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3-14 (几本书)

《世界作为参考答案》by 刘擎 and 严飞
《可变思考》《广中平祐自传》
《春夜十话》 by 冈洁

努力恢复生命的完整性--刘擎
人生没有标准答案
世界作为参考答案 -- 严飞

序言

2023年的8月,我和刘擎老师共同作为哈佛燕京学者,相逢在波士顿的哈佛园。我们有将近一年的时间,参与到哈佛燕京学社以及哈佛大学组织的各种学术活动之中。。。

今天,我们常常陷入一种被动的状态,似乎被社会预设了人生的标准答案--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有一个特定的期待:你应该按照“人生就该如此般”地去求学、工作、结婚、生子,所有的步骤都被安排的井然有序,任何的偏离都被视为错误或失败。。。。我们被规训成了顺从的“答题者”。

我们要感知这个世界。感知这个世界的过程并非被动接受外界信息,而是通过我们内在的结构性认知框架来筛选与解读

从瓦尔登湖开始

有这样一段访学的时间,对我们都是一种难得的“静修”(retreat)。
有忙才有静,或者说,选择静修是因为平时的忙。什么样的忙呢?每天被琐事充满就是忙吗?忙应该也是一种求而不得吧。

梭罗的《瓦尔登湖》:我到林中居住,因为我想生活得从容一些,只面对基本的生活事实,看看是否能够学到生活要教给我的东西,而不要等到死之将临时发现自己没有生活过。

在以往的想象中,大学是一片宁静的净土,自由自在探索的地方。但目前的大学是一个现代体制,跟整个现代社会的机器一样在高速运转。。。那个自由自在的心境好像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这种可望不可即的感觉就是忙

梭罗并不是出家、出世,也不是选择避世。
梭罗关切的问题:现代文明的繁荣是否也蕴含着对人类精神的某种破坏。他是通过在空间上拉开距离,让自己有意识地进入反省沉思状态。
虽然进步总是伴随着破坏,但是崩坏也是

对精神生活的向往并不是靠唯心论(心灵鸡汤,阿Q)和避世主义,而是要以新的视野和心境、以更具有创造性的方式去面对生活,从中努力恢复生命的完整性
生命的精神属性:创造

对于很多人来说,生活中大部分时间已经为我们急切向前奔赴所做的努力而占据。。
消耗了我们的生命力

避免让眼前利益的“最优化策略”把自己带入无限的内卷竞争。

人文教育让我们第二次成长

1977年,拉德克里夫学院与哈佛大学正式合并,后来就变成了哈佛校内一个致力于推动交叉学科研究的高能研究员。在这所研究所里,每年来自世界各地50为不同领域的科学家、人文社科学者、诗人、小说家、艺术家齐聚一堂,他们被统一称为拉德克里夫学者。
真正的交叉学科其实是人的交叉。不只是物理位置上的,还是精神上的,交流,交流,交流

无用只用的人文教育

。。。而大学,表面上更为开放,也让学生获得了更多的自由,却导致了以职业为中心的专业化计划的盛行。。

大学的目的、意义?读大学的意义?大学不是工厂!不是为了生产标准的零件

昨天晚上我在哈佛最大的桑德斯剧场听了一个讲座,座无虚席。主讲人是越南裔美国小说家阮清越。1975年,他在4岁的时候,作为越南战争的难民随父母移居美国。他的人生似乎是”寒门出贵子“的故事。。。

阮清越说英语是那种既通俗又典雅的口语,比大多数美国教授都更有语言魅力。他分享亲历的故事,带着情感的思考,熟练地引经据典,然后提出自己明确的观点,同时又包含着自省的犹豫。整个演讲,包括问答环节,都让人很受启发,格外享受。阮清越的言谈举止完全符合今天美国的文化精英的样子,优雅而谦逊。昨晚的整个场景是一个”high-cultural-event“。。。。让我有一种迷幻的感觉--那种“it's too good to be true”的不真实感。
我们有吗?

人文主义就是努力维护人作为精神存在的力量,如果这种力量不在大学存活,不通过教育来传承,我们就会变成越来越简化的、在精神意义下低等的动物。

对我个人来说,我宁可经历人文主义带给我的复杂、混乱、风险和挑战,我也不愿意回避这些困难,获得一个低级的安全感。

向世界打开自己

人的生活,局域在时间上,也局域在空间上

我们可以看见过去的时代,感受当下的时代,畅想未来的时代

当你的时代无法安顿你的心灵

即便处在困境甚至绝境之中,即便在前进不明、方向未定的时候,最能赋予你强健生命力的方式,就是选择去做那些在所有年代、在所有历史条件下都值得做的事情。

且认他乡作故乡

我们的城市更新速度太快了,那些摩登的商场、网红的路标、相似的咖啡店、机械化的点评系统,看起来都高度雷同,几乎让居住在期间的人们忘记了城市本来的样子。

乡愁是什么呢?

。。。通过在乡愁当中体会自己,是我们自我理解的一个重要方式。抛弃那个地理意义上回归故乡的迷思,就意味着你在所有的地方都可能重新找到了自己的根基,安顿自己。
你总是可能重新建立自己的“附近”,也就是说,无论你走到哪里,都可能在你的所到之处去寻找和培养自己与附近的关联,这其实就是安顿自己。

nowhere \to now here

旅行的意义是让近旁有诗

直面痛苦,是打开真是自我的一个方面

这些心灵鸡汤是一种积极主义的暴政,仿佛在否认和抹去人们的痛苦和不满。
我们现在已经被呵护得太好了,生命的所有方面都要把痛苦抹掉或者抑制,所以他会决心破除这种过度呵护,让自己体验身体最原初的痛,从而领会生命内在的辩证精神。

反智主义是我们的时代病吗?

这是两方面的问题:一是作为知识分子,怎么不被反?二是我们怎么避免反智?对于第二个问题,关键是我们要知道什么东西是好的,要提高自己的鉴赏力。

反智主义最大的危险是让我们民族的智识和精神沦落到一个粗鄙和野蛮的地步,以及道德感和人文性的崩坏。

在漂流时间里,走向你自己的时间

这一年,我还和燕京学社来自韩国、日本的学者交流,大家普遍都有一个感觉,自己的学术道路上似乎遭遇了一个mid-career crisis,需要通过这一年来探寻后面的学术道路怎么走。学术的道路非常漫长,其中大概会有两次职业危机。。。。。。

不再需要为了写论文而写论文,反而可以自由地追求一些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东西。

马克思·韦伯的《以学术为业》,韦伯指出,对于想要迈入学术门槛的年轻人们,需要更加秉持学术的热情和投入,而非灵光一闪的机灵或者是按部就班的计算。韦伯总结了年轻一代学人的一个特点,“今天的年轻人中间流行这一种看法,以为科学已变成了一个计算问题,就像在工厂里一样,是在实验室或统计卡片索引中制造出来的,所需要的只是智力而不是心灵”


前言

要问数学是什么,数学是通过表达自我情绪而形成的一种学问艺术。
我认为人的表现方式一种足矣。如无特别之事,我大概只会安静地用法语将内在的日本式情绪写成论文。有人问,研究数学对人类有何益处?我一直认为,紫花地丁只需要如紫花地丁般开花即可,这对春日的田野有无影响、有何影响,紫花地丁自己也不知。

春夜十话

轻推门扉 至见花影
留法三年,我仅确定了今后的研究方向。如果说多复变函数是一座山,我选择攀登这座上恰恰是因为我知道攀登它有多艰难。

1936年3月。。。我开始认真研究数学。同年,我完成了我的第一篇论文。

。。仔细研读后,我已能够清晰展望研究领域的全貌,同时知悉其中尚有三个中心问题未解决。于是,我立志攻克难题。其实当时,我已差不多写好150页左右的论文,但并不是研究这些中心问题的。因此我不愿继续做下去,仅提取了那篇论文的摘要发表。1935年1月,我开始了中心问题的研究。

研究两个月后,三个中心问题逐步显露真身,仿佛形成了一座连绵的山脉呈现在我的眼前。从三月起,我开始尝试攀登这座山脉。。。我每天都用不同的方法去尝试,看能否发现线索,但总是毫无进展。。。日复一日,日日一事无成,这般结果是在令人沮丧。三个月后,我已尝试了所有能想到的方法,却依旧束手无策。我强迫自己继续研究,但每次只能勉强撑住十来分钟,过后便昏昏欲睡。

到了九月。。。有一日。。。吃完早饭,我坐在客厅里发呆。突然思绪趋向一个方向,研究的内容变得清晰可见。两个半小时后,处理问题的方法已了然于胸。

简单来说,生活中的我是一个遵从自然的人。在研究上,我有时是夜晚型的,主要在夜间思考;有时是白天型的。。。
目前,我正在准备第11篇论文。算下来平均两年左右我即可完成一篇。我一般一天可写3页,两年的话差不多有2000页。之后再从中提炼出20页的论文,也就是说,大约提炼出百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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