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歲是年

“喜欢会变，人会走，连说给自己的悄悄话都会溜走”。

（一）【真心英雄】

长大后与小时候的区别在于，小时候每年都过六一儿童节，长大后虽然也有各种节日，连“11月11日”都变成了一个全民参与的盛大节日，只是再寻觅不到小时候那种简单的快乐。许多人希望用刷爆卡片的购买来获得快乐，却也并不知道那份快乐多么短暂。

讲一个有关于“六一”的故事，只是这故事的结局又是一个悲伤故事，不知道为什么，我依然想讲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寻找悲伤的源点，我并不是喜欢悲伤故事，而是许多悲伤故事，让我陷入沉思，久久不能平静。

记得小学的时候，某一次六一儿童节，班主任要选派几个人去台上表演一个节目，唱首歌。班主任是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年轻女老师，和我是本家，两家也相距不远。一开始是自愿报名的方式，可是一连几天，没有一个人到她那里报名，她有些急了，于是在一个广播操的间隙，她到班级点名，选择了四个人到台上唱歌，并且歌曲都定了，就是那时候还在磁带里流行的《真心英雄》。这四个人都是男生，包括D同学、我还有其它两位同学。我们大多第一次去向怎么一个舞台上唱歌，所以显得都有一丝的紧张，倒是D，显得没有一丝脸色，他是班上公认的“情歌痞子”，很是臭美，经常看到他在女生面前眉来眼去，嘴里还哼着小曲，这时候不喜欢他的女生都会使以不屑或鄙视的眼神，或者干脆远离他的视线。这篇文章着重的主要是D，因此必须先说一说D。

D是一个长相并不帅气的男生，如果按照现在的审美标准，他既不是小鲜肉类型的也不是像王凯那样的男神型的，倒是长的有点张飞的特质，在当时还不显挑剔的眼光之中，他显得有一种让人畏惧，离而远之的感觉，这也许就是因为他的那张脸，天生充满“凶神恶煞”的脸，而且肤色很黑，脾气也比较暴躁，好像不管从什么角度看过去，都显得不是那么的和谐。以前与他接触的并不是特别多，因为这次唱歌的事情，也更加的了解了D。

我们四个人利用空余时间进行合练，每个人唱一段，然后再合唱，与原唱的分工模式基本一样，只是在四个人合唱的那段调子总是抬不上去，或者抬的很高，显得总是非常吃力。班主任也发现了这一点，但是登台表演的时间也已近在咫尺，也没有再多的时间进行排练，只能比较粗糙的上去表演。

记得演出的那天，风和日丽，在操场中央围了一圈人，一层一层的人，外面的人想着向里面挤，许多人站在板凳上，伸长了头，像那时看年戏一样热闹。这种情景似乎一去不返。

在即将登台演唱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就是D不愿意上去唱了，现在忘记了具体是因为什么原因，反正和班主任闹的很僵，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又上去唱了。那一天我们四个人穿着白衬衫，像四朵白色花朵，蓝天映衬着我们的年轻。我们按照事先排练的有序进行着，但当合唱部分我们四个人几乎同时把调子起高了，这样的结果直接导致我们最后根本抬不上去，只能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小，原本歌曲高潮部分就这样被我们四个人唱成了“不俗喜剧”，最难忘的依旧是那句“把握生命里的每一分钟，全力以赴我们心中的梦，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那年的真心英雄草草收场，也再也没有演绎过。D是一个让人看不懂的人，这次合唱以后依然不了解他，只知道他心高气傲，没有人敢接近他，也很少有人和他走的很近。在学校的时候印象里，他似乎也很不安分，经常带家长，也经常和其它同学发生矛盾。

记忆中对这件事情印象深刻，或许是因为那是我第一次登台演出，并不完美，但也有所留念。

前段时间回去和几个依旧保持联系的小学朋友聊天，从他们口中得知D因为和别人打架斗殴，用尖刀捅伤了别人，最后那个人没有挽救回来。D因为故意杀人罪而被送进了监牢，最后他的父母四处找关系，倾尽金钱尽可能完成赔偿，才保住D的性命，最后听说被判了十年。

“真心英雄”在记忆里从此一去不返，销声匿迹。

（二）【花好月圆，再不是当年明月】

每个人心里都会藏着一个人，用一把打不开的锁紧紧锁住。只是不论走到哪里，都会带着这个并不存在的人，就好像信佛的信徒一样，天南地北，心中都有着一尊佛像。

小学的时候也许每个年级都会有一个现今被称作“女神”的人物。女神的标准很简单，长的好看而且学习也要好，德才兼备才是女中豪杰。M便是这样的一个人。

M是一个喜短发的人，剪着一头干净的学生发，一双大眼睛，笑起来也很美。从一年级一直到六年级，“女神”的光环一直围着着她。我和她并在一个班，但是她的名声早已在外，她是班里的班长，也是学习委员和课代表，集要职于一身，那时候这样的事情虽然并不鲜见，但是M的光环显得最为耀眼。听说那时候喜欢她的男生很多，她收到的字条都有一箩筐，不知道真假，但如果是真的我也毫无疑问，因为在那个年代，成绩好比容貌美显得更有说服力，那时候大家都崇拜成绩好的人。

在记忆中，M这样的状态一直保持到了小学毕业，毕业后，我去了外地读书，M升到了本地的初中，从此就失去了联系。

后来听说M最终初中都没有读完便辍学了，那时候重男轻女的思想依然存在，其实M的成绩很不错，也许送到外地读书会发生不一样的光景，但有时候事实就是真实演绎，没有如果。

M从此无心恋学，也许大部分留下来的都差不多，在一座渐无人气的初中，即使有多么坚固的信念，最后或许都会难以承载，都会崩塌，只是M选择了退出，她或许那时候并不清楚，她的选择意味着什么。

辍学后的M如多数人一样，出去打工，过着平凡的生活，在出去的那段时间认识了一个喜欢自己的人，便嫁给了他。她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欢这个人。有时候孤独是一个杀手，如果你承受不起，突然的暖意会立刻让你麻痹。可是许多人并不知道，就是因为这种麻痹，葬送了多少个自己，那个曾经让许多人羡慕与喜爱的自己。

M结婚生子，然后感情发生破裂，又离婚，然后听说又结了婚，那个男人她依旧难以确定自己是否喜欢，只是她确定自己需要一个肩膀，那样至少不会世态炎凉。

一次次残缺，又一次次完整，只是花好月圆，再不是当年明月。

/016.0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