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是新升初中的男孩,一米七五的个子,两百斤的体重,面色黝黑,走起路来,上身不动,屁股向两边一扭一扭,仿佛肥坨坨的鸭子,煞是可爱。小胖出名是在开学第一天,新生入学考试,考数学时,小胖突然就崩溃了,用拳头不住地锤打着自己的脑袋,嗷嗷大哭,声泪俱下,一时间四座皆惊,监考老师急忙向前询问、安抚,但丝毫不起作用。后来年级主任把他领到楼梯口,坐在过道楼梯上的小胖仍无法平复内心的恐慌,像一头焦躁的狮子,发出凄厉嗥叫,声音撕裂刺耳,引的办公室老师都跑出来看个究竟。等明白事情缘由,都不由暗暗祈祷:天哪,这孩子千万不要分到我的班里。班里有这样一个“雷子”,相信搁谁都不是轻松的事情。
……
今天早读,同学们都坐在教室里全神贯注地背诵课文,只有小胖站在座位旁,左手叉腰,右手竖起第二个手指头,毫无规律的挥舞着,做慷慨陈词、义愤填膺状。我不确定他是在背课文,还是在跟谁吵架?因为看到他一副豆腐西施骂街的架势,我看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因为他好像没攻击同学,大家背书的声音很大,也听不清他在呵斥什么,因为每天早上都要有背诵成果记录,同学们都很积极,没人理会他,小胖干脆来到教室后面空闲处,像一只狂吠着随时可能冲出去的狗,继续上蹿下跳,指手画脚,我走过去,他终于找到了“靶子”,双手叉腰,脸似乎要挨近我的脸,大声质问:“我没迟到,班主任为什么要让我站着?”“我不就是出去打个水,进来慢了点吗?”“我七点就来了……”一连串的发问,喷了我一脸的唾沫星子,“深深吸气!大口吐气!”我把手放在他的胸前,给他做着示范动作,他一愣,然后很顺从的开始做呼气、吸气……眼泪开始在眼里打圈圈儿,我告诉他:“我看到了你的委屈,看到了你的认真和执著……”“水”放出来,他人慢慢软下来……
我真想抱抱他,告诉他一声:“宝贝,辛苦了!放下吧,做一个“雷子”太危险,也太累了,有一天你会撑不住的。”
这个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他“炼”成现在的样子?心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