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让我再向你招次手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日的落阳。      忧郁的青春,和年少的我。

最近在梳理自己长到这么大的回忆录,往事一件件拾起,发觉还是有几件妙事。上网查了一下,我国一般把青春期年龄范围定为10-20岁,在这里,姑且把我从童年到高中毕业这段时间都称为青春时光吧。以前,我总以为我的青春像一本枯燥的书、一块黯淡的岩石,走了之后就不曾翻阅,不曾回头。但朝花夕拾,蓦然回首,却发现枯燥的书本里也有几行诗意,灰暗的岩石上也长出了几片新绿,向我吐着舌头,露出几分俏皮。

青春,让我再向你招次手,怪我许多年来,怠慢了你。

1.捉昆虫的小姑娘

我小时候爱捉昆虫,蝴蝶、蛐蛐、蚂蚱、知了、蜻蜓、螳螂、天牛。。。看见这些活物就想捉,捉完有些放了,有些则是被我折磨而死。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对生命毫不知敬畏,想做标本,把蜻蜓放在书里,活活夹死,用玩具手枪把蚂蚱活活射死,阿弥陀佛,希望它们原谅我,转世投胎做人罢。

这些活物中,我捉的最多的,是蚂蚱。也许是因为蚂蚱最常见,山坡上、草地里、水塘边。。。到处都有蚂蚱活蹦乱跳的身影。蚂蚱分很多种,“登山倒”最难捉,有一对外星人的触角,有翅膀,后腿生有锯齿,也特有劲儿,一蹬就蹬老远。“老婆脚”不会飞,颜色也最纯正,通体翠绿,三角形的脸,小短腿儿,蹦来蹦去。“刷么杆”细长如杆,长的跟老婆脚很像,但是比它要大、长许多,有一对修长的,大长腿。“小蹦豆”也叫小肉墩,体型又短又胖,身体呈灰褐色,个头很小。

捉蚂蚱的时候,尽量不要制造什么动静,蹑手蹑脚的踱到它跟前,飞快用手一捂,它准逃不出你的手掌心。那时,没有什么用来装蚂蚱的专门用具,就找个塑料袋,往塑料袋里吹几口气,把蚂蚱装进去,再用针在袋子上戳几个口子,防止蚂蚱被闷死。

不知道我小时候对捉这些昆虫的喜爱是从哪里来的,只要看到杂草丛生的地方,就想进去捉点东西。小时候我表妹的家是一所中专院校的校舍,那学校操场最里面,有深深的杂草。每次一到我表妹家,就像是到了天堂,总是兴高采烈去捉,运气好了还会捉到螳螂。螳螂可不常见啊!如果蚂蚱是小兵子,螳螂就是那大将军,还是个会舞刀弄枪的大将军,而且螳螂要比蚂蚱稳重多了,什么时候看见螳螂一跳一跳的轻浮劲儿?

夏日傍晚,蜻蜓总是成片成片的飞,那叫“黄蜻”,是最常见的蜻蜓,用大扫帚往天上一挥,就能挥晕几个。但是我对那种方式捉到的蜻蜓不太感兴趣,晕都晕了,还怎么看它挣扎的泼辣劲儿?我最想捉的是一种很小巧很轻盈的蜻蜓,不知道属于蜻蜓的什么种类,身体蓝盈盈的,翅膀透明,很难捉,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里的蜻蜓。

2.我会嫁给表哥

没人跟我说过,我也没问过,但小时候,我一直以为长大后我会嫁给我表哥。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灵感,这想法就一直根深蒂固的在我脑子里扎根,一直到七八岁的样子。表哥比我大一岁,会来事儿,我们同年龄段的表姊妹较多,他是几个小孩中的老大。表哥经常骑着儿童自行车,前面有扛,后面有座,前面坐一个,后面坐两个,在马路上浩浩荡荡的骑上很长时间。

小学半年级,我跟表哥在同一所学校就读。我们住在姥姥家居多,由外公接送。表哥顽皮,总是绕小道先溜了,外公年纪大了,追得气喘吁吁,还是追不上。那时,我们几个表姊妹经常聚在姥姥家里玩,玩的方式多种多样,都是表哥想出来的点子。我姨屋里的床是上下铺,一回,表哥带我们一起在上铺“蹦床”,蹦的天翻地覆,正在兴头上,我那还不满一岁的,可怜的弟弟(不知为什么也被放在上铺),被弹出去了,重重摔到了地上,当时就口吐白沫,被紧急送往医院。我舅舅气坏了,他是部队退伍军人,手劲大,我们每个人身上都狠狠挨了几下子,鲜红的巴掌印几天都没消掉,当然,表哥挨的最狠。

表哥带我们玩,也爱捉弄我们。一回我们几个小孩一起去山上玩,还有我的一个女同学。下山路上不知道我表哥发什么疯,跟我说我同学是狐狸精还是什么其他怪物变的,我相信他当时还说了很多不着边际的话,而且我也相信他说的神乎其神。因为听了他的话,我就不理我那个同学了。同学也莫名其妙,当天很生气。我回到家,看着那小小的电视机屏幕,瑟瑟发抖,我害怕同学会变成怪物从那电视机里钻出来。

现在,我的表哥有些发福了,有了两个宝宝,说话做事越来越像个中年男人了。

3.同桌的你

上初中时,我开始对异性有了朦朦胧胧的好感。而且,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那就是——我的同桌。

初中阶段,我记得跟我做过同桌的男孩子,不知是不是日久生情,时间久了总要对人家产生一丝情愫。现在想想,真是醉了,同桌们长相各不相同,性格千差万别,为什么我就都有好感了呢?这难道就叫做“眉毛胡子一把抓”吗?一个青春期的女孩子,要是想爱了,便可以不管对象是谁,只抓那个离自己最近的当做暗恋对象吗?

不过好感归好感,像我从小到大这么闷骚的一个人,就算喜欢上别人也只憋在心里头不说出来。有句流行的话叫做:我爱你,是我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是不是可以当做当时那种情愫的准确解读?那时候周边有些女孩会对最好的闺蜜说一些秘密和悄悄话,比方说自己喜欢谁啦,谁又给她写情书啦,或许就是希望有这样一个人能分享自己的小秘密。当时我觉得很不能理解的,就这样把自己的秘密透漏出来,不怕走漏到那个男生的耳朵里吗?如果被别人知道自己暗恋他,那岂不是一件很丢人的事吗?天天见面多脸红呀!反正在当时的我,自己暗恋谁这种秘密,是绝对的秘密,打死也不能说的。打死也不说。

4.现代花木兰

上高中的时候,我的胸部开始发育。这是我不太能接受的一件事情。我觉得胸部鼓鼓的,一点都不好看,难看死了。那些胸部平平的女孩子们多好啊,那时候男孩子中间管这样的叫做“飞机场”,我就觉得“飞机场”好,穿衣服一马平川,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多好看啊。我想出了一个办法,我用家里大人的长筒丝袜围在我的胸部上,就好像电视里看到的花木兰从军时,找绷带缠在胸部上一样,长筒袜的尾部就在后背打了个蝴蝶结。我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我平平的胸,我的胸部终于不鼓了,可是背部却鼓起来了。当时是一个穿单衣的季节,不知道当时我每天那样去上学,同学们可发现什么端倪没?

长筒袜缠了几天,我不缠了,可能是觉得太麻烦了吧,就随它去吧。花木兰那样做,是为了变男装代父从军。我是为了什么?我想,一个女孩子在青春期时,面对自己身体上的变化,其实是带有很多恐慌和排斥的,那其中又有很多意味不明的东西。就像在文章里,留下了一串长长的省略号,那省略号里,有未知的恐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后续。又或许,她一点都不想长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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