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莹莹
再过了好一会儿,我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我已经调整好了情绪,不露一丝痕迹。
是苏清浅回来了。
苏清浅走到我面前,把一包大白兔奶糖放到我面前,浅笑盈盈,还带着一抹娇羞,“初夏,给你,你的最爱。”
我把头埋进书本里,刷刷刷地写着ABCD,没有说话。
苏清浅收起书桌上的考卷,抱在怀里,“那,我就先回去喽。”
我仍然保持沉默,面无表情地做着英语听力,拉了一下耳机的白线。
苏清浅快走到门口,转过身看了我一眼,僵在原地,足足有好几分钟,似乎是有话要对我说。
她终于开口叫我,“初夏。”
我咬着嘴唇,过了好久,从口袋里掏出苏清浅的手机,看着她,叫她的全名,“苏清浅,”然后顿了一秒,“你是故意的吧。”
“初夏,你总有一天会知道。”苏清浅从我手里接过手机,怔了怔,沉思了片刻,承认得还算爽快,没有扭扭捏捏,“我们的事。”
苏清浅的手机落在我的书桌上,没有带走。而我,敌不过内心的猜忌,竟鬼使神差地翻看了她的手机,每一个电话每一条信息。
我是一个偷窥者。
而且我偷窥了我最不想看到的东西。
“你们的事。”我冷哼了一声。
我从抽屉里拿出那条跟苏清浅一模一样的手链,握在手心,张开,手链垂下来,左右摇摆。我看向苏清浅的眼神,带着肯定,明明心知肚明,却仍不死心地问,“所以,你的那根手链,也是陈信送的?”
苏清浅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我站了起来,情绪波动得很激烈。我的双手放在背后,十指交缠,盯着苏清浅的眼睛,眼眶渐渐发红,“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苏清浅明知故问。
“为什么偏偏是陈信。”我抬起头,哽咽着,“这么多年,我什么都让着你。”
苏清浅的眼里闪过几许不忍心,她低下头,不敢看我,“你知道的,我本来就喜欢陈信。”
“所以,你就跟我抢?”我的牙齿把嘴唇咬破了皮,极力地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我什么都没做,初夏,你相信我。可是,初夏,那么轻易就能被抢走的爱情,便是没有真心。”说完,苏清浅带上我的房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苏清浅的话太残忍,我跌坐在床上,双手抱住膝盖,眼泪打湿了前额的头发。
好一个没有真心,呵。
那之前的所有点点滴滴,又算什么。只是一个笑话吗。
原来,这么长久的时间,我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很久以后,我才真的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错过的人,会离开的,最终都成为了路人。
我和陈信一如既往地相处,看来苏清浅并没有跟他说过什么。
我们还是跟往常一样,在晚自习结束之后,他牵着我的手,十指紧扣,绕着操场走了一圈又一圈,
只是,偶尔我偏过头,看见陈信的笑容里,眼神闪躲。
我还是没有沉住气,这些天,每一分钟我都想发疯。
那天,我们沉默地绕着操场晃荡,走到第二圈,我跟抽风了一样,一把甩开陈信的手,独自一人跑到看台上。
陈信跟着跑过来,坐在我身后的台阶上,眼神落寞。
“你不准备跟我说点什么吗。”我疲惫地将脸埋进手掌中,平静地说。
陈信双手握成拳头,紧紧地,指甲嵌进了肉里,摊开掌心,一排通红的清晰的指甲印。
他似乎想说点什么,却又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说一个字。
我准备离开回宿舍,陈信急急地起身,拉住我的手,低低地唤了一声,“初夏。”
恍惚地,我看见他的眉眼,很温柔,却微微皱了皱眉头。
我回头,右手放在他的眉毛上,从左到右地抚平,又背过身去。
你别皱眉。
你最珍贵。
我背对着他,眼泪悄无声息地流下来。我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笑着说,“风沙真大,迷了双眼。”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笑出来的,可我的确是笑了,笑得特别悲凉。
“初夏。”陈信又叫了我一声,却不肯多说一个字。
“陈信,我的眼睛里,是容不得沙子的。”我的眼泪流进了脖子里,一股刺骨的冰凉,“我的眼睛,会痛。”
陈信还是默不作声,只是拉着我的手不肯放开。
我冷冷地开口,“你和她,是真的吗。”我很用力地去挣脱他的手,却挣脱不开,“你弄痛我了。”
我侧过头看陈信,他的眼眶渐渐潮湿,在这寒冷的夜里,睫毛上沾了一些风霜,似乎是在极力地隐忍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最后,陈信放开了我的手,还是说了那三个字。
“对不起。”他说,“林初夏,对不起。”
我最后的希望也被破灭,我多想他能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他们只是在跟我开一个玩笑。
我最后的期许,也落了空。
陈信站在那儿,大风刮在他的脸上,围巾随风偏向一边。他半蹲下来,双手抓着冰凉的栏杆。
地上一片湿润,他哭了。
有风吹过来,我颤抖着打了一个冷战,寒意席卷而来,我脚步慌忙地逃开。
原来,你只是一个,我长睡不愿醒来的梦。
我还没醒,你已经走了。
除了说再见,我们别无选择。
这个冬天,来得很早,却特别地寒冷,冻手冻脚。
就像我这颗冰冷的心,再无暖阳可以融化。
嗯,这个故事,到最后,林初夏可能不会跟陈信在一起
很抱歉
大家小年夜快乐
你看的是故事,我写的是青春。
谢谢你来过,如果恰好喜欢我的文,记得留个小❤️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