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粪为肥

妈妈写作成长营,8月1日。

结婚十年,鸡鸣狗吠,现在才砸吧出点味儿。

昨天第一次来到石河子公婆家。第一次去新疆公婆家,大部分人是诚惶诚恐吧?我们是早变成熟人、串门子。红包一样有。

我带小宝先回,宝爸给我报了个跟团旅游。待宝爸带大宝回来会和后,在租车自驾感受这份广袤。(没实现)

以前也到过些地方,遇到高山耸立、道路不通、零星的房屋…脑子里会闪现出“穷山恶水”,感慨着住在这样的山旮旯角落,偶尔才见一户人家没有邻居,生活是多么的单调和闭塞呀,一辈子的精力大概就用在与天地争而生存这件事情上吧,想出一趟山都很不容易。

一方面是体谅,同时我脑子里还有“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固念。因为听说过很多“民风彪悍”的旅游故事。就像“我老我有理,我弱我有理”,在物质不足的时候,很多地方也上演“我穷我有理”的霸蛮事件。

到了新疆,看着广袤的戈壁滩、石头山,这山是真够穷的,不长一根草。关键是连“恶水”都没有。车道两旁有限的绿色植被地面是一条条整齐的水管,每棵树每棵草,都得靠人工灌溉存活。在了解了达坂城常年只有一阵风,从春刮到冬(2007年风刮倒了火车);火焰山大部分时间60度以上(史上最高温87.5度)。作为一个过客尚不可思议,那在这世代生长的人呢?这份荒芜和广阔,让人对生命充满敬畏,觉得他们自由自在的活着就像个英雄、就是个奇迹!不会再去想他们的“刁民不刁民”。

这个算是自然环境,还有特别的政治环境。

到了新疆,看到的最多的标语“依法治疆,团结稳疆,长期建疆”。亲身体验了不断的过安检:菜市场、超市、加油站、公路、地下停车库、宾馆,甚至公共厕所。除了回自己家的门儿,公共场所都需要安检。孕妇和小孩约定俗成的可以不过,担心安检的辐射影响到胎儿和小孩子发育。稳定是一切的核心,与时代同频共振,转换思想,转换视角,在这可不是首要任务!公婆在这儿生活了50多年,一些固有固执的思想,怎么可能随着娶了个儿媳妇迅速改变呢?

家庭的磨难,公婆那一辈人,没有发生意外都是多子女家庭。孩子小时是愁吃穿;孩子大了愁安排工作;孩子成家了、家庭大小事、关系的纠结。

先生大姐的儿子来到公婆家,我转过身准备和他打招呼,他和我擦肩而过和他的小姨打招呼。我该心痛吧?是的,当我看到他脖子歪曲,目光会第一时间聚焦在右上方,看不见左肩膀处的我算正常了。想到他的父母都是聋哑人,我真的很心痛这个孩子。一个自强不息向上的孩子。几年前先生曾说过,日后把父母的房子送给这个孩子,让他生活过日子。我当时很不解:管得太宽了吧,父母尚健在,当自己是这个家族的祖宗吗?这一刹那明白了,我也衷心的祝愿这孩子能过上正常的生活。

家婆一共四个孩子,2男2女,和大女儿大嫂几乎不来往。

在这粗励的风沙、特别的时局环境、人怎么可能不刚愎自用、不想有掌控的力量、去把握生活呢?还有经营出的糟糕的和家庭成员关系,尤其是今早小女儿让她放下些固见,家婆一下子就激动起来,历数她种种的艰辛不易、她的功劳,说她没有错问心无愧。我忽然很同情她:小姑替别人说一句话,就成了否定批判她。非黑即白、二元对立的典型啊。不“赞同”

她,就是帮“对方”,就是和她对着干。你跟她说当下的事,她要回到历史的“丰功伟绩”中寻找力量和支撑。完完全全活在辨论争强好胜、活在找证据摆论点想赢道理中。

想更理解一个人,去走走她走过的土地,去照下那里的阳光,呼吸下那里的空气…一草一木,一沙一石,虽无言,却可直达心间。人是环境的细胞,把她放置在环境中,人才鲜活立体。

此次去新疆,宝爸给先行的我全程安排了住宿、旅游团,联系不通畅时的担心。这么多年的头一回被照顾,感觉还真不错。他是有照顾家人的能力的,只是这么多年甩手给我、不肯不愿费这份心思。

这些年有诸多的抱怨,细思:正因为他的多年的挑剔指责,我不甘示弱的抵抗奋进,人到中年,在油味烟味中翻滚,没被油腻,像正在沉淀的水、越加的清澈。披着外衣的礼物!

纠结了这些年,耗了不少能量。换个角度,“成人无委屈”,我该为自己的情绪想法负责,而不是把风向标、晴雨表寄放到别人那里。在成人世界里,任何人都不是你的必需,自己才是自己的唯一。

也不懊恼那些无用功和浪费,河蚌历经苦痛才有珍珠,飞升上仙还得渡劫。

姑娘我快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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