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道旁拍它时,听姥姥说是狗尾草,可食,后从豆地里采了一把拿回家,姥姥又问把狗尾草拿回来干嘛,大概她是想说这草已老不能食,总之,姥姥说了很多遍狗尾草,在我冒着毒日拍它或赏玩它的时候。
那会子总觉得它的名字重了狗尾巴草的名字,回来查这种草的学名,试图从俗名等各个方面和渠道查,很长时间无果,真有点邪门,很少遇到这种野草遍地却查而无果的情况,放弃。第二天深夜,微信问青师,回:青葙。名字好听,不负我的殷切期待与喜爱,一时豁然开朗,心情如此花一样明媚。
青葙,别名草蒿、萋蒿、昆仑草、百日红、鸡冠苋、狗尾草,为旱田杂草。种子药用,清肝明目、降压,全草有清热利尿之效,嫩茎叶作蔬菜食用,也可作饲料。
姥姥说的没错,它的别名里却有一名叫狗尾草,只是用此名来查,出现的则是那种常听到的狗尾巴草,并且无意得知狗尾巴草草的花语为:艰难的爱、暗恋,它的花语之美好像淹没了处处可见极为普通的狗尾巴草本身,或许正因如此,它才最适合这样一句美中携伤的语言。
话说回来,虽不是第一次见青葙——那时对它不喜不悲,没什么具体印象,只视为寻常物,但今年八月末回乡再见到它,甚觉它的美简直点燃了整个故乡的夏末,除了故乡本身,无可匹敌。
我爱上了它,尤爱它从上而下由淡紫色渐变成青紫色的穗状花序,紫里透白与紫里透青的色彩与蓝天白云、玉米斗田和黄土地再契合亲昵不过。
把豆田里采出的一把青葙经简单修剪最后扎成一束美丽的花,在这个季节,在我,它是艳压群芳的。几乎从未对一种野花如此痴迷与热爱,如果一见钟情需要三秒,那么可说,此次见到它的一瞬间我就爱上了它,它的形状与色彩,还有蓝天下的素雅与挺立在那一刻如数渗入我的感官。
有时,对某种事物的痴迷、狂热与特定的时间、地点乃至心情、感官都是分不开的,青葙,或者远到一年蓬、格桑与我便是。但对青葙,我内心还充斥着一种可称之为影子的东西,那个影子便是“印记”——没有印象的印象,或者心灵契合,这又是与时间、地点、心情、感官无关的东西了。
青葙的花语:真挚的爱情,独立、勤奋。真挚、独立、勤奋,三词正投我所喜。
对于故乡,青葙并不是最吸引我的东西,但对于花草,此刻的青葙已占据我内心不菲的一席之地。人,总爱真挚的;花,也总爱野生的。
回乡总有收获——
记:故乡里有故事,故事里有故人,有些故人已故。
故乡是唯一一个你可以不断离开又不断回去的地方,故乡也是唯一一个你一旦离开就可能永远都回不去的地方,那些一去便不再复返的地方终究是生命里的惆怅客。
故乡永远都不是地理书上的一个名词——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