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终于没有睡懒觉,虽然昨天很晚才睡,但是想好要今天去医院看薇薇的妈妈,现在薇薇正是需要人帮助的时候,此时方显好姐妹本色呀。
我从家里走到齐心路,再穿过一个信号灯坐6号线地铁到寿村路。上午十点不到的时间,地铁车箱里人不多,如果是早上九点前从齐心路上车,那人一定会很多,有时甚至会挤得透不过气。
城市交通发展的快,同时城市人口也增加的快,城市的发展远赶不上人口增加的速度。
我是好久没有乘地铁了,难的乘一回感到新鲜,我把自己所在车箱里的广告,以及各种提示符号都看了个遍。有空位可以坐,我不坐,二手吊着扶手柄看新鲜。
“哎,你好,这么巧,我们又见面了。”
跟我打招呼的是林枫的前女友,她穿一件酱红色的皮短茄克,米黄色的牛仔裤,过肩的直发。这种搭配与她黄中显白的肤色正相宜。
“好巧。”
我报之微微一笑。她的态度友好,没有与我不开心的姿势。
我见她边上站着位比较老成的男士,他不说话,只是跟着身边的女孩与我点下头。
女孩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诉我上次是个误会,在我家楼下的争执不应该,她是被人利用了。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其实我根本就不理解,她是来争林枫我能理解,她是被人利用我不理解。
我估计她身边站的可能是她的新男友,或者是她的追求者,漂亮的女孩身边从来就不缺拎包的男角。
我想起林枫对我说过,她是一个爽快安静的人,不喜欢闹事。
她们在寿村路前一站下的车。我从车窗看着他们乘上自动扶梯。
今天病房里人比较多,听陈天说薇薇的姨妈和舅舅在,还有薇薇的父亲和叔叔。
薇薇不在,陈天说她有事去了。
躺在病床上的薇薇妈妈像是在睡觉,脸上套着吸氧的罩子,把她的脸遮去了一半。
陈天拉我到病房外的长椅上坐下,这个陈天真是惨,就这几天的功夫,原来白白净净的他整个脸几乎是瘦了一圈。
他说累倒没什么,就是气受不了,他有点厌,甚至几次想过要当感情的逃兵。
我打趣他,问他们二人到底是谁休谁?
“一定是我休她。”他说的很坚决。
他们二人感情上的高低我不便插手,我只是劝陈天,让他气量大点,男女相处哪有一路顺风顺水的,总会有磕磕碰碰的时候。
我特别提醒陈天,薇薇是个小美女哦,抱紧她,千万不要义气用事,过了这个村可没那家店。
陈天的脸上露出几分难以拉擦觉的轻蔑。
陈天的大脑里可能正在酝酿怒火,只是在考虑如何喷发。或者是怎样对我举例说明数落薇薇的不是。
他还没有酝酿好,去外面办事的薇薇回来了。本来表情正常的她,看到我和陈天严肃着表情说话,她的脸色随之密布乌云。
我估计瀑雨即将倾盆,倒向我还是倒向陈天我心里没底,我宁可是这阵瀑雨对着我来,我已经熟悉她的个性脾气,有办法对付她。
如果她是对着陈天,那就麻烦了。陈天正在气头上,一场瀑雨非但不能浇灭他的火焰,还可能会变成汽油,那就要烈焰冲天,灭不了。
薇薇没有爆发,她脸上的黑云只飘动了几十秒,就阴转多云,还是没有阳光,多数时间阳光都被厚厚的云层遮盖,只是偶尔露下脸。
薇薇到病房里转了一圈出来,一个人坐在长椅上低头叹气,眼睛不朝我和陈天看,疲倦加心事的不耐烦。
陈天对我眨眼,意思是让我不要跟薇薇讲话,让她一个人安静着更好。
我觉得陈天这个主意不合理,母亲病重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天要塌下来的大事,我怎么能看着她难过呢?不要说是好姐妹,就是一般的朋友关系,也要多多按抚多多宽慰才是。
我坐到薇薇身边,手抚着她的肩背,从包里拿出面巾纸塞到她手里。她抬头给我送来感激的眼神,拉着我的手:“初雪,我现在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脑子经常空白,要么就是失魂落魄的脑子一团糟。人累的要命,还睡不着。”
"傻姐姐,家里遇上事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你不是例外,你已经够坚强了,换了我可能早就倒下了。咱们现在重要的是面对现实,配合医生,这才是正事。”
薇薇似乎不认识我,睁大了眼睛足足看了我好一会:“诶,我真羡慕你,有个开心的家,有一对自然的父母。我命不好,妈妈还年轻呢,就要离开我了,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薇薇刚才看我的眼神,让我有丝丝寒意,她不要会有什么怪想法吧?我有点怕。
我看陈天,他的神态也不好,更多的是疲态。
我对他们二人说:“我看你们二个都回去睡一觉,现在这里反正有人,再说阿姨暂时也不会有危险。你们不在期间我在这里,有事我通知你们,好吗。”
我满心诚恳地征求他们的同意。
出乎我意外,薇薇和陈天分别摇头和摆手,他们不赞成。
薇薇让陈天走,说他太累了,贵家公子从来没受过这样的辛苦,真是难得,她舍不得。
陈天张大了嘴巴,想说什么,我觉得他激动的眼睛都要弹出来了。
他大概怀疑他的耳朵出了问题,这话竟然是从薇薇嘴里说出来的?
我也同样有陈天的感觉,但是觉得正常,薇薇不关心陈天,难道关心我?这几天陈天确实是累的够呛,他这个家里的至尊宝,哪吃过这样的苦。
毕竟这几天几夜里,他都忙碌在医院,即使睡下,也是无头无尾的累倒闭眼又仓促睁眼。
不但陈天如此,薇薇也一样。
陈天说不,他让薇薇回家睡觉,让我也走,他守在医院。
什么是爱,这就是爱。爱就是在对方需要你的时候,你会坚定地与对方并肩坚守。
这二人做到了,陈天做到了。
我很感动,感动的要哭。我心里怪陈天,还好刚才没有顺着他思路与他多说,还好没有让他有机会多唠叨。我觉得今天我好聪明,不但聪明,我还睿智,有先见之明。
有个朋友电话我,说她的一个朋友过几天要参加区际的业余羽毛球单打比赛,想请我帮了陪练几场,问我有没有时间,但是最好不要推辞,并让我现在就赶到球馆。
我有点为难,这种时候我不能走开,好歹也要多陪薇薇。
薇薇听到了我的电话内容:“你去吧,这里一时半会不会有事,就是一个耗,刚才的电话是明敏打来的吧,我听到了,她以前帮过你很多,你快去吧。”
薇薇又特意套着我耳朵小声说:“这种陪练收入比你上课挣的多,干吗不,只是注意安全,你脚还没好利索呢。”
薇薇今天像是换了一个人,不论是对我还是对陈天,小女人的修养经从她头上套到脚下。
我对陈天做了个加油的手势,陈天眨眨眼,坏笑。
我到球馆的时候正赶上午饭,明敏已经帮我准备了盒饭。那个要陪练的小伙子也在,翘着个二郎腿正与明敏没大没小乱嚼舌头。
“你的教练来了,她可不像我,球场上她不会让你一分,你也不可以与她乱开玩笑,是来练球的,不是来玩的,记住哦。”明敏用眼睛瞪着她面前的小伙子。
我很奇怪,这二人像是在打耳语,我都听不明白。
明敏只是跟我说了句:“我把你寄放在球馆的装备放到里面了,把他也交给你了,我去休息了。”
明敏大我十多岁,是承包球馆的小老板,我上课教学需要场地她都很帮忙,她对我不错。
我现在开始打量这个一脸笑气的小伙子,人不算高,但比我高,好歹也有一米七五的个头,身体结实的像头小牛,一身黑色球衣球裤,倒显得墩实。就是不知道他在球场上如何。
他倒爽快,看我上下打量他,也不难为情,还呵呵地傻笑。
“你乐什么啊,刚才明敏姐说了,是来练球的,不是来玩的。”
“是啊,是来练球的,你不是还没换上铠甲吗?我等你呀。”
换上铠甲?你怎么不说二次元?我心里想,到底是半大小伙子,嘴里净是网络游戏的术语。
“你不做赛前活动吗?先活动活动。”
他拿出拍子在手里晃了晃:“不用了,你没来时已经动过了,谢谢教练!”
好爽快的人,我不感冒。
“拉几个看看,话说在前面,我是女生,你不能太猛太狠哦,还有我的脚刚受过伤,不能奔跑太厉害,知道了吗?”
他不理解,睁大眼睛说:“得了,我知道你厉害,有很多男教练都不是你的对手,我还知道你的网前球很好,是用脑子打球的女神。”
高远球去,高远球回。他的力量很大,回球又高又远,这样拍了大概十多个来回。
我让他杀几个球看看,真不错,我并没有故意放球给他,他也能在机动中找到机会把球杀过来,只是杀球点不太到位。
我让他吊,吊球基本功也可以,不足的也是吊球点位不刁钻。
网前球,诶,本来还以为他各方面都不错呢,这下我知道了,他打球主要是靠力量,把球打到对方后场。
其实这对一个羽毛球爱好者来说已经很不错了,但要参加比赛就有欠缺了,碰上用脑子打球的对手,他这样打是会吃亏的。
离他参加比赛只有一周的时间,这个期间他要改变球路是不可能的,只有在他原有的基础上让他尽量发挥所长,因地制宜。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他,他像个小孩似的一连跳了几下,举着双手说赞成。
他还诡秘地轻声对我说:“美女教练,名不虚传。”
我白他一眼:“怎么跟教练说话,还练不练?”
“练,练,听美女教练的。”
我生气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