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人的眼里,来到长辈的墓前应该庄严,肃穆,我们偏偏不正常了,来到爸爸,妈妈的墓前,一反在各自家中那成熟的家长脸,变成了孩子……
一看到妈妈的照片,我的心万分的柔软,仿佛妈妈就在身边,妈妈爱笑,沧桑的岁月没有改变妈妈爱笑的天性,那是人世的坚强,照片上看不到妈妈的悲凉,那种笑总给我们人生的希望,最苦难的日子里也能看到妈妈含泪的笑……
爸爸在我十三岁的时候就离开了家,家中所有老照片都被调皮的大哥弄没了,唯一的遗像照片也被岁月蚀成了糢糊的空白,所以墓碑上没有爸爸的照片,只有名字,爸爸是个文艺青年,吹拉弹奏样样在行,爸爸也爱笑,而且还喜欢搞笑,不过病魔改变了他,生病的最后时刻,脾气特别的暴躁,二姐常常代所有人受过,所以二姐常常埋怨父母,做的事最多,最后服侍他们最多的也是二姐,……
我们家最奢侈的吃法就是包饺子吃,爸爸在东坎镇政府工作,妈妈做大队妇女主任,他们都很忙,包饺子的事便落到小姐妹的身上,我那时小,只会闹着玩,大姐姐二姐姐便是主力军了,那天大姐不在家,饺子是二姐一手操办的……
爸爸回来得早,从东坎骑自行车到界牌老家也得几个时辰,爸爸一到屋里看到饺子便冲着里屋喊,”今天的饺子一定是大闺女包的,包的这么好!”,二姐不支声,一肚子委屈,我暗自窃笑,爸爸总偏心大姐,今天看他怎么收场?待到爸爸进屋,我便迫不及待告诉他,爸爸便不再吱声,也不夸二姐,这件事,二姐心里一直有怨言……
今天来到爸妈面前,三姐妹又来评理了,大姐六十三岁了,二姐也六十了,父母的墓碑比较大,上面有许多灰尘该应我最小的妹妹打扫,我却做起了甩手掌柜,二姐对大姐说“爸妈最宠你,墓碑该你打扫……”,我也笑着在一旁附和,大姐说这俩小家伙,便动手打扫起来,此刻,仿佛看到爸妈也在对我们笑,我们谈着小时候的一切,谈着父母亲的趣事,我们在爸妈这里又真正的成了孩子……
妈妈是个党员,两个儿子却有各自的信仰,大儿子信宗教,妈妈信过,二儿子信佛教,妈妈也信,每次到妈这,我和二姐便会调侃妈妈,你是什么党员噢?也许二儿子二媳妇孝顺多一点,妈妈便选择了佛教,在老人的眼里,孩子也许就是他们最后的信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