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波说:“人一切的痛苦,本质上都是对自己的无能的愤怒。”
我现在便觉得痛苦,不置可否,从某种角度而言,我是无能的。
我有很多痛苦,诸如我陷入了一场没有结果的苦恋。每每走过二十五路车站,我都会迟疑一会儿,徘徊着想:他会不会来。然后,我两个月不曾再看见他,仿佛他从这个世界蒸发,渺无音讯。这个人,我拿他无可奈何,见不见面都会想念;时间更迭,都难磨灭。
而我的痛苦更在于我出卖着我的灵魂,说违心的话做违心的事。有些冒险十分刺激,然而谁都心知肚明,这样不好。又比如我进行着一场猫鼠游戏,想窥破却又期待这游戏还能再精彩几分。编织出一个又一个谎言,戴上面具,全凭演技周旋在众人之间。我说了太多谎,现在连我自己都忘了,一开始是什么样。
怀念亦是痛苦。我开始怀念旧时的人物事,懊恼为何现在不能和从前一样。或许是我们已经不会像初中时写读书笔记,于是我们不再读相同的书,于是我们的思想开始脱轨,终于不在一个世界。就像小女生们看着韩剧旧电影言情小说,而我则看起王小波萧红张爱玲渡边淳一纳博科夫,于是我的思想也飘远了。我们再无法沟通,因为想聊的时候,刚寒暄两句便再无话可说。说什么好?--嘿,你现在过得好吗?
这些孤独的痛苦,算是我在窗口去望车站的借口。我并不逃避,也不觉得羞耻,我承认我的无能,或许这样会博得同情,又或者,我不在乎。
现在的车站空无一人,我从窗口看了看,还好,今夜尚且无雨。
曾说着要好好照顾自己,却又过起三餐颠倒日夜不分的糊涂日子。胃疼、头疼,或者磕了手划破了腿,都是自己在作罢了。作得鲜血淋漓,尤其是拿刀割破腿上的旧伤疤,打开淋浴,水滴染在伤口上,晕一地的血,疼的清醒又毒烈。
以这样的方式发泄着愤怒,至少,也没有那般无能。
而无能的我,站在窗口,又似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䀣睨着行人来去匆匆。嗤一声爆出鼻腔:你们是有多蠢钝。忙碌的室友、同学,无不是无奈无能的蚂蚁,渺小如草芥尘埃。
归根结底,我们都一样。
你烦着你的due,我抱怨着我的考试,谁又真正在乎谁?
我且就再看看窗边,还当二十五路车是个寄托。
或许,或许还会有一天,
我再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