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民国时期数一数二的大腕,更是中国第一位流行歌手!

说起中国歌坛第一位流行歌星,一定不能忘记当年风头十足的黎明晖。1927年,她演唱了中国第一首真正意义上的流行歌曲《毛毛雨》,这首歌也收录在黎明晖的同名唱片《毛毛雨》中,这也是中国第一张流行歌曲唱片。“简单的力量近于民歌而不是民歌”,这是张爱玲对歌曲《毛毛雨》的评价,这样朴素而有力量的歌曲开创了中国歌坛的新景象。

黎明晖1909年出生在湖南湘潭,之后随父亲到了上海,受到父亲的影响,她自幼能歌善舞,性格开朗活泼,儿时就曾主演过歌剧“葡萄仙子”和“可怜的秋香”,是民国时期名副其实的童星。父亲黎锦晖是中国流行音乐的先驱者,二十世纪二十年代著名的作曲家,他曾创作出一系列具有启蒙意义的儿歌,至今耳熟能详的有“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快点开开,我要进来……”。他也是歌舞团“明月社”的创始人,明国时期大上海家喻户晓的明星周璇、王人美、白虹、徐来、黎莉莉、于立群等都出自他的班子,可谓是群星璀璨。

1927年,黎锦晖在上海爱多亚路(现东路)966号成立了中国第一所训练歌舞人才的学校—中华歌舞专门学校。黎明晖就是父亲歌舞学校中当之无愧的中坚力量,歌舞专门学校成立之初打出的广告就是黎明晖,当时大多学员都是追随着黎明晖,希望有朝一日能成为黎明晖这样的大明星。当时的上海,封建思想仍如一棵大树深深植入人们心中,年轻女孩梳长辫、穿旗袍,剪短发,身着短裤短裙简直是伤风败俗的行为,然而历史要往前推进总要有人开先河,前卫的装扮即使遭到非议黎明晖也依然坚持,最终赢得了众多的青年支持者和追随,她成为了当时的一股潮流。

20岁的黎明晖也意识到自己肩上的责任,更身负父亲的使命,所有在歌舞专门学校中,她不仅是演出时的中坚力量,还身兼助教的职务,她们的演出走遍南京、武汉、南通、无锡等地,每到一地观众都是爆满。然而,在风雨飘摇的民国时期,稳定这个词或许根本就不存在。由于上海当时充满着战争的信号,歌舞专门学校也祸不单行,学校的教务主任利用职权与学生发生关系,对学校产生不利的影响,这团舆论之火最终将歌舞专门学校毁灭在冬季,学校被迫停办。

△黎明晖与父亲合照

然而,传播音乐之火在黎明晖父亲心中一直是燎原之势,他岂肯就此放弃,在黎明晖义父王绶之的资助下他又东山再起,将中华歌舞专门学校的牌子换成了“美美女校”。相较以前,“美美女校”的日子更加举步维艰,学校的环境比以前相去甚远,学校的老师少,舞鞋更是简单得需要自己订上两根白丝带,但是逐梦路上的学员们不想破坏自己的明星梦,一直在咬牙坚持。1928年,“美美女校”在艰难的环境中做了一个决定,下南洋巡回演出,这样既可以回避当时的封建势力,还能让学员们得到演出的锻炼,为了筹措办学经费,“美美女校”也将名称改为“中华歌舞团”。

△后排左起:叶秋心 黎明辉 胡蝶 阮玲玉 徐来 前排左起:袁美云 陈燕燕 王人美

南洋巡演之旅并不轻松,黎明晖也在谋生中学会了坚强,20岁的她成了父亲的得力助手,每到一处她还负责公关项目,她运用自己的名气与当地政府打好关系,良好的明星形象总是更有亲和力。由于南洋各殖民地政府对歌词有严格的审查,所以每首歌都要翻译成当地文字并附上中文,得到批准后才能进行演唱,每场3个小时的演出不知道要付出多少心血进行歌曲、舞曲的创作与排练,才能得以顺利进行。除此之外,还要负担30多人吃饭、房租、水电、租琴等费用支出的压力,黎明晖与父亲共同承担了一个巨大的任务。所幸,南洋演出一切顺利,在新加坡、印度尼西亚、泰国等地巡演近一年时间里,所到之处都受到爱国侨胞的热烈欢迎。在香港为期5天的演出中,每天爆满,很多澳门侨胞也闻讯赶来,英、葡等外国观众也不少,应观众要求歌舞团又续演3天。

爱情之神对黎明晖的眷顾可谓姗姗来迟,在那个20岁就可以出嫁的年代,她20岁才遇到自己的初恋。南洋巡演的香港站,黎明晖遇到了一位每日追随她、迷恋她歌声的忠实粉丝邓飞,这位痴情的粉丝还自费跟随歌舞团一路巡演。一次黎明晖遭到当地小混混的调戏,邓飞拔拳相助,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终于赢得了黎美人的芳心,父亲知道后还为她写了一首歌《初恋》。遗憾的是这段初恋刚萌生火苗就被掐灭了,邓飞的母亲在歌舞团现场让他随之立即回家,此时大家才知道邓飞是马来西亚国王的二王子,邓飞母亲的一句“我们皇室从来不和戏子来往”,让一对鸳鸯从此飞散。

南洋之旅让黎明晖更加独立、自主,她挣脱了父亲的庇护独自闯荡影坛,因为她知道父亲的“明月歌舞团”并不是自己寻梦的地方。离开“明月团”后黎明晖相继演出了《意中人》《柳暗花明》《追求》《生之哀歌》《清明时节》《压岁钱》等影片,与早期时眉清目秀的“小妹妹”形象相比,她塑造了更多性格各异的女性形象,这也让她红遍了上海滩,并与蝴蝶、阮玲玉、陈玉梅一起被评为“影坛四大金刚”,用今天的话说她是绝对炙手可热的当红花旦。1935年,她演出的《女人》被推选参加莫斯科国际电影节展示。

△影坛四大名旦,左起:陈玉梅、蝴蝶、黎明晖、阮玲玉

正当黎明晖的事业处在辉煌的巅峰时,她遇到了第二段爱情,也就是她之后的丈夫陆钟恩。陆钟恩当时是东华足球队的守门员,在远东运动会上夺得足球比赛冠军,一洗“东亚病夫”的称号,陆钟恩在当时也成为名噪一时的足球名将。1937年,黎明晖与陆钟恩喜结连理,之后黎明晖逐渐淡出影坛,为了爱情和家庭,她依然放弃了自己钟爱的电影事业。年轻貌美、事业有成又丰收爱情,不管之前曾经历过什么,也不管将来会经历什么,此时此刻黎明晖脸上洋溢着“幸福”二字,好比太阳般灼眼,光芒万丈,喜不胜收。

△黎明晖与陆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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