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总是比较长,长到容易滋生故事。二十几岁那些年,一年到头好像只过了夏天,并没有别的季节。
前年夏天,去了大理。夏天的云南,到处是歌啊酒啊花啊,假文艺真矫情,假情怀真恶俗。其实,一座城有什么气质,不过是经过的人的杜撰,逗留的人的意淫。你在那城里,想有什么经历,想发生什么故事,想得到什么感悟,多半都已经在心里有了预设,照本演出就是。我比较俗,印象深的是玫瑰花饼在嘴里的滋味和租的那辆smart不踩油门不动窝颠到要翻滚的驾驶体验。其实也记得入夜里,街边亮出家伙事儿弹唱的野生乐队,那声嗓大概是被古城的暧昧加了滤镜,十分好听,可时过境迁,究竟多么好听或者音色如何却也记不得。其实我还记得被送过几瓶“风花雪月”,记得隔壁桌男男女女划拳嬉闹,记得侧脸像棒子明星的鼓手,记得风的气味,记得那入框的早晨和夜景。两年前的那个夏天,好像很悠闲自在,并不为明天忧为今天愁,活得谈不上认真,更算不上出挑,但是我喜欢那个自己。平庸但是带着灵气和憧憬。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创业,其实在小地方,也谈不上创业二字,只不过有了想法以己之力,一步一步去实现而已。它成不了业界标杆,也不可能成为商界神话,最初的最初,就在两年前的那个夏天,它就是个带着理想色彩的框架。它在我脑海里要比“蜗牛”小,比“蜗牛”人少,甚至幻想的画面里它是一个飘着音乐的loft工作室,我其实都没想如果是那样,靠什么养活自己。一年后的去年夏天,我隐约感受到焦虑,但是还挣扎想要自由。还喜欢音乐,摆弄乐器,时而写写东西。但最终一个框架渐渐丰满成形的过程里,我被一种叫做“责任感”的异形入侵,它开始侵吞了我更多的时间,或者大多数的时间和精力,我学会了做海报,剪视频,处理数据和做各种活动方案。从一个理想家,我成为了身兼多职的永动机。“蜗牛”从A班开到E班,从单一班型到各种班型,心心念念的“实验课”也开了起来,一切看起来有条不紊的走过了两年,朝气蓬勃。我,还有老师们,那些忙到夜里一点布置周年庆教室和圣诞活动教室的身影,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燃。是的,我们都是些大孩子,有的二十多有的三十多,那些给孩子制造惊喜的时刻,走过去看,就如同夏夜的风有感情。
又是一年夏天,我特别想从俗说一句,过往不负,来日可期。至,一步一步,一日一日,一点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