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岁以前我一定不会读曾国藩的,当年作为一个愤怒的青年(当然,现在本质上也还是),怎么会碰这种人物:理学名臣、各种“成功学”相关、做官做人官场相关,相人相关(冰鉴之类)。去网上搜下一般都是这样
何况基本每本在书摊、书架上摆着的都会有这样张照片作封面:
这一身的马褂官服和顶戴花翎我至今审美不能,在我眼里就是封建腐朽的代名词。
为什么如今过了而立之年开始读这样的书了呢?难道自己变得圆滑世故逐渐长成以前讨厌的人了?
非也。
又或者如此书序言里,柴静说的“岁月让人从批判走向了建设”?
好像也并不是完全如此。
“和大多数人一样,最初接触曾国藩时,他不过就是个挺没趣的老头儿,长得土头土脑,不抽烟,不喝酒,不玩女人。成天道貌傲然,正襟危坐,一方面总在思考国家大事,另一方面又写了一大堆絮絮叨叨无比唐僧的家书,仅此而已。”
一个很少洗澡,几个月才洗一次脚的人;一个做穷京官时,为了多收点份子钱,在祖父生日前加大社交力度,事后又在日记里对自己批判的人;一个做总督时用下属进贡的钱建了个小金库,用于公款吃喝送礼等,离任的时候却又一文不带走的人;一个打仗时遇到为难事就翻易经自己算卦的人;一个层迷信风水晚年又改信天命的人……
这样一个人远比后来被抬到古代最后一个圣人更真实更有趣。
看他的一生经历十分丰富又有趣,也曾风华正茂意气风发,也曾棱角分明愤世嫉俗,也曾官场失意,也曾差点自杀,也曾功成名就,也曾晚节不保。
此间种种,读来十分有意思,以前种种偏执,真就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呀,而且还可以由此印证此前对史学相关的新认识。
如今手头相关书籍有个四五本,正好读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