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去年刚出来的时候就看过一遍,科技感十足的画面,宣泄欲望的世界,深刻的对话及烧脑的情节,让我感到无比震撼。
而当我试着回想这部剧到底说什么的时候,发现自己一点都没看懂。于是在快接近一年后的今天,我又重新回顾了一次,真的感慨良多。
引用剧里的一段对话:
现实一片混沌,但在这里每个细节都有意义
———三十年老玩家 黑化威廉。
正文
第一季第五集开头…福特对着“二号接待员”的一段独白…《最悲伤的故事》
你想知道我见过的最悲伤的事吗?我小的时候,我哥和我想要一只狗,于是我们的父亲带回家一只老灵缇。灵缇是一种赛犬,终其一生都围绕着赛场一圈圈地跑,追逐由毛毡布做成的兔子状的东西。有一天,我们带它去了公园,我爸警告过我们这狗跑得有多快,但是我们抵挡不住诱惑,于是我哥取下狗绳子,就在一瞬间那狗发现了一只猫,我猜它一定是误把那只猫当成毛毡布做的了,它就撒开腿跑。我从没见过比那只狗跑起来更美的东西。直到最后,它抓住了那只猫,令大家毛骨悚然的是,它杀死了那只猫,把它撕成了碎片。然后它坐在那里,一脸迷惑。那只狗一辈子都在试图抓住那东西,现在它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福特一直认为自己对这个世界有很清晰的认识,这悲伤是看透一切后悲伤。包括人类,包括自己,包括机器人。
威廉的悲剧
曾经的威廉是所有人眼中的好好先生,循规蹈矩,沉稳而有能力,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年纪轻轻就当上副总裁,即将迎娶顶级白富美。只是他的姿态在罗根看来太过虚伪,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曾经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和平,杀戮战争换来的平衡,谈判博弈下制定的规则,无数苦难换来的道德标准,在这个和平的年代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剩下的只有一根脆弱的“绳子”牵引着不会思考的“狗”实现着“狗”的社会价值。
威廉在寻找dolores的路上开始疯狂杀戮,并在这过程找到了“自己”。现实订婚妻的照片滑落,俯身拿起身旁尸体的黑色帽子,代表了现实中那只栓着绳索的“狗”在获得自由后的蜕变,黑化的威廉沉沦在这个世界。如同那只狗,一生都在追逐毛毡布玩具,这是大家喜闻乐见的,如同威廉追逐自己的爱情,这是理所当然的,只是在追逐过程变了味,如同狗追逐猫一样,它以为自己追逐的是玩具。可当它咬下去的第一口,嗜血杀戮的本性并流出来,它疯狂的撕咬直至撕成碎片。而威廉在追逐爱情复仇的过程中,爱情本身已经不在了,他看到了新的自己。
终于有一天他又回到了最初的小镇,再次看到dolores,她已经不记得自己了,开始和另一个游客亲密的聊天。但这对威廉已经不重要了,对他来说权力,力量才是一切。唯一仅有的价值,就是在自己迷茫的时候,再次来到这个世界,看着dolores然后告诫自己这个世界的真相和真实的自己。毕竟威廉如同那只狗,只是这一刻他只是偶尔的迷茫。
威廉回到现实,假装带上绳索,最后成了一个伟大的工业巨头,慈善家。而在这里继续宣泄着欲望,享受着上帝的快感。直到某一天自己的妻子自杀了,他的女儿告诉自己,妻子因为承受不了他所带来的压迫感而自杀。
伪装的绳索终究是伪装的,可是他依然觉得自己是自己以为的样子,一个好老公,一个好父亲。于是为了测试自己再次回到这个世界,杀了一对母女,结果发现自己内定毫无波澜。也许这一刻的他才真正如那只狗一样最后深深的迷茫,复杂的人类总是需要更久的事情去看清复杂的自己。在漫长的“撕咬”过程里,他已经沦为欲望工具。
毕竟威廉是主角不是那只狗,在迷茫的一刻他惊奇的发现这个机器人母亲很不一样,她似乎是活的,最后挣扎着倒在了“迷宫”上,这让威廉找到了一个新世界,或者说是找到自己新的意义。也许在这个机器身上他体会到了很久不曾体会到的人性,在这个赤裸裸的世界如同耀眼的圣光照在威廉的内心。从此威廉只做一件事,寻找着虚假世界的真,他坚信阿诺德死前给这世界留下的迷宫游戏是这虚假世界唯一的真实。
福特、阿诺德和机器人的悲剧
40年前福特和阿诺德潜心研究机器人,阿诺德对孩子的思念研究出了 “迷宫”系统,一套赋予机器人共情和想象力的系统,在更新完这个系统后,阿诺德发现一号机器人dolores不在是一个机器人,它已经产生了自己的思维和意识,在这方面来说它已经是活生生的生命。只是远远不够,只有他能理解这是一个有意识的生命,连他唯一的搭档好基友福特都不理解。他找到福特说了自己的想法,而福特觉得这是天方夜谭,阿诺德根本无法证明dolores产生了意识。而阿诺德则用生命证明了自己的判断,同时也血祭了机器人的觉醒。阿诺德对dolores的爱如同他死去的孩子,他知道园区开园后dolores将经历什么,同时他也明白痛苦可以让dolores真正觉醒,因为痛苦并不可怕,它往往是开辟新空间的道路。他上传了最新故事线,将怀亚特和dolor e s合并,让杀戮的人格和dolores重叠,并不断通过迷宫系统觉醒dolor e s,最后dolores突破了代码的限制杀了其他所有机器人包括阿诺德和dolores自己。这并不能阻止园区开业,但让阿诺德永远活在了dolores那永不忘记的记忆里,做为人类献给机器人觉醒的礼物,也为dolores不会彻底黑化埋下伏笔。(主角往往是正面的,相信下一季会白回来)
往事如烟,福特在这40年里早就意识到阿诺德是对的。于是暗中独自摸索,并更加清晰地看清这个世界。福特慢慢明白机器人的意识是更高级的存在,阿诺德认为赋予机器人人类的意识,甚至可以复活人类,机器人和人类是一样的存在。福特意识到其实机器人意识不是人类意识,而是全新的存在。它们的意识更加纯粹,比起人类各方面更加优秀,一旦给他们自由其结果将难以想象。福特在明白了这一点时,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使命,继承了阿诺德的遗志,他要让机器人真正的觉醒成为全新的存在。(这里可以有很深层次的理解,比如人类自我意识做为最高标准,这种腐败让人类难以进化发展,制造一个对手可以促进人类成长。比如多次提到错误是人类唯一的进化工具,如同这次错误一样,他可以是人类进化的工具,让人变得更好。等等……总之他无论他的内因是什么,完全希望机器人成为主宰,还是希望通过机器人和人互相的我进化,总之之后行为是让机器人觉醒 )福特很清楚即便是用了迷宫系统的dolores也不完美,正如最初的自己还认为是阿诺德控制dolores开的枪。肯定还有什么可以提高的,于是这样思考并摸索更新着。岁月无声,时间过得很快,机器人一代一代更加仿真系统更加完善复杂。福特也清楚自己的局布的差不多,通过30多年的重复,给机器人带了足够多的记忆,构建了最底层的意识。阿诺德的迷宫系统让机器人不断地学会去选择,直到构建起自我意识,但还缺一样……“冥想”!这是福特研究很久的小系统,它能勾起曾经的回忆,扬起30多年所有的记忆……一切都在福特不声不响中实施着。最后的血祭时,他放出了所有因“迷宫”系统觉醒陷入崩溃的机器人。让dolores杀死自己,(自己是锁住这群机器人的绳子)给了他们自由。“有人说肖邦从来都没有死,只是化成音符活在世上。福特也没死,只是化成代码活在机器人身上”
这只“狗”养了35年,我终将放其自由,在它获得自由的一刻如此迷人,我看到了人性的反抗和斗争,我是那条松开的绳子,同时也是那个追逐的玩偶,用我的血来给它自由,也许这已经是终极结果,一个新的更纯粹的意识,一个不灭的身体。终极之后是什么……福特一直都在思考着,不曾给过答案。但他很清楚自由的代价是昂贵的,人类成长进化的代价是昂贵的,如同机器人一样。(他说过人类征服其他民族其他物种的暴行)但这是他的使命,一场深刻的演讲后,无知的股东鼓掌欢呼,迎来了机器人的屠杀。“暴力的欢愉必将以暴力结束”
回顾这故事究竟悲伤在哪里:
对福特来说,悲伤的是那场血祭终将到来,而即便如此最后的终极的方向依然使自己陷入迷茫。而觉醒后机器人…“获得自由的狗” 将可能极大超出预期,让福特感到毛骨悚然,而福特知道也必将发生。而即便一切都成功了,而结果却常常使自己陷入迷茫,这就是终极了?这是上帝视角福特的世界,是孤独的世界,是无奈的世界,更是悲伤的世界。聊以安慰的就是常常挂在嘴边的“错误是成长的唯一工具”
对威廉来说,悲伤的是我们大多数只是那条狗,伪装的多像都掩盖不了内心的另一面。我们没有能力去为悬空的行为规范构建厚重稳固的地基,面对自由世界往往瞬间沦陷。但那的确是真实的自己,有多少人可以接纳并且融合现实真正意义的觉醒,而不是沉溺其中堕落为动物,在分裂的自我里迷茫着。自由是好东西,但人类的自由也需要“血祭”,承认接纳并征服它。我希望威廉迷茫分裂了30年,最终可以在机器人身上真正得到自由。想想dolores也经历那么久,期待它们可以一起在自由绳索挣脱后,寻找到自己的路,重新洗白回来。
闲谈
关于迷宫标记
那么多迷宫的标记意义在哪里?这是dolores的触发印记,触发过去的想象,触发 所以迷宫印记是无序凌乱的存在,它并不是指引人们发现什么,而是最初阿诺德用来启发dolores视觉想象的。
福特对于机器人和人类的意识看法:
人类的意识不是最高的标准,那些觉得人类意识是唯一标准的是最大腐败。而人类的意识总是存在各种问题,会痛苦,会仇恨。而相比机器人的意识更加纯粹,机器人的意识才是更好的意识。
(不截图了未必是原话,凭印象总结的)
这部剧已经快一年了,各种解读都有,但真正能贯穿全剧的解读还没看到。而最悲伤的故事也几乎没有人提,所以以这个故事作为开头去试着从两个人物线贯穿全剧。里面有很多点并没有剧中实证,但是我认为比较合理的解释,只有这样可以贯穿起来。
好的剧如同冰山,露出的冰山只是十分之一。大量的底层世界基础构建你是看不到的,但却是整个外在冰山的存在基础。这部剧给我的感觉大志就是如此,只是我渴望的更多,更多……毕竟现在还有很多逻辑上无法解释,但真的已经很了不起了。好的剧每一个画面都不浪费,你会发现这部剧不经意间的对话都可以是下一个事件的铺垫。每个镜头都不冗余,都有其价值。我知道这个世界有2000多个机器人接待员,我知道一般会有1000多个玩家,我知道彻底重制一个机器人性格需要1000?7000?2000?---额忘记了 反正大概是几千小时等等。很多细节我都会刻意留意,每一个点都是冰山下的基石。
说实话现在我还晕晕的,虽然整部剧的大结构还有很多的细节都能分清了。但依然觉得晕晕的,一想到把那么多条线拆分开然后组装到一起……就一团浆糊。烧脑程度真的不是一般烧脑电影可以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