疲力尽,思秋见了小姐这般辛苦赶忙递了茶,道:“小姐快歇歇吧,我刚沏好了你最喜欢的龙井。”
若菡接过茶,又道:“岂不知我这般劳累都为了谁,虽嘴上说他的事以后千万别扯上我,可心里还是着急的很。”她看了眼茶水,只觉这颜色不对,但也没在意,许是自己太过疲惫,眼睛也不好用了。
又将茶放到了桌上,道:“我去歇着了。”
思秋看着自己泡的茶小姐是一口也没喝,只怕是可惜了。“小姐,这茶这么好,你确定不尝尝?你要是不喝,我可喝了啊!”
若菡已疲惫不堪,只想睡觉,就随口应道:“你喝吧!”
思秋以为自己得了宝贝,占了便宜,连喝了好几杯。
可突然一下子她却觉得浑身无力,腹痛不止,连呼吸都困难了,只有微弱的声音,念道:“小姐,小姐。”
若菡刚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准备睡去了,可又听见思秋叫自己,便闭着眼道:“又怎么了?”
思秋那里又没了动静,若菡觉得不对劲,便起床查看。没成想思秋已吐血倒地,不省人事。
“思秋!思秋!”若菡大声的叫着,拍打着她的脸,可思秋仍没有任何反应。
“来人,快来人!”若菡急了,屋外头的丫头听见了若菡的呼喊,连忙赶了过去,见思秋已这般样子,也吓了一跳。
清墨也冲到了若菡房间,看见这样,便赶紧请了大夫。
可惜,大夫号过脉之后,只摇了摇头,道:“这姑娘中的是砒霜的毒,毒性太烈,恐怕已是救不过来了。”
若菡大惊,“砒霜!怎么会有砒霜!”
思秋从小就在她身边,俩人感情浓厚,她怎能受得了思秋去了。与时俱进了头脑,又朝着屋里的几个丫头喊道:“是你们谁下了砒霜,是谁!”
丫头们面面相觑,若菡跑到思秋的床前,撕心裂肺的哭喊,“思秋,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又跪在大夫面前,道:“大夫,我求你救救她,我求求你!”
大夫只安慰了一句:“小姐节哀吧。”
若菡太过伤心,几下子就哭得没了力气,清墨既心疼妹妹,可也劝不了什么。思秋自小生活在李家,与若菡一起长大,如今却死的不明不白,想着定要把此事查清楚,还思秋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