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越发觉得南屏公园像个森林,越发觉得我家就在森林里了。
多少年来,每隔不久我便要到南屏公园里去活动活动。从来以为,仅有一些树、竹子或笋之类的能常见。至于动物,只是一些常见的鹊、鹭或者偶尔一见的翠鸟。印象深一些的就是每年冬尽春来时,那耶溪河中最先破冰浮水,悠悠而游的小野鸭子。
怎么也想不到,今日运动休息的间隙,在一棵松树上竟偶然一瞥,见到了一只深灰色的松鼠。
起先我并不知道它是大松鼠还是小松鼠,因为它个不大,也就跟平常普通的大老鼠差不多。它停在那里,就在我眼前五米左右一棵松树的树干上,离地大约两三米高,头朝地面的方向,一动不动,大概是知道我发现了它。我也一动不动地盯着它看,想使劲看清它的样子,我没有发现它拖着我以为松鼠该有的大尾巴。
它一直不动,我心里偷偷乐了:莫非它能看见我的目光吗?于是我试着故意把直视的目光挪开一些,看向边上的人,却仍偷偷用余光去看它。它似乎不上当,仍就一动不动。这一下,我几乎确定它是能感受到我的目光了。于是我决定把目光再挪开一点试试,使它脱离了我的视线,可是刚挪开,再回头,去看它,竟然不见了,只剩下光光的树干。
去哪儿了呢?我抬头往两旁的树上寻去。
正疑惑着。“松鼠松鼠,妈妈,松鼠!”不远处的一个小男孩儿惊叫了起来。
果然,它正窜上场地中间一棵更高大的树,只见它不停地纵着小巧的身子,呲溜溜直往上窜,那动作简直太轻盈了。这回我看清了它那长尾巴确实是蓬松的,只不过没有以为的那么大。
在树丫中的一小段突起处,它突然停了下来,我看它不见,似乎是躲起来了。
“难道躲进洞里了,这就是它的家?”我不禁疑惑起来,仍耐心地盯着那里,想要看个究竟。
它又动了起来,继续往高处攀爬,那速度快极了!更让我惊讶的是,它正背着对地面,倒贴着树在飞爬,那样子简直如履平地。哇,这不正是那传说中飞檐走壁的侠客吗!我不由地欢喜起来。
它停了停,又继续越爬越高。越往上树枝越细,我奇怪它要跑到哪去。
眼看就来到最细的树枝上了,再往前就没路了。这时,树枝上下晃动了起来,它停在了那。我一点也不担心它会掉下来,虽然那里的树枝实在是很细了。我以为以它那玲珑的身子,而且之前如此这般的功夫,不至于会掉下来。
这棵树上最细的树枝离另一边树上的枝头大概有一米多的距离。莫非它要过去?
正想时,树枝一晃,它竟真的飞过去了。眨眼间便在另一棵树上消失了身影……
既惊又喜之余,我昂着头寻它不得,只好盯着那棵树,耐心等待动静。
动了!我又看到了它小小的身影。这回它穿梭得更厉害了,小小的身影在树丛之间倏忽来倏忽去。此时,这边的树背光,它的皮毛又和树一个颜色,如果它不动,我根本看不出来它。
果然,它又消失在视线里,我可舍不得这小家伙,左瞅右瞧一个劲寻它。可那么一阵子,什么动静也没有。
我昂着头,仍一动不动盯着。“嗖嗖”,一道影子闪现在树干上。不,是两道!只见两只灰灰黑黑的小小家伙,一在前跑一在后追,两只一样大小,分不清谁是谁。它们一边跑一边绕着树转圈,好像在追着玩。前面一只忽地停下,后面的也停下来,前面一只接着绕圈跑,后面的也接着绕圈追。
可真有趣啊!它们是情侣吗?不对,仔细看,它俩要比之前那个小一些,它们是妈妈的两个小可爱吧!
这两个可爱的小家伙,一直追逐着跑到上面的树枝丛里,再也找不见了。我仍不舍地看了一会儿,终于心满意足地收回一直仰着的头。
要往回走了,踏着林间小路,感到这四周如此的新鲜,我越发觉得这里是个森林了。心越发锃亮起来,欣喜于这小小的天地间,又多一个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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