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公交车车门打开,我快步上了车,车上还有几个空位,我望了一眼,出于懒得让座,就无所谓地靠在一个椅子上,两根手指扣住扶手,另一只手背在腰上。
啪嗒,车门关上,汽车颤动又停下,车门打开,过了几秒,上来一个中年男人,个子不高。头上戴着一个呈色比较新的安全帽,亮黄色,带子贴紧两颊,牢固地扣在下巴上。蓝色的上衣已经洗的发白,像是天空中的云朵,又像是深深浅浅的雾。黑色裤子有些微折痕,裤脚卷起,袒露着一个黑色较平滑的洞,豆大,像是烟灰掉落烫的。脚上穿着一双迷彩胶鞋,比较旧了,后跟点缀着几粒泥点,一直爬到裤脚。
轰隆一阵,公交起步,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我靠着的座椅,我稍微挪开,他也没坐,又向车尾挪动。他一路拉着吊环,像一只猩猩,身体随着公交行驶而摆动。在靠近车门的位置,他停下来,靠在扶手上,左脚向前伸了一点,他似乎看到了后跟的泥点,脚又缩了回去,抵在另一只脚后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