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19岁的乔布斯对于禅修内观的热衷,让他远赴印度,倾听内心的声音,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而李笑来也是禅修的倡导者,他为了减少宗教色彩,独立的创造了一个概念 —— 坐享,本质上和内观没有太大区别,由于他的影响下,我也迈入了这个未知的世界。
我们一直努力奔跑,却忘记了为什么出发。
一切的根源在与自己,对内观察就是能从内心寻找答案,维克多·弗兰克尔所述的“活出人生的意义”也是在对内心探索的过程中浮现,虽然借此机会开始了对内探索,但是没有人指点,是否能有真正的结果,心里完全没底,困惑随之不断地产生。
1.机缘
因缘巧合,孙茜茜向我分享了她远赴马来西亚的槟城,参加整整十天内观的经历,她的勇气让我钦佩,同时我又感到好奇,内观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让她愿意付出巨大的时间成本去参加。
内观是观察事物真正的面目,通过观察自身来净化身心的一个过程,它虽是佛陀教导的精髓,但它可以适用于任何的宗教,目前全世界五大洲有176个内观中心就是最好的证明。
内观过程中与外界隔绝,不能提前离开,全程除了向老师请示,禁止发出任何的声音,不能用手机,不能看书,不能比手势,不能有任何的宗教仪式以及佩戴任何的饰物,男女的活动和住宿区域完全分开。
这一切都是为了避免外界的干扰,内观是自己用心去实践,去感受,去体会。为了解决我心中的疑惑,我毅然决然的参加了这次修行。
2.开始
早晨4点至晚上21点半, 是统一的固定作息时间,每天13个小时在大殿里集体打坐静修,姿势没有限制,是双盘腿(下图左上)还是单盘(下图左中)散盘(下图右上)哪个方式由你自己决定,最主要是让自己舒适,坐住的时间更长。
每天三个时段,固定有一个小时的集体共修时间,这段时间你必尽可能坚持1个小时,完成与否在于你自己的意愿,不强求。
在这1个小时内,随着时间的进程,腰酸,腿麻,腿疼接连地出现。到了接近45-50分钟的时间点,大腿仿佛被无数的针头扎着,一阵又阵的疼痛犹如浪潮一般向我涌来,一波又一波。内心既希望多坚持一些时间,又希望能够尽早的脱离苦海,不断地博弈。
一旦感受到身边的伙伴已经放弃了,我的内心里更是产生了:别人都休息,我也休息,这样放弃的理念。此时,所有的意志开始土崩瓦解,疼痛感加剧,放弃成为了必然,最后不得不双手撑着地板,把大腿慢慢地挪出,轻轻放在垫子上,然后长舒一口气,接着整个人瘫在坐垫上,疼痛感消失的感觉,犹如中彩票一般让人喜悦,而10分钟不到,结束的钟声敲响,心里顿时充满了懊悔,原来自己离成功并不遥远。
读书时代,要从0分考到80分并不难,难的是从90分到100分的这个过程。内观的最后10分钟也是如此,自己能意识到所剩的时间不多,但是从腿部传来的强烈疼痛感粉碎了坚持的信念,就是完不成。
3.解惑
除此之外,无论如何痛,都要去接受它,但为何明知道痛还要去接受它?我也对此充满了疑惑,唯有向老师请示。(注:内观过程中,感到疼痛难忍,那就可以立刻调整,每个人的情况不同,要注意适度。)
老师看着我,平静地问:你的疼痛感和酸麻感,是不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改变呢?
我托起下巴,回顾了一遍,恍然大悟的回答到:还真是这样,前一分钟还犹如绞心之痛,忍不住放弃,后一分钟虽然会痛,但是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为什么有这种感觉?
老师点了点头,微笑的说:任何的疼痛与愉悦,都只是暂时的感受,一切的事物本质是无常,生生灭灭,而内观的最高层次,就是达到了涅槃的境界,也就是身心分离,此时人的肉体与精神是相互独立,所有的疼痛与愉悦,最终表现为物理上的一种特性—— 波动。正如心脏的跳动在心电图上的反映,只不过是不断上下波动的图形,而且一直在不停的变化。
但是,这种境界可遇而不可求,需要我们穷极一生的精进,去感知它,去接受它,慢慢地你会感受到更细腻的感受。
我又满怀疑惑的问到:佛陀说,过去之心不可得,现在之心不可得,未来之心不可得?为何现在之心也是不可得?
老师用慈爱的眼神看着我,沉静的说到: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所以不必留恋,未来始终未曾到来,所以不必在意,我们能过的只是今天,只是做个当下。而当下其实也是一个不确定的数,我们人看似不变,实际上通过新陈代谢,我们身体内细胞已经生生灭灭,而在说这句话的前一秒与后一秒,时间已经产生了变化,我们的心态有了变化,所以没有一个准确的心态,那又如何能得到呢?把当下的事情做好,不必顾虑当下的心态,因为它也会生生灭灭,有无常的变化。
我的心中若有所思,若有所悟,用身体的感知才会得到最好的答案。在最后两天的课程内,总共6次的1小时共修,我成功完成了3次,这让我有足够的信心每天完成1个小时的内观。
4.感悟
未来不迎,当下不杂,即过不恋—— 曾国藩
未来发生的事情,我根本就不去想它;当下正在做的事情,不让它杂乱,专心去做;当这件事情过去了,我绝不留恋它。
要真正的接受过去,活在当下,就需要通过持续不断地内观,不断地精进去磨练自身的平等心,建立元认知能力,不断地去感受它,去接受它,观察它,思考它为什么会产生。
所有的疼痛都只是一个表象,我们需要找到内在的原因。正如,痛是因为你认为它痛,所以你就痛,快乐是因为你认为它快乐,所以你就感到快乐。明白了这个思路,接受了痛与快乐,你的心态就会变得很安详,情绪就不容易波动。
我生气与我知道我生气了,这是不同的认知层面,前者是情绪的奴隶,后者是情绪的主人。回想一下曾你无比生气的事情,到现在你已经淡忘,但当时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因为让自己成为了情绪的奴隶而不是它的主人。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也别把十日的内观想的太神奇,想要通过十天的课程,就把过去所有的问题全部解决无异于痴人说梦,这个过程的是为了让你去观察自己的感受,思考你的感受。回到正常的生活中时,尽力地去以平等心去接受一切事物的变化,我们不会每次做的都很好,但是有意识的让自己去感受,形成自我觉知这就是很好的开始。
5.平常的练习
如果没有时间参加十日内观怎么办?那就可以通过每天15分钟的时间,可以坐在椅子上,可以靠在沙发上,静静地坐下来,身体尽力放松,就做简单的一件事情 —— 观察你鼻孔以下,上嘴唇以上这个三角区内的呼吸,感受一呼一吸的波动。
不论你是在通勤的路上,等人的途中,无论地点无论时间,你都可以观察呼吸,闭眼可以,睁眼也没有关系,通过呼吸去感受它,感受内心,你会从这个过程中,慢慢感受到内心的平静,打开探索内心的大门。
最后分享一则禅宗故事:
有个小和尚问老和尚:“师父,你年轻的时候都干些什么呀?”师父说:“我就是砍柴、挑水、做饭。”小和尚问:“那你得道开悟之后,你都干些什么呀?”师父说:“我还是挑水、砍柴、做饭。”小和尚问:“那有什么区别呢?你活了一辈子也没什么进步啊?”老和尚说:“不对,有进步。我年轻的时候是砍柴的时候想着挑水,挑水的时候想着做饭。现在呢,我开悟了,我现在砍柴的时候就砍柴,挑水的时候就挑水,做饭的时候就做饭。”
行也是觉知,坐也是觉知,吃饭也是觉知,慢慢地感受生活中每一个动作在身体上细微的变化,先从观呼吸开始,这是一次永无止境的修行,每个人的感受不同,需要你自己的实践去感受它,去逐步探索你的内心,你或许会渐渐找到你人生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