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樽蒲、孙强等人跑到楼上。
门一打开,徐大婶马上对丈夫怨怪道:“你可真行,这一整天都不着家,咱爸怎样了,你都不管不问?”
原来,徐樽蒲忙着修理三轮车准备拉脚的事,这一天都没着家。他不在家徐老师傅的大小便可就麻烦啦!老人已经瘫痪,大小便已无法自理,儿媳妇徐大婶想伺候公公的大小便,老人死活不肯让儿媳妇一个女的伺候。
结果,徐老师傅就一直憋着,幸亏邻居丁大哥来看望老人,这才帮着解决了老人的大小便。否则,老人非得憋出毛病不可。
徐樽蒲自责不已。他面带愧歉地对丁大哥说道:“丁大哥,你看这事闹的,把你麻烦透了,我都不知该说什么好啦!”
“没事,都是邻居,哪那么多讲究。”丁大哥不以为意道。
他又接着说:“樽蒲,你有事忙你的去。我退休了,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以后,照顾徐老师傅的事,交给我了。”
人们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话儿,走进徐老师傅的卧室。
徐老师傅躺在床上一脸木然。他大睁着一双眼睛,呆呆的凝视着房顶,仿佛痴呆入化了一般。
徐秋虹见爷爷这个样子,不由得眼圈泛红。她望着自小就对自己宠爱有加的爷爷,不由得悲从中来,眼圈一红哭啦!
徐大婶也是一脸悲戚之色,对女儿说:“你爷爷,一整天都这样一声不吭。整整一天了,他饭也不吃,水也不喝。”
“老人这是绝食啦!”姜丽娜脱口失声。
姜丽娜此言一出,屋里的所有人都如同挨了当头一棒,傻眼啦!空气倏地凝固了。
“呜”的一声哭泣,徐秋虹忍耐不住,扑在爷爷的身上悲凄失声。
她哭着、唤道:“爷爷!您干嘛要这样?您想抛下孙女,独自走吗!”
徐秋虹伤心地恸哭。她的泪水,簌簌地淌落老人的脸上。
徐老师傅似是感受到了孙女的泪水。他动了动,痛楚万状地动了动头。两行老泪,顺着他那布满沧桑的眼角,滚落下来。
老人的手微微的动了动,似是想伸出手,如往常那样,抚一抚孙女的头。但现在,他人已经瘫痪了,手已经不听使唤,无法做到了。
老人的脸,痛苦地不停抽搐着。然后,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屋内的所有人,都发出一连串歔欷之声。
孙强的心里,肝肠寸断,五内俱裂。他一把握住师傅的手,眼泪也随之流了下来。
他带着哭腔道:“师傅,您这是干嘛?想就这么走了吗?您要是这样走啦!让我们以后怎么活?”
徐老师傅感受到了徒弟那双有力的手,传递过来的温暖,也感受到了徒弟的伤悲。
“呜哇、呜哇。”老人突兀地发出了一连串哀鸣。倏地、老人大睁开双眼,定定地瞅着自己徒弟孙强,那浑浊的目光里,蕴涵着无尽的痛苦和伤悲。
老人抖动着,吃力地嚅动了半天嘴唇,方才含混不清地,废劲吐出这样几个字眼:“让我走吧!让我离开吧!”
屋内,顿时哭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