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家院子里曾经有一棵老树。记得应该是一棵老槐树吧。
听父亲说,老树是他小时候,由我的爷爷种下的,就种在院子的中央。
到父亲成婚时,大概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吧,老树已经长到了脸盆那么粗,散开的枝叶足以把整个院子覆盖。
夏天时,老树下面很凉爽,全家人吃饭都在老树下面。
老树上也会被挂上玉米棒子,金灿灿的很是漂亮。
记得父亲年轻时爬树很快,双手一抱,两脚一蹬,三两下就到了树的顶端。
我不会爬树,可能没继承父亲爬树的本领吧。
因为不会爬树,小时候总被玩伴笑话,说我是个笨鸭子。
笨鸭子就笨鸭子吧,能同玩伴一起在老树下玩耍总是要欢乐得多。
老树枝叶繁茂,父亲每年都会给它理发,让它变得清爽,来年更繁茂。
老树的枝干有粗,也有细。
粗的被父亲拿来做了些凳子桌子之类,更有些被拿来做了侧房的顶梁。
而细的枝干就成了我和玩伴的玩具。
骑大马似乎只有我们那一代的孩童玩过。一根老树的枝条放在胯下,就是一匹可以驰骋万里的骏马。
不记得什么时候,老树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砖瓦的老房子也变成了钢筋水泥。
每走到曾经有老树的老院子时,我总会想起老树的样子,及在老树之下吃饭的场景。
可是,现在我却忘记了老树的模样。
自己的孩子更不知院子中曾经有一棵老树。
他们不知老树上曾经挂有金黄的玉米。
也不知胯下大马就是一根老树的枝条。