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中国是礼仪之邦,非常注重“仪”和“理”。
北京有好几个“坛”,天坛、地坛、日坛、月坛还有先农坛,好像都是用来做很无用的事。
比如先农坛,皇帝会在仲春亥日祭祀先农,以示对天地和谷神的尊重。
皇帝要营造一种以江山社稷为重的氛围。“江山社稷”里,“社”是土神,“稷”是谷神。
皇帝去先农坛之前要饿三天。皇帝天天花天酒地,突然饿三天比我们难受多了。有的皇帝会喝点米汤,虔诚点的皇帝连米汤都不喝,敬事如仪。
皇帝的行为代表了一种范式。在万恶的旧社会,帝王哪怕表演,每年也要做这件事情。
不仅是先农坛,放眼全球文明,从希腊的巴特农神庙到基督教教堂,都在塑造仪式感。
去欧洲玩就是“白天看庙,晚上睡觉”。
当你身处教堂,不知不觉就会觉得人很卑微。
有位朋友说,别说教堂,哪怕五星级酒店就能让你不敢造次,立马意识到自己是文明人。
“仪”就是让你跟日常生活,跟眼前的苟且划出一个隔离带。
教堂是公共空间,教堂外的广场也是公共空间。教堂的流量很大,很多市镇中心会临着教堂。
与之相反,中国的庙宇离闹市很远,名山大川往往有名寺古刹。
中国很多系统性营造,无论是皇家园林还是私家园林,都属于私人空间。
近代江南诞生资本主义萌芽,很多富商模仿皇家修建私人园林。苏州有很多拙政园、狮子林这样的私家园林。
园子最初不是为了对外,很大程度上带有主人的审美趣味。同一圈子的人时不时会聚在园子里。
静思园的创始人说他父亲以前在乡里做调解员。
过去邻里如果发生矛盾,官府不轻易介入。通常由德高望重的先生作为中介,拉着双方在饭桌或者茶桌上磨合调停。
某种程度上,公共性和私密性的交流方式成为东西方文化一个很重要的分野。
东方注重点对点的私密交流,会借助调解员或者媒婆这样的角色,调解撮合,让冲突的双方慢慢达成和解。
礼仪——人的仪式和氛围的营造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