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顾惜朝误终身,不顾惜朝终身误。”这是在千万顾迷中广为流传的一句话,恰如其分地道出顾君的无穷魅力。当然这里所说的并不是温瑞安小说中那个彻头彻尾的坏蛋,而是十三年前同名电视剧《逆水寒》中由小哇(钟汉良)饰演的顾惜朝。在这里他仍然是一个大反派,却不再是一个可以轻易界定的坏人。
在剧中顾君以其在现实中挣扎、矛盾的个性,亦正亦邪的铮铮傲骨,以及走投无路的悲情结局,赢得了无数影迷的心。甚至让大名鼎鼎的“九现神龙”戚少商大侠都只能沦为落叶,作为小顾展示个人魅力的背景出现,好不威风。
然而无论是在原著还是电视剧中,小顾的下场都是惨淡的,一无所有。江湖之下与庙堂之上都容不下他,作为邪的一方小顾必然败退。小顾深信成王败寇,他可以输得心服口服,无话可说,但是自己的安全逃脱是妻子晚晴的以命相抵,难怪小顾要疯了。最后,小顾抱着妻子的尸体大笑而去,笑中似有癫狂之态,从此红尘不现。
顾惜朝,曾中探花却因出身贱籍而被剥夺功名。他的出身与韦小宝无异,韦小宝从头到尾没摆脱过混混本色市井习气。小顾则周身透着一股书卷气:青衫宽袍,遗世独立有名士风流。言谈举止中有文人的清狂傲气,不肯摧眉折腰事权贵,所以纵使才高八斗到头来也只是一介布衣。
小顾是奇才:仰知天文,俯察地理,中晓仁和,明阴阳,懂八卦,知奇门,晓遁甲,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自比乐毅管仲之贤。这样高的才华不名于世不能不让人痛苦,就连黄金麟也说:我不像你那么可怜,我没有梦想。尤其在取了身为相府千金的妻子后,求取功名,扬名立万更是成了小顾的执念。
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对他就是不公平的,可小顾不会顺从,反而越挫越勇,他有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的狠劲。小顾为人不信道义不讲规矩只认准自己的信念,韦小宝也是个鬼点子多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在出其不意干坏事这一点上俩人倒还是挺像的。
不知道有多少顾迷是冲着顾美人的颜去的,江湖人称玉面修罗,有最纯真的笑容,最高超的智谋,最狠绝的行动,最不屈的傲骨,像天使又是魔鬼。同样得中探花郎,同样顶着一头泡面卷,同样使得一门好暗器(前者是神哭小斧,后者是小李飞刀),美貌与智慧、武艺并存的还有“六如公子”李寻欢。
可李寻欢让我喜欢不起来,在我看来,李寻欢是十足的悲剧人物而顾惜朝不是。李寻欢伟大到近似伪,他个人乃至林诗音的痛苦都是因他的“伟大”酿成的。为了兄弟义气可以出让自己的爱人,根本是自私,是伪善。而小顾是这样一个人,世间似乎不会有却处处让人觉得真实。他爱妻子晚晴,晚晴是他生命中唯一一抹亮色,是温暖,是希望,是救赎,是他可以毫不犹豫生死相随的那个人。相较于出卖爱情的李寻欢,负尽美人不负天下的戚少商,小顾是世间难寻的有情郎。
最后,再说说小顾的死对头真知音小戚,戚少商从欣赏小顾心血所成的兵书,推举他接任自己成为连云寨大当家开始,始终不抱任何成见的赏识小顾的才华。这点即使晚晴也没有做到,她始终只是个安于家庭的女人。
知遇之情,或许正是基于这一点,小顾多次奉命追杀戚少商有很多次机会杀死仍然让其逃脱,其中有主角不捱到杀青不可以死的剧情规则,也不排除二人有惺惺相惜之请。也才有旗亭酒肆饮酒弹琴,鱼池子双剑合璧的和谐,也才有无数腐眼看人基的同人文的诞生。
顾惜朝这个角色的成功改编当然离不开编剧、导演、演员们的共同努力,也因着顾迷们的痴心追捧,我才得与其在十三年后相遇,惊艳之余只剩无穷回味。总是想用更多更妥帖的语言描述我心中的顾君,可是顾惜朝在我心中是倒也道不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