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题目不是我的首创,是好友秋天新菊的,可只看一眼,便住进了心里。
年前有一段时间,我对养花草失去了兴趣,因为即便我竭力呵护,它们也不领情,常常奄奄一息。
大自然的花草则不一样,哪怕是悬崖峭壁,屋檐墙缝,风霜雨雪,它们照样灿烂无比,我得出结论,花草,应该回到大自然。
春天到时,由于我的疏忽几盆花草死去了,特别是陪伴我们几年的龙铁,很心疼,于是又开始照顾花草。
去年养土豆很成功,今年就盼着家里的土豆发芽,然后把它们切成几块,半埋在花盆里,这些家伙太需要土壤了,几天之后,裸露的部分能看到大虫一样的根须爬满盆子,几棵健壮的芽便亭亭了。
因为对新生的渴望,所以不择环境,似乎每天都在长高。不久,一朵羞答答的土豆花就绽放了,如一只翩翩的蝴蝶。
这盆文竹在我家生活六七年了,每年春天,我会给它换土,过一段时间,会从根部钻出几株嫩芽,等新枝长一些,要把老了的枝剪去,如果太高,也要把顶掐去,所以这盆文竹常常是翠绿的,也不会因过高而倒伏。
仙人指也是极易成活的植物,对水的要求不多,不是特别干,我一般不会浇,它们就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在我家生活了好几年。
这盆仙人指被我虐待的严重时,整株都枯萎了,软乎乎的,甚至泛黑,可一旦得到水,又如气吹的一样鼓起来了,变得翠绿了,只是从没开过花。
有时一不小心碰掉一段,放在泥土里,就又多了一个小生命。
前段时间去外甥女家,弟弟从她家花盆里掰下一根仙人指,我家里一直养着仙人指,便不以为然,弟弟要我把花养大了再给他,我把这根仙人指随手安进了花盆里,放在卫生间的窗台上,仙人指不喜水,看到它干透了,我会拿到水龙头下浇水。
忽一日,看到这根带刺的手指上长一个凸起,与以往分枝不同,猜想是花。果然,凸起一天天变大,终于,5.19号上午9点多,它开始绽放了,鲜艳的橘红色,举在长满刺的“手指”上,很像爱美的小姑娘手指上的戒指花,又像驼背弯腰的老爷爷背着衣着俏丽的小孙女。
5.19号上午十点左右,仙人指上的花蕾绽放了,中午就开始闭合了,难道只有这两三个小时的花期吗?几十天的孕育只为这昙花一现吗?
第二天它又开了,像头天一样精神抖擞,这次持续了一天多,终于还是蔫了,不虚此生,知足了。
还好,我留下了它最美的样子。
今年新插的紫弦月,一个个圆鼓鼓的叶,似乎吹弹可破,朋友说,紫弦月极易养活,极易爆盆,在阳光下会变紫,期待着。
别人送给父亲几株八宝,栽在老屋墙根,它们就在那肆虐生长,母亲嫌弃它们太旺,也没啥用,最终锄去了,只有我带来的一棵,在花盆里半死不活的,冬天枯了,我忘记倒掉,连花盆一起堆在阳台角落里,早春时,几株幼芽从土层中探出可爱的脑瓜,还很健壮,今年,应该可以开花了。
刚买回不久的长寿花,同事养过,说是栽不死,花期又长,剪下一枝插在土里就活,我种的草多花少,这盆长寿花还是很受青睐的。
三年前,学生送给一位老师一盆铜钱草,被办公室的几位同事瓜分了,我家的几棵精心养在花盆里,可是养着养着就枯萎了,其中一棵,放进了睡莲盆里,没想到铜钱草喜欢半水半土的环境,一根藤围着盆绕了几圈,每前进一手指长短,就会留下一个芽孢,不久长出一个亭亭的叶,睡莲早没了踪影,无意间却养了一盆铜钱草,今年春天,我掐下好多送给了同事。
去年从街上抱回的一盆辣椒,一株上竟有青、紫、红多种颜色,今年,用从上面留的种子育的苗,也在一天天长大,快要能分盆了。还育了几株太阳花幼苗,可它们太小了,纤如发丝,不知能不能长大。
在我看来,花无所谓名贵与否,养花养的是一种心情,高兴就好,我不懂花的习性,贵的花养死了还会心疼,下面这几种也都是自己扦插的,虽小,却也精神着呢。
这个小不点是同事给的,好像说是玻璃翠,养了三年了,也不大也不死,期待奇迹发生。
校园里野生一棵罂粟花,同事见了,掐了插在办公室的花瓶里,白色的花,以前没见过,只一天就落光了花瓣,光秃秃一个幼果,过了一夜却弯曲着“坐”起来了。
起床后睡眼惺忪的时候,锅里咕嘟咕嘟熬着八宝粥的时候,洗衣机欢快转动的时候,玩手机眼睛发酸的时候,闲着发呆的时候,喜马拉雅里蒙曼老师讲解《隋唐史》的时候……我都会搬个马扎坐在花草跟前,哪个又高了,哪个又该浇水了,哪个花盆里土该翻了,哪个有花蕾了,一盆盆轻轻拉过来,抱在身前,仔细端详,用牙签细细翻土,然后再轻轻推回去,如同检阅我的军队,一天不知组合几次队形。
下班回到家,也常常先到阳台看一眼它们,像跟老友打招呼。
心在哪里,情就在哪里,这些花草就像我精心呵护的孩子,一天天成长着,它们大都不开花,可我每天面对它们,照样喜欢,特别是从一粒种子,一棵小苗在自己呵护下长大了,开花了,更是一种心理的满足,我越来越喜欢陪花草成长的过程。
如果虚度时光不是错,我愿意陪花草坐会,倾听它们成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