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川页老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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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夏的午后,已经很容易入睡了。但缠绵的梦,紧紧困住你,不容易醒来。
梦里,那是好多年前的光景。
有个池塘,不大,满满童年的波光粼粼;有棵树,不高,淡淡芬芳的无言守侯。那些个夏天啊,我们光着脚丫,奔跑在烈日下,不觉得阳光有多烫。
我喜欢追着风的尾巴,就好像,自己也能飞,也轻盈的没有烦恼。风儿啊,拂过墨绿的池塘,似乎要掀开她羞涩的面纱;风儿哟,穿过矮密的庄稼,调皮地拨弄着她的秀发。
扑通,扑通,我们扬起的裤脚永远没有水花溅得高,双脚泡在池塘的清凉,让阳光也懒洋洋。
撑一支竹蒿,软泥,青藻,还有水里的鱼苗。看呐,下面就是一个世界,一个不需要壮丽,伟岸,就能容纳你所有悲戚欢愉的世界。
一树的黄果兰花儿,亭亭玉立,温柔光洁。我那时,可以轻松地爬到顶端,摘满一衣兜。花苞,花开,花儿凋谢,花瓣飘落泥土,一场难以轰轰烈烈的花期。
却在秋天的大地上留下,醉人的香气,氤氲在泥土的暧昧。
白驹过隙有多快,流星划过有多少来不及,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一切就好像存在于梦境。没有了池塘,没有了伙伴,没有了外公拉着手的安全感。
我才会意识到,人生的一段路程已经走远,远到成了梦境,成了暮夏午后欲罢不能的深深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