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座城市都有地标、独特的风土人情、历史文化……但是每座城市来来往往的人们,最让他们入心的可能就是这座城市的味道了。
在我心里有几座城市对我有着说不出的感情,就是打心底里的喜欢,这其中就有广州。我去了几次广州,2011年第一次去的时候,我记得是从长沙坐卧铺去的,早上6点多到了广州东站,当时天还没亮,我和小伙伴在地铁站等着第一班地铁,背着行囊前往第一站——上下九的广州酒家喝早茶。
广州人嗜好饮茶,一大早人们见面打招呼就是问“饮左茶未”,以此作为问候早安的代名词,可见对饮茶的喜爱。我们七点多到达上下九步行街的广州酒家,酒家还没营业,门口已经挤满了来喝早茶的大叔大妈。七点三十,酒家开门,顾客蜂拥而入,只为找一个自己喜爱的位置,一壶茶,一份报纸,点个传统的一盅两件,或者虾饺、叉烧包、肠粉、奶黄包、菠萝包、榴莲酥等,待上一个上午,与三五好友作伴,甚至还能攀谈到下午。即便等翻台,或者和其他食客拼桌也心甘情愿。慵懒的市井美食文化,让人产生无法形容的舒适感,吸引着我们这些外地“游客”很快进入角色。
每一次去广州,我都尝试了不同食肆的早茶味,如广州酒家、陶陶居、莲香楼之类有名的店子,每一次的感受都不同,不得不感叹早茶还是只有广州的才够味,在其他地方吃的总觉得差点味道。今年这一次,我和常驻广州的小伙伴去了一家小巷里的早茶店——“禄运茶居”。真应了那句小巷深处有人家,现在是小巷深处有店家。巷子的早晨是安静的,粗壮的叫不出名字的树木长满了小巷两旁,阳光透过树荫,在水泥路上打出点点星光。这里本是一个居民区,三两老人,在巷中摆出躺椅,用粤语拉着家常。这里有很多美味的私厨,不知什么原因都聚集到这块居民区了,有些还选址在居民楼里面,颇不好找。但是每一家让你费尽心思寻找的店子都不会让你失望而归。
我们找了好一会,终于找到“禄运茶居”,幸运的是还有最后一张桌子,不需要等位。喝茶的地方,要讲一个“雅”字。我以前去的茶楼装饰的古香古色,富丽堂皇,大厅一般都有假山,渔池。这里因为场地的限制,没有那些“景”,但是也装修的颇有古香古色文化气息。我们点了这里几样口碑很好的点心——禄运参汤虾饺皇、酱皇豉椒蒸凤爪、虫草花滑鸡粥、滋补美颜红枣糕、酥皮雪山包——参汤虾饺皇里面是一整只大虾,一口咬下去,参汤便流了出来,唆一口汤,鲜甜之极。凤爪软嫩,伴着豉椒的香味,入口即化。红枣糕甜而不腻,雪山包外酥内软……吃完点心,再喝上两杯茶,味觉达到令人舒适的平衡,慢慢回味刚刚品尝的美食。
“陶潜善饮,易牙善烹,恰相逢作座中君子;陶侃惜飞,夏禹惜寸,最可惜是杯里光阴。”想来应是绝大部分广东人喝早茶时的心理写照吧。无论食物对你来说是平淡日常中的乐趣,是健康身心的来源,是情绪低落时的安慰剂,抑或是感受不同风土人情的窗口,它给我们每个人带来的能量与启发,都远远超过了食物本身。这便是广州早茶展现给我的广州文化,也是这座城市给我的难以忘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