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主题：谁愿意为你洒下月光

活动嘉宾：简媜

特邀主持：源源

活动主办：阅文集团 华文天下&厦门大摩「纸的时代」书店

沙龙分享回顾

各位厦门亲爱的朋友大家好，我是简媜。今年是我第二次到厦门，上一次是15年前。15年前，我想在座的有些朋友可能刚出生还没多久，那个时候我看到了厦门很多地方都还是很淳朴的尚未开发。而这次来到厦门让我惊讶，变化非常大。前阵子走过上海苏州，而今天凌晨来到厦门之后，我立刻感觉我好像回到台湾。因为厦门的天气跟台湾是一模一样的。所以我今天下午我就带着我仿佛人在台北的那种感触来跟厦门的朋友一起度过文学的下午。当然我感谢书店能够让我有这个机会，与朋友们面对面的交流。这本新书《我为你洒下月光》，它有一个小标题叫做：献给被爱神附身的人。然而这本书里面不仅是关于甜美的爱情，也不仅是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其实这本书里面的爱情是有一点涩的滋味的。我记得我们中国古典文学里面的源头《诗经》里面有首诗，“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有位伊人，在水一方”，这优美当中带着惆怅也带着谜题，带着那种苦苦的追寻而不可得的那样柔软的。

它写出了古往今来所有人对于情感的一种追求的时候，那种内心的有过的期盼、怅惘。当然有的人说这首诗可能也有其他的用意，也许有对于想要寻求民族统一的，想要在仕途上有所发挥的，这未尝不可，但是我相信《诗经》大部分诗歌来自于最纯粹的最真诚的内心的一个溶洞，我的这本新书其实也是可以看作另外一种“蒹葭”的延伸或者是一种追寻。

《我愿意为你洒下月光》的故事当中所写的是一对年轻的男女。在大学时候是我认为一生当中可以说是最黄金的时期，我相信在座有很多在大学就读的，请一定要尊重的珍贵的把握你们的大学时期，在这个时间内，不仅是追求学问的增长，不仅是追求个人前途，我也会希望你们在大学校园的时候能够开始启动对情感的内容。那这两位男女主角因为文学而结缘，而互相靠近，他们追求的方式其实不是约会、去看电影，而是交流。在我那个年代，我们男女朋友，彼此之间的追求很重要。是透过写信。我想这是在目前仰仗科技文明的男女之间的交流的各位朋友很年轻的朋友比较难以想象的。对我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写信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仪式。我一直相信文字是艰巨的，因为文字是来自于我们的内心深处，从文字中透过阅读的和文化的背景。而口语比较表面。尤其对于情感，不管是爱情或者亲情。

你对一个人讲说“我喜欢你，我爱你！你要不要跟我约会？”也未免太赤裸裸了。可是当刚刚的那几句话如果是用文字表达出来的时候很奇特，它有热度，它有个框架，它会不断地钻进你的内心当中，产生极为神秘的影像，这就是文字。而当这个文字是文学性的文字的时候，那个魔力更加的让我相信我故事中的这对年轻的男女主角的感情交流就是透过文字、透过信件，所以他们的情感刚开始可以说是来自于内心深处最核心的部分，互相的映画。但是在怎么样，一个最终定格的情感总是要回到我们现实的台面上来看，而他们的情感后来遇到的困境，当然我就不一一的细说，而我也希望透过这本书能够跟大家建立的感情。

当爱情碰到困境的时候，伤心是必然，心碎也是，但是在伤心跟心碎之后，你如何去处置这一段的破灭的感情？你如何用内在所累积的某一些的力量去修复？把它修复其实是关乎自身自信以及这段情感能不能向上再提升的一个重要环节。而在这个书中，这位女主角选择的方式并不是去憎恨或者是把自己陷入到一种自我囚禁的同样的黑暗的深渊当中，而是能够去修复，修复这一段破碎的情感，也因为他愿意选择这样的方式，所以这本书很重要的一个篇章叫做疏解。疏解的方式，其实那个部分是我在写这一本书的时候非常重要，因为她愿意修补。

我认为我们每一段人生今天最后都会开花结果，只是你要怎么去定义所谓的开花。对于男女主角的这一段情，他们最后的开花结果并不是手牵手、定一张结婚的喜帖寄给朋友而进入到婚姻殿堂，这不是他们应该开的花。他们最后结的果是变成了一本文学作品，而有机会跟无数的陌生的年轻的、可能也许有一点沧桑的人在情感的世界里面，在爱情的世界里追寻，有机会跟朋友们一起交流。而这个是年轻时候这对男女主角，当他们在故乡，情感的追寻当中的时候，他们绝对是想象不到的，有一个这样子的未来。这个未来为什么会在今天正式开了花、结了果的关键就是修复。修复带来的另外一个可能。那个可能只有两个字：完成。

在故事当中，男主角当然有一些暗示，希望跟女主角的情感能够朝向一个成立家庭的，走入婚姻的这样的方向去走。那么有一天男主角写了一封信，男主角有一个虔诚的宗教的信仰，那么在情感的交流当中，他们可以谈生命谈读书，谈文学和种种的形而上的个体。如果其中一方希望这一段情感朝向婚姻的方向走，共同的想法是信仰同样的宗教，所以他曾不止一次暗示女主角或说邀请有没有可能进到同样一个信仰的啊宗教里面来，但是女主角未曾给一个确切的答复。那么在外岛当兵的男主角有一天他写一封信给女主角啊在信中他就引了圣经的话，甚至在字里行间充满着一种咄咄逼人的一种气氛，文字的气氛。

这是男主角当时在写的时候，他因为过于急切，可能它并没有察觉到，当他侃侃而谈，甚至极为急切的在说明他的信仰所要求于他在选择婚姻的配偶时候的一些状况的时候，他并没有去设想到对方看着这封信之后心里有些什么样的感受。所以她看到这封信的内容的时候她极为愤怒。因为在这封信里面他说：黑暗与光明是不同的。这时候女主角的心里直接的一个感受就是说，难道你视我为黑暗吗？难道我是阻碍你的魔吗？你把我当作是邪恶的力量？那我想我们在年轻的时候面对自己都是极为高傲的，那关乎自我的一个尊严的存在与否，所以在收到这封信之后，她一气之下啊把信给撕了。当然后来她又把这封信给粘回来，但是因为在极度愤怒的情绪之下，她想这封信我一定要回，她就回了男主角一封信，没有署名，也没有称呼，干巴巴的只送的他十个字，这十个字是引自李白的诗，就是：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就这十个字，这十个字绝对是会伤人的，字字皆无情。

月下独酌　其一

作者：李白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用大白话讲就是说我再也不要跟你见面，除非我们死。这是可以伤人的十个字。女主角用了这十个字回答他。她知道这十个字一定可以让一个人在外岛当兵的男主角看到之后，绝对是会心里会受伤的，但是她终于也用了这十个字去伤人。信寄出之后，女主角心里随即非常的懊悔，因为她很懊悔的一个很重要的理由是自知有能力伤人最后终于用这个能力伤人，这是对她内心来讲远远不能够自我原谅的一件事情。所以当男主角有一天把所有的信退回来的时候，她说她没有力气再将最后那一个十字信拿出来放在桌上。

如果是一段修成正果的感情，这件事情该是多么华丽的见证，每个字都被爱人撒了金粉，都藏了一个小精灵，随性填入对方的梦里，编织着任何的题目。他们的婚姻不至于太凶险，因为心里早已预料到老的时候两个人说起青春的岁月，白发一定也有滋味，而这些信便是家族史里动人的一章。而如果是一段注定破灭的情感，从她眼前所见的每封信都中了爱神的无情诅咒，每个字中都藏着利爪的小鬼，最后情字化灰烬。建立婚姻新生活的人，得着上帝的恩泽、爱神的祝福去开垦属于他的江山，把全部的落花枯叶留给落单的人，没有交代也不在意了。如他眼前所见，什么样的心灵才提得起，放得下。

我们常常在感情面前是提不起，也放不下。那当然女主角也曾经考量就是要把男主角写给她的信还给她。可是她可以预料，对一个要进入家庭的男性而言，厚厚一叠过往的情书，那无疑是家里的土制炸弹，这一点结束一定会带来家人的纷争，最后这个男主角一定被逼的会把这一叠情书就会销毁掉。确实也是如此。我想年轻的朋友现在不流行写信的，我所知道的大部分的人在进入婚姻之后呢都会把他婚前的那些情书全部销毁。女主角她迟疑了。在这种迟疑当中，她就想起自己的体悟，因为她曾经在海边的时候与男主角有一番对话：我们之所以会走到分手的这一步，也有可能是因为我们没有遇到对的自己。我常觉得在感情当中其实有四种可能性。

如果如传说所中的爱神丘比特背后的箭筒里面有金色的箭也有铅做的箭。当他拿起一把金色的箭射出去的时候，被射中的人会得到爱情，可是当你被他的铅箭射中，那么你会失去爱情。

爱神的四把箭分别是什么呢？我认为第一个是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错的人。第二个是在错误的时间，你遇到了一个对的人，那个人是对的，但是你自己不对，时间空间，你的内在还没有准备好，你不对，是错的，可是那个对的人出现的，你不会看出他是如何的珍贵，你也不会去珍惜他。这段情感最终也是要换页的。

另外是在对的时间，你遇到了一个错的人，你准备好了，你也希望要有所追求，有所成就，但是来到你面前那个人是错的，他会带给你苦痛。第四个可能性当然是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希望拥有的，一个最美的可能性，就是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那个人。那当然是：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所以我也会期许进入婚姻的朋友，每一桩婚姻都不容易，都是经过了两个人，无数次的人生的历练或者是悲欢离合当中穿梭而过，最后才能面对面站在了一起。如果有幸走入婚姻殿堂，不可以让对方变成是一个无福消受的人。在对的时间遇到的对，那是一种一生难得的奇遇、奇缘。

所以女主角看待了这两叠信，背后隐藏的是这样的一个心路的历程。如果对的自己没有出现，那么你要处理任何的事件的时候，都有可能做出错误的处理方式。有一天对着自己出现了。怎么出现呢？因为来自于她的内在，她愿意自我反省。我想我很愿意跟朋友们分享，我是一个还蛮擅长做自我反省的，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完美的我，我何德何能是一个完美的人，因为我不完美，所以我必须“朝朝勤拂拭，莫使惹尘埃”。

我想在愤怒之前你还是必须要朝朝勤拂拭，要去自我反省，我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我对于这个人的评价和对于种种的人生经验的诠释难道是对的吗？难道只能有这样的一个角度来看待事情吗？我会自我提问。那当这样的提问的次数多了或经验丰富的之后呢，有时候我知道面对这件事情我不应该现在处理，因为对我还没有出现，我要等待对的我出现我来再来处理这件事情，那么有可能我会处理的比较啊尽善尽美。那么什么是对呢？

就是说把你的私人的情愫、情绪的因素能够尽量的剔除干净。所以对这个女主角的角度来讲，有一天对的自己出现了。她在她的杂记本当中，写下了这样的一段文字：

圆满与破灭，该怎么衡量呢？两情相悦，修得正果就是圆满的吗？是也非也，应该说仅是标记，有继续结伴到婚姻荒地铺桥造物，至于是否圆满需等到最后才验收。而破灭固然是终止，却不应绝望，当能够超越破碎与绝灭，于反复之中披沙拣金，则破灭最大的意义在于发现自己可以更功劳，如是破灭，也可以是一种成就。

有一天，当她做了这样子的体悟的时候，那就表示对的时间出现。不要只是去看到破灭所带来的伤心跟心碎而已，破灭应该是导引自己朝向另外一个可能性去思考，而这个可能性对于主角来讲，她愿意谦逊的，她愿意勤奋的，她愿意用最诚挚的回到的那种纯洁的一个心态来面对来解释自己所经历的这一段情感。所以她后面也可以是一种成就，也因为有这样的体悟，所以接着下来他才做这样一件事情。

她把男主角的信当中无涉于私情的不牵涉到两个人的往来的那些段落，大部分是跟文学跟生命的思索跟读书相关的，她把这个部分，因为男主角本身是一个才子，充满了文采，她把那些段落一段一段的摘录出来，誊写在稿纸上，每一则帮他立了一个小标题，如此明写了一段时间之后也完成一叠将近两万字。大概如果不是因为有一个体悟，大概一般正常的女孩子不大可能在收到男生退给她一叠信的时候还用这种方式来抄写男生信里面的那些美好的文字，那些来自于文学的段落，因为你生气都来不及了，你受伤都来不及，你报复都来不及的，你怎么可能回到书桌前面，安安静静的把他的每一封信都打开，从头到尾，接着换了另外一个角度来欣赏，重新欣赏他的文采，欣赏他在青春的岁月当中曾经读过的书。

我想这必须要来自于一个更开阔的心灵。所以当我们去宽宥别人的时候，或者愿意用一个温柔的方式去体贴别人的时候，你以为你是只是在付出吗？我的人生经验告诉我，其实你在你在收获。只是当时你并不知道你在收获，当你做这样子的选择，做出这样的作为的时候，另外一个更金碧辉煌的自己已经出现了，只是当时你并不知道。你以为你好像一个瘦弱的为情所困的女子，舍不得放手的眷恋的人在抄写的对方信里面的那些文字的优美文字的路段，你以为你不受重视，你是委屈的，其实不是。换另外一个角度看，一个更宽容的，更能够包容的更能够深邃地去体悟人生滋味的那一个自己已经出现了，这不就是破灭的爱情带给她的一个难以想象的收获吗？这不就是一个在这段情感面对破灭的时候，不管是男主角也好或女主角也好，完全是不能够预想到的一个作为。

所以当她把这个手稿抄好的时候，她寄给了这个男主角上面，当然这手稿上面并没有写任何的作者是谁、抄写者是谁，但是她把它装订成册，在封面写了《秋蓬书简》。为什么叫秋蓬，因为男主角用这个笔名写诗。而且他自己引白居易的诗说他是“辞根散作九秋蓬”，好像秋天的一阵狂风吹散的蓬草那样的微不足道。所以就男主角来讲，他的内心其实是带着一点与生俱来的沧桑，一个虚无的漂泊的那样的，一种阴郁的一种情感的色泽。女主角再给他的这封信当中写着：这是你走过的生命痕迹，你的青春好美，不可能重返，我替你保存下来。我们会一年比一年苍老一年一年事故寡情，不管人生怎么走，绝不可能再写出这种文字。留着才记起曾经拥有年轻岁月，曾经那么真挚纯洁。我们很幸运，看过彼此年轻的模样，虽然现在还不算老。我记得你的英姿焕发，记得你的抑郁虚无。这么珍贵的生命记录，应该还给它的主人，不该自留。保重，信阅毕即毁，你不需要回音。

女主角从此以后写信都很习惯在信末尾说无需回应。因为信已经寄出去了，我不断的眷恋，这已经交付给你了，你不需要回应。一切都是你知我知，心心相映的交流。没有想到男主角最后打电话来，因为他已经没有空写信，但是他在一个晚上打电话来，那应该是他从医院里面下班的时间。他毫不掩饰地叹息，他说很感动，很感动。他连说了好几遍。

女主角完全相信，刚刚他在说很感动的时候是真挚的，是纯洁的，是成是没有任何任何隐瞒的。男主角知道女主角用文字的方式也在修复他，也在给他一个拥抱，也在给他一个祝福。男主角说我不相信是自己写的，因为他看到的那一本手稿不相信自己写的。女主角就告诉她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好。只有在感情当中，我们常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只有在感情中你会看到对方美好的那一面，而那个优点恐怕连对方他自己都不相信。这就是爱情的魔力的部分，很神秘的一种魔法部分。你在爱你的人的心目当中，你趋近于完美。你的一颦一笑，你的所作所为，在爱你的人的眼中无一不美，即便你只是轻轻的一笑，他都觉得哇好像天上的仙子掉到他的面前，那就是爱情的魔力。另外一个有这样感受的就是当你做了父母。

你的孩子在你眼中也是充满了完美。大概在人生当中只有这两个时刻，你是离完美最近。那这种离完美好像在办公室里面，在职场上好像完全不容易哈看到，只有在爱情跟亲情里面可以看得到，而且那个亲情是仅限于父母看过儿女，而不包括儿女看父母。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听过哪一个做儿女的曾经说他看待他的父母变态越喜欢越看越珍贵，越看越觉得完美了。到目前为止以我的人生阅历尚未听闻。但是我听闻过很多次这个初为人母的人看到自己的孩子，即便是拿了一个喷嚏都觉得好可爱，即便是感冒的时候留了一点鼻涕，都觉得那是全世界最漂亮的鼻涕，只有亲情爱情里面有这种魔法。

所以当她告诉男主角说那是因为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好，他说感动是真的，他明白她用这种方式拥抱了他，谅解一切有情无情。我要跟朋友分享：谅解，这两个字得来不易。如果爱情是一个修道的到场，那表示你在爱情这个修道场，他们的修炼又往上提升一级。人的种种悲欢离合，人的种种五味杂陈的感受，谈谅解，何等沉重，何等艰难。但是女主角透过的这个信件的抄写，她谅解一切有情无情的安排，当天晚上女主角：写着你的情怀，我的笔记，结一段难分难舍的末尾。我当时用十字伤你，现在用万字医你。你的情怀，我的笔记，我们就用这种方式结一段分难舍的墨缘吧。我们的内在固然是对方是欢喜的，但是不是每一段情感都有那样的缘分可以走到现实的人生的世界，只有少数的人有那种缘分走人婚姻。可是如果我们没有这样的缘分走入婚姻，那并不代表我们不可以珍惜，我们无法珍惜我们的这段情感、其实她心里一直很介意她用了那个十个字伤害过他，现在我用万字我要来医治你，让我们同时的从这一段情感破灭的伤痕当中，我们一起释放出来。

我想对这本书来讲，这个章节是很重要的，就这一篇最后的结尾，他说从此以后当然两个人就分道扬镳，各有各的人生方向的。可是当男主角有了婚姻有的儿女有了工作，彼此之间真的是在人生的路上，已经不再有任何的可能性去交情，甚至是去面对面。但是彼此之间仍旧是有一些关心存在的，但是这种关心已经不会再透过电话透过书信透过任何你可以想象的具体的作为去互通这样子的关心的，这已经不是爱情的爱好，而是被提升被转化成另外一个对对一个人生当中重要的人的关注跟关心。可是他们仍旧找到了他们的方式，以此互通那个关心的讯息。

合作稿源：厦门纸的时代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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