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我有两个“第一次”比较难忘,都发生在医院里。和大家聊聊我的体验,不知是否有激起你的一些回忆呢?
今天是我第一次体验“穿刺”,医学上还有个名词叫做“活检”,活体检验,用一根比较明显的软针不打麻药直接刺破皮肤直达患处提取组织,然后培养细胞分析检验属于“良性”或“恶性”组织。大家放心,我其实挺好,不算大病,此文并非悲剧。
我重点想提一下这个过程,真是内心的一部大戏,好比速8再现。今天挂号后非常顺利地就轮到了我,我好无负担其实是我排在第一号,还没反应过来就到我了。我所做的穿刺需要在B超引导下进行。走进房间,三个年轻的姑娘在一间B超检验室,说说笑笑气氛轻松,我却觉得自己好似“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内心轻松不起来。一边做B超检查,另一边有位护士在我耳边拆起了针管的包装纸,凉凉的棉花球包裹住大量酒精冲向我的头颈,我简直要“醉了”。
我来之前向度娘请教了一番,感觉这检查不复杂,可是躺下来之后觉得时间特别地漫长。
我:这疼吗?(我真心觉得自己连废话都要问,应该是有些害怕了吧。)
医生:不疼吧,我上午去拔牙,我感觉你这个肯定没拔牙疼的。(她指着鼓鼓的腮帮子,貌似可信度极高。)
后面的事实真是打击到我了。起初针扎下去,我自觉还行,然后,剧情就急转直下了。医生B超指引,护士掌握针头,我真切地感觉到针不是直进直出的路线,感觉它是依照高德地图再导航一样。前进,左转再右转,……经过一番查找貌似到达了目的地组织,我真是一身汗呐。心里想:还能忍,妈呀,这么酸啊,真心疼啊!
突然医生小声说:捣一捣。
我心想:这检查这么具有摧毁力啊,还好网友没提过,否则我连走来医院的路都会觉得如履薄冰。想想自己,娃都生了两个了,怕什么?好歹也算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其实呢,这疼痛感,确实在中度偏轻的程度,完全可以承受。)主要听到那句“捣一捣”心疼大过于身体的疼痛。被吓到了。这时候,护士又重磅出击:往回退一点,抽!
一阵酸痛袭来,真是酸爽到家了。我安慰自己,时间总是会过去的,都到这份上了,快结束了,快熬出头了吧。接下来护士对旁边的医生说了四个字,我差点就跳起来了。
她说:“再来两针。”
我连忙解释:“我就付了一针的钱,别送我了。”医生严肃地回应了我:“样本不够的话,我们会电话联系你,再来三针的。”
于是,我迅速乖乖躺下,“那还是现在抽吧,你满意为止。”脑海里闪过的不是革命烈士,是上周微信上看到的一片文章,讲自闭症儿童患病,那可比我严重多得多,用比我粗十倍的针管打在锁骨上,想想我自己真是幸运太多了。七七八八胡思乱想了一通,第二针就抽完了。
我发现当大脑迅速思考或回忆或寻找线索的时候,疼痛感会降低,时间过得挺快,有利于我扛住对“未知”恐惧的感觉。
于是对付第三针的策略就是“想~想~想~”。于是,我就在回忆里搜索到了另一件人生中的“第一次”,第一次生娃。生大宝的时候我完全不知“紧张”为何物。现在想想那真的是“不知者无畏”。记得那天早晨,我到了产房门口按了门铃,开门的护士问:你找谁?我随口说:生小孩啊。原本手术被排在下午,我第一反应拉住护士就问:这里发午饭吗?那护士大大的“啊”的口型至今印象深刻。最后不知老天这么眷顾我,不知是不是接生的医生不想请问吃盒饭的原因。第一台就剖了我,馒头童鞋就这样问世了。生完之后想想真的挺疼的,一度看到白大褂的人走进病房,我就想躲起来。虽说已有五年之久,但整个过程历历在目。
成长的道路,总会相遇各种各样的“第一次”,我最难忘的两次居然是因为我不知道未知的存在,或者说我没有足够重视它们的即将发生,把它们都当作平常事理所应当地承受了。这未尝不是一种幸运。现在回想起来,顺利度过才是王道。这两次的经历都是我一个人闯江湖的滋味,就像一次冒险之旅,我很想把这些体验记录下来。常常觉得旅途中的美景可以用照片记录,那记忆呢,独一无二的美,不该就这么稍纵即逝。
这也是我热爱写作的原因吧。下一次又不知道会在记忆的百宝箱中翻到什么,我念过去,不惧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