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最难忘的夏天。
故事总发生在夏天,每个人的记忆里,都拥有难以忘怀的过去。
现在仔细想想,我始终放不下的,到底是你,还是我们拥有的所有回忆呢?
你总是问我,我想要什么,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你。
【一】
2015年的夏天,是我这二十多年来,最幸运的一个夏天。西安的夏天异常的闷热,那一段放肆且叛逆的大学生活几乎每晚都在酒精中度过。还是一个一如往常的晚上,和汉子在喧闹的夜市摊喝扎啤,天南海北的吹牛批,喝的满脸通红才满足的走回寝室,坐在椅子上发呆的时候她进来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和电视剧里演的都不一样,我们没有时间定格深情对望,也没有慢动作播放,更没有闲杂人等自动消失,单留下两位主角,而是一个满脸通红一身酒气的我坐在那里呆呆的摆手说:嗨!后来回想起来,我从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大概就喜欢了,只是我一直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偶像剧情。
【二】
大学时候总觉得日子慢,干什么都慢,想快点毕业,好早点和她住在一起,想睁眼闭眼都是她,想我的世界里都是她……
然而现在,我多想回到大学时代,因为日子过的慢,可以重来一次,身边只有她。
认识她那一刻起,夏天不再是烦人的闷热,西安的夏天也变得可爱起来。
你不知道,爱一个人,就算捂住嘴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我连自己都瞒不住,又怎么能瞒住你?
2015年最开心的事:认识你,和你在一起。
是我用一辈子去怀念的一年。
【三】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实在是最悲哀的一首诗,生与死与离别,都是大事,不由我们支配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们人是多么小,多么小!可是我们偏要说:“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一生一世也不分开。”好像我们做得了主似的。
——张爱玲
转眼到了2020年,敲响新年钟声的那一刻开始,我们步入了在一起的第五个年头。2020,爱你爱你,听起来像是浪漫的一年,可这是我最讨厌的一年,哪怕新的一年才刚刚开始。
2020年1月2日,她告诉我,年龄不小了,要为以后打算了,我承认这是我一直不想触及的话题。
曾说想要给她全部我能给她的,陪她每一个生日每一个节日,带她去海边,带她吃遍美食,养只小狗,给她一个家等等……这一切现如今我们都实现了,却唯独不能给她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不能给她一个婚礼,不能给她归属感……
她说她需要一个归属感,我沉默了,我知道 我给不了。
从二零一五年到二零二零,五年的时间,爱着这个人,像已经变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理所当然的存在着,有时候甚至感觉不到,可要是真的到了割掉的时候,会舍不得,疼,想哭。
【五】
2020年1月15日,公司年会,今年和上一年不同,上一年年会,我们一起去,一起回。今年,一起去,一个人回。
1月15日是西安的初雪,天气阴沉沉的,雪下的不算大,倒是感觉比以往都要冷,去年会的路上看着这第一场雪,非常想对她说:初雪一定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到头来也没说出口,因为我知道,今年的初雪,不能和她在一起手挽手走回家了。
年会结束的时候,他来接她,我故意在后面走的很慢,不想一出去被撞个正着,但是运气啊,就是爱开玩笑,在年会散场的嘈杂人群里,远远的…我还是看到了接她的那辆车,我装作不经意的拿出手机,边走边看,就这样从载着她的那辆车旁边走过,我与她的距离,是一扇车窗的距离,她在里面,我在外面,却是我们最远的距离。想想都觉得悲悯
走到一个我认为看不到我的角落,静静地站在那里,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在等什么,却装出一副要等人的样子,可能这样不会显得站在那里太傻吧。
就这样,我看着它开上马路,看着它被别的楼房挡住,看着它直到再也看不见。
1月16日,年会第二天。各种热闹的节目在我看来也变得乏味,提不起任何兴趣,仿佛周围的人都很快乐,没有什么烦恼,真羡慕
晚会抽奖最终大奖被娜娜抽到,我还是习惯性的第一时间打开对话框准备对她分享:“你知道吗一等奖抽到娜娜了!运气太好了吧!”
刚打出:你知道吗
看到她发来一张收到礼物的照片,我默默的删掉打出来的字,呆呆的坐在那里。那一刻周围的所有喧嚣我都听不到,就像看电视剧,总觉得那种镜头都是扯蛋,现在我终于懂了,原来人被当头一棒的时候,是这种感觉啊。
今年的年会,真是我最糟糕的一个年会。
【六】
不过当我们回到家,只有我俩的时候,有时候一瞬间感觉,我们之间不曾发生过任何变化,我们还是我们,一直那么的好,你也一直…那么的爱我。
她仰面躺在床上,我趴在她旁边,胳膊环着她,向上凑凑,把自己的脸贴到她的脸上,有时候她也会蹭蹭我的脸。
最喜欢把头埋进她的脖子,使劲闻,听起来像是有什么癖好,她也总是问我:“这有啥味儿”我总是开玩笑的说:“是你的味道,肉味儿”
那是一种能让我安心的味道,独一无二,只有她有的味道,只属于她的味道。
对我来说,就这样埋在她的脖子里是比干其他事情更重要的事。因为那是出自全心全意的喜欢和信任,毫无防备的敞开自己。
肌肤相亲、耳鬓厮磨,这两个词造的真是好。
【七】
她问过我,以后除了她,我还会不会喜欢别人,会喜欢上什么样的人,这真是一个太沉重的话题,我只敢拿它来开玩笑“也许会吧,喜欢像你一样的人”
这个问题自己也想过,不知道自己将来还会喜欢上什么样的人,可是想来想去,总会归结到她的身上,脑海里浮起的都是她的脸,完全没办法想像到第二个,不是这个人就不行,有时候真是让人很绝望。
突然想到以后送结婚礼物的事,“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最喜欢的两句话,到时候贴在礼物上送给她,因为自己已经用不上了。
【八】
还有很多话想跟她说,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如果有一天你过的不开心不顺心,随时找我,我等着。”在她心里埋下种子,想让她时时刻刻念着我的好。
让她知道自己还有一个人会永远陪着她等着她,所以会受不了委屈。
等一有机会,这粒种子就会生根发芽,然后我去收割。
可是也很想对她说:“既然决定结婚,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想,专心过日子。”融合进主流认可的生活方式,这样会轻松得多,何尝不是另一种幸福。何况,这其中还牵涉到另一个男人,算起来,他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我在这两种想法中间摇摆不定,无从选择。
【九】
以前和她看《少年的你》,最喜欢一句台词:你往前走,我一直在你身后。
我也想说,你大步往前走吧,融合进主流的圈子,不要再那么累,我会一直在你身后。
我不无辜,可是我也没有罪,我只不过是爱着一个人。
【十】
走到今天这一步,我谁也不怨,因为早就已经有所觉悟,早就抱着“多一天都算赚到”的想法,这几年的快乐和幸福,是偷来的,现在到了还回去的时候。
我也不想指天划地的说这个社会不公平,又有什么用呢。
【十一】
自从元旦过后的那段时间,睡眠状况差到了极点。
明明很累,躺在床上会陷入半睡半醒,昏昏沉沉的。偶尔听到一点大的声音,或是突然想起现在发生的一切,想起以前,整个人马上警醒过来,不可自抑地想东想西,再也睡不着,一直半睡半醒到天亮。
试过几次在半夜起来去厕所抽烟缓神,不到十几分钟又会觉得疲倦,躺回到床上,却还是没办法入睡,这一系列的动作,她都不知道,每次躺回到床上,看着熟睡中她,还是一样的表情,觉得可爱。
大学时已经养成这种昼伏夜出的习惯,同学都说我是夜猫子。
毕业以后住在一起,这个习惯已经慢慢纠正过来,最近却又有重犯的迹象。
很久以前就听过的故事。一个寡妇,每天夜里都会将一百枚铜钱随手洒出去,然后一枚一枚的找,墙角,床底,等全找到,差不多也就天亮了。知道她是因为寂寞,可也只是知道而已,没办法感同身受。
如今再回想起这个故事,才觉得悲悯。
【十二】
以前在学校,她经常来找我,住在同一个宿舍90公分的小床上,夏天闷热开着小电扇也要抱着她睡,是最让我怀念的时候。
有时候半夜醒来看到她就睡在旁边,有时候做什么不开心的梦会不自觉拳打脚踢,然后醒过来,听到她在旁边迷迷糊糊地说“恩?咋了做啥梦了?”
知道她在,那一刻,觉得很安心,翻个身,又继续睡着了。
姐姐在生小外甥的时候,是剖腹产,我不在,后来她跟我说:“当时一定要知道你姐夫在才放心,其实就算在也管不了什么事,又不是医生,可就是要多看上一眼,不会那么害怕。”
这就是夫妻对彼此的意义罢!顶着丈夫与妻子的名号,不管爱不爱,天生的与别人不同。
所以听过很多这样的故事,无论丈夫对妻子多么的不好,可她就是不离婚。因为偶尔在夜里醒过来,知道自己身边还有个人,会呼吸会喘气的活人,就算再没用,再怎么不好,可他和陌生人、和朋友比起来,是更贴近自己的人,有时候,他在,就已经是一种很深切的安慰了。
所以还是会害怕,家庭,孩子,都是很难撇下的羁绊,如果有一天,她真的爱他胜过曾经爱我,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向她的新生活,我该怎么办?
【十三】
2020的新年如期而至,各自回到自己的家乡过年,也许换一个环境,对我有所帮助。
放假在家的日子,我们和以往的每年春节一样,抱着手机聊天,视频,不去想我们之间多的那一个人的话,真好……
新年钟声敲响的那一刻,和过去的五年春节零点那一刻一样,收到了来自她的信息,到现在还收藏在我的收藏夹里,只因她说“我爱你”,我不想追问是什么爱,只要有这三个字 足够了。
她还是她,什么的没有变,她爱我;她却又不是只属于我的那个她。
这个新年,我在大家的欢声笑语中,远处热闹的烟花炮竹声中意识到,她再也不是只属于我的了。
【十四】
我总是极力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可总是在她面对他的时候,前功尽弃,因为我仿佛看到了她曾经对我的样子,仿佛本来属于我的东西,现在都不属于我了,那种失落感,那种落差,让我难过。
哎…你看你这个人,嘴里说爱我,却又让我这么难过。
我没有怪她,真的。只是,无计悔多情。
关于将来,很多事情,不用说得太明白,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知道她将来一定会结婚,有始无终,从开始就注定的。
她内心是个传统的人,不会让自己同整个世俗对抗。所以能够喜欢上我,能勇敢选择我,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包括这么多年,背井离乡,人生地不熟的投奔我,我很感动。
【十五】
之前也一直在考虑是不是应该离开这个城市,是因为她才留在这里,以后她走了,我也就该走了。
本来想就就在这吧,但是留下来,会时时刻刻的意识到她就在不远处,身边是他的丈夫,或许以后还会有个孩子。而我,该怎么办?
我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更加热切地盼望他能幸福,只是,想起这幸福没有我的份,还是会非常的难过。
【十六】
闲着没事会经常翻看以前一起拍的照片,发生的故事。
那时多快活,天那么蓝,树那么绿,看什么都像在唱歌,嘴上说不敢奢想“天长地久”,不过是故作姿态。
想起她说:“左右不过是一辈子,还是找个看得过去的、对我好的人比较好。”
言犹在耳,我却已经从天上摔到了地下。
【十七】
那时多快活,天那么蓝,树那么绿,看什么都像在唱歌,嘴上说不敢奢想“天长地久”,不过是故作姿态。
想起他说:“左右不过是一辈子,还是找个看得过去的比较好。”
言犹在耳,我却已经从天上摔到了地下。
【十八】
春节时候和朋友约了一次酒,发生的故事,除了她,我再没有给第二个人讲起过,听到她可怜我的语气,突然间就哭了出来。一直的压抑忍耐,努力的装作若无其事,情绪总是灰的,成了习惯,已经没办法痛痛快快大声哭出来,只是眼泪不停的向外涌,哽住了喘不过气,对她说:“我好难受。”
她无话可说,两个人的事,即使是再好的朋友,能插手的程度也有限。
聊起以后,我说我会一直陪她的,一直等她,甚至开玩笑的说,等到老死。
感情本来就是件不切实际的事,喜欢这个人,不是因为她好她漂亮,或者是她哪方面多么出众等等。我比别人更加清楚她的缺点,可就是喜欢上了,不知从何而起,也没有附加的条件。
“你该长大了”你之前对我这样说。
我可以长大,可以像很多人一样,找个合适的人过下去,或许不是很喜欢,可是日子久了,彼此间总能培养出一点真情,或者很轻易的说分手,重新再找。
要不就干脆做个最实际的人,在夜晚拥抱接吻,天亮就成陌路。
我当然可以,我只是怕,所有的,抵不过这一个,因为不是她,醒来后只剩下加倍的空虚寂寞。
所以很多时候,不是愿意等下去,而是不得不等下去,知道能让自己这样喜欢着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第二个了。
【十九】
人们常说时间才是最伟大的,一切都会被它消磨殆尽,无论是快乐的,还是悲伤的,最终都会过去。
我只能慢慢向前走
【二十】
那天抱着她,我问她“有两个人同时爱着你,你是不是很幸福”
她说:“不会,我很累”
这句话又像是一棒重击,我爱她,希望她好,更不希望她累,我已经在努力做到慢慢放开手,但是也不想被没收我爱她的权利。
总是告诉自己,没什么可难过的,可是心像缺了一块空落落的,眼泪刷刷的往下掉,也太没出息了。
我爱了这么多年的她,一定要幸福,但是
祝你幸福是真的,我不会祝你们幸福
我真的没有那么伟大无私。
【二十一】
想起《泰坦尼克号》的结局,Rose结婚生子平凡快乐的度过了自己的一生,这就是jack的遗愿
有的人会一辈子住在心里,不曾忘记。
如果总是见不着面,就当她是去了个遥远的地方旅行,风景太美,流连忘返…
【二十二】
错过彼此的未来是最让人心痛的事情,但我和她对此有多少的无可奈何?我特别想跟她说“我等你”,可我又能拿什么等你?
【二十三】
最后再说一个故事吧:
小时候,猴子想要月亮,也知道月亮不在水里在天上,所以猴子想做齐天大圣,有一朵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的筋斗云乘着他去摘月亮。可后来才知道,猴子有很多,齐天大圣却只有一个。
猴子想和月亮说对不起,因为她没有成为她的齐天大圣。
遗憾的是,只陪了她整个青春,没能陪她整个人生。
【二十四】
月亮很亮,亮也没用,没用也亮;就像 我很爱你,爱你没用,没用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